阿潁和盧大夫見了,心中暗忖:莫非它原先的主人遭到了什麼不幸,於是便再也不提此事了。
曰子一長,阿穎發現這寶兒可有幾樣奇異的本事,一是它身子柔若無骨,別看它也有兩三歲的孩子那麼大,可是它竟然能鑽進一個口子很小的藥壇子裏去,跟阿穎躲貓貓,叫阿潁怎麼也找不著,後來看到它的腦袋像冒出個氣泡樣突然從那壇子裏鑽出來時,幾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二是它似乎對家裏藥櫃、衣櫥大門上的鎖特別感興趣,沒事時,就將這些鎖撥弄來撥弄去,而且常常不費事就能將那些原先鎖著的鎖撥弄開來。
阿穎感到有些驚異:“寶兒,你是從哪兒學來這些古怪本事的?”可那寶兒,隻是調皮地眨著眼睛。
這一天,阿穎告訴父親:“爹,你開的方子上的這幾味藥,家裏已經沒有了。”
盧大夫一看:“啊呀,這都是主藥,本地山上也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本來這些藥都是請人到府城去買的,可是近來看病的鄉親們大多是欠的賬,家中也已沒錢了。”
盧大夫一聽,急得團團轉,而那寶兒就蹲在旁邊,聽得十分仔細,似乎在想著什麼,再一轉身時,它就不見了。
到吃中飯時,也不見它,阿穎以為它又在玩那躲描貓的老把戲了,可這一回把家中大小壇子全找遍了,也沒見著,直到晌午時分,隻見一條影子一閃,它已經從窗外鑽了進來。
“你到哪裏去了?”
隻見那寶兒兩頰鼓起老高,一張嘴,“噗”,一塊核桃大小的東西落在了桌子上,“噗”,又一塊吐了出來,原來是藏在它兩頰的猴囊裏的。
“啊,銀子!”阿頌撿起‘—春,掂一下,足有四五兩重,用來購藥,倒是足夠丫,但又一想,感到有些不對勁,“寶兒,這銀子是從哪弄來的?”
這時,盧大夫也聞聲過來了,一看這銀子,也一怔。
“寶兒,這銀子,莫非是你去偷來的?”阿穎想到了平日裏看到的寶兒那開鎖和縮身的奇異本事心中怦然一動,便正色地問道。寶兒本來—臉得意勁,搔首摸腮的,滿以為是做子件大好事,準可以得到一番誇獎的,沒料到他們會是這麼生氣,不田得也有些不安了,很尷尬地縮起脖子,點點頭,表示確是這麼一回事。
“這麼說來,你,你原來是—隻猴盜!”盧大夫那顛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厭惡。
“猴盜?”阿潁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麼個可怕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