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一】賤人就是矯情(1 / 2)

“白清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冷雨淅淅瀝瀝,滿園梅花妖嬈滴泣,泥濘地麵上拚命掙紮的蒼白女子,凶惡地嘶叫著,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狠狠地瞪著不遠處的身影。

“亂棍打死,讓她做鬼罷。”

幽幽細雨中,一隻纖纖粉指丹寇撐著一把黑傘,傘下素潔不染的白月裙,腳步輕緩飄零,一步步離去。

雨後,冰涼的月色,似隱若現,一張紫榻床上,白清清歪躺著,纖細的身姿極其慵懶,黑幽幽的一雙眸子淡淡的瞥向門外驚恐萬狀跌了進來的侍女錦屏:“王妃,郡王從西廂別苑過來了——”

聽了,白清清素雅端莊的麵容,梨渦深深的顯出幾分冷意,輕哦了聲,思緒飄渺……

白清清,已是重生之人,十六歲的花容,正是她嫁入蘭陵郡王府的三個月前,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在冷風颼颼,大雪紛紛的寒冬接走了她。

她回來,是討債的,善惡果報,他欠她一條命,必須還!

一樣的洞房花燭夜,一地的白雪映襯著庭外朵朵梅花妖嬈怒放,白清清端坐床頭,靜看一對紅燭燃盡成灰,屋裏寂然漆黑,她起身推開窗,冷淡的月色灑進來,映襯著她淡淡的臉色。

第二夜,第三夜,娶她的蘭陵王都未曾露臉,白清清踏入西廂別苑,一園桃花|夭夭,灼灼其華,白清清望去,熟悉的男子就坐在一棵豔豔桃花樹下,身側坐著一名豔麗女子,女子舉止親昵的端起酒杯遞至男子唇邊,男子低頭輕抿一口,微揚的唇角含著笑,風華絕止。

昔日畫麵,得以重溫,白清清波光瀲灩的眼眸似溢出笑意,風拂過,桃花片片飄落,男子微微偏頭,便看到了她。

男子看她的目光,十分冷淡,白清清回想當初怎麼就不覺得呢?當真是魔障!

沒有昔日的慌亂,白清清就那樣站著,婷婷嫋嫋,容色淡淡,瞧著男子起身向她走來,騰紫色的錦袍,墨染華麗繁雲,身姿高大挺拔,俊逸出塵。

男子停在白清清眼前,天地萬物好似忽然就靜止了。

“為何過來?”像是冰湖碎裂開來的聲音,蘭陵王的眼神說不出地冷漠。

“不能過來?”白清清不溫不熱的回他,恬淡清幽的嗓音,透著隱然的尊貴身份。

冬日暖陽下,蘭陵王好看的眉目,十在寒氣逼人:“白清清,你此番嫁過來,有何居心?”

白家效忠權傾朝野的齊文王,而齊文王早有逆謀之心,蘭陵王道來此番話,認定白清清嫁他居心險惡。那世的白清清有些驚惶,麵對蘭陵王的冷漠與絕情,白清清百口莫辯,無可奈何,此情此景,此番重現,白清清仍然覺得有些淒涼,有些可憐。

不著痕跡的收斂起不堪一世的記憶,白清清歪頭笑問他:“居心是什麼東西!”

蘭陵王蹙眉,目光有片刻停留在她淡淡的臉上,“白清清,莫要想從郡王府裏探聽到什麼。”

白清清不屑的撇撇嘴,輕風微起,她邁開步子,隨風離去。

蘭陵王若有所思的瞧著那抹遠去的白月裙,沉冷的目光,陡然清亮。

夜幕後,月色一派寒涼,寢殿熏香徐徐而繞,一抹豔麗的倩影,神態自若的立在殿前。

“我是西廂別苑的鄭兒,你還記得這玉印嗎?”

鄭兒嘴角啄著一絲譏笑,手上通體瑩潤,雕刻精致的玉印被她咚的一聲扔在地上。

白清清兩隻手微微托著臉頰,睨一眼找上門來的鄭兒,沒有什麼表情。

“你難道一點也不吃驚玉印為何在我手上?”良久,鄭兒不見白清清有何回應,心中難免訝異。

“要我打賞點你什麼?”白清清曾經吃驚過的,吃驚的想做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