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謊言(1 / 3)

真實的謊言

我知道我寫的題目與一部非常賣座的電影同名,但我依然用它。我的用意並不是想以此吸引看過電影的人,再來看我的故事。我的故事與之不同, 月_無法比擬。我其實就不是一個老實的人,這有不少人都知道。我經常向r=海的《故事會》投稿,如果《故事會》不用我的稿子,我就將稿子轉投《卜海故事》;如果《上海故事》不用,我就將目標退出上海,改投河南的《故事家》;如果《故事家》也不用,我才往其他的故事刊物投,比如廣東的《佛山文藝》、《江門文藝》、廣西的《故事王中王》等。總之我都是根據刊物的影響和發行量由大到小去投稿,直到稿子發表出來為止。這就像搞純文學的那些小說家們,每寫出一篇小說,總是先投《收獲》,《收獲》不發,就投《鍾山》或《大家》、《花城》、《當代》、《十月》、《作家》、《人民文學》、《上海文學》。這些大牌刊物如果都沒有一家發,才投次一些的刊物,比如《青年文學》、《山花》、《清明》、《作品》等。總之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東方不亮西方亮,隻要手中有作品,始終都會有發表它的刊物。這情形也像養有女兒的父毋,高十富翁的子弟肯定是做女婿的首選,如果高攀不上,才退而求其次。總之,家有閨女,就不愁嫁不出去。

這些話一點不假。我不是愛說假話的人,但許多人都不相信,因為我是個故事家。故事家有多少話能是真的?就像小說家或國外的政治家能有多少話是真的二樣《、許多人看了我發表的故事,不管是開心地笑還是傷心地哭,最後都,Wvt不是真的、.他們或當麵或電話或來信說你騙人,世界j幾哪有這麼好的事又哪有那麼壞的事?我說是,我騙人,這個故事是我編造的。他們往往說你為什麼要編造這樣的故事?我說編故事是我的嗜好、專長或專業,我以此為生。

但在生活中我從不說謊,就是對情人和警察我也不說。

事到如今,恐怕我不承認我是司小紅的情人也不行。因為警察在司小紅的電子信箱裏,發現了我寫給司小紅的信。他們從信的內容判斷出我和司小紅的關係,並根據信的地址找到我。他們把我從L市帶到N市。這是我第一次到麵對N市的警察,我也這麼說。但他們怎麼也不相信。一開始審問我的兩名瞥察,對我都很客氣。請你說實話好嗎?其中一名普察說。我說我說的就是實話。另一名警察說你再好好地想一想,剛才你說錯了沒關係,我們不計較。我說我沒說錯,我真的沒到過N市_如果說到過的話,就是這次你們帶我來。兩名警察於是怪我不與他們合作,其中一名拍起了桌子。韋茂才!拍桌子的警察叫喝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我原以為他會叫我八路,因為我常用的名字是八路。我發表作品時署名是八路,寫給司小紅的信署名也是八路。我周圍的人都叫我八路。因為都叫我八路,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我還有個名字叫書茂才,就像我的兩個朋友東西和鬼子,隨著他們名氣的增大,到現在已經極少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叫川代琳和廖潤柏一樣。很久以來已經沒有什麼人叫我韋茂才了,現在突然有人斷喝一聲韋茂才,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驚訝惶惑地望著叫出我原名的警察,像一名被一識破真實身份的特務。

可我不是特務,我連腐敗分子都不是。我真擔心廠一步鉀察會不公正地對待我,因為我覺得我已經失去了他們對我的尊重―他們不把我當故事家看待,因為他們不願意叫我八路,這可是一個故事家的名字。他們叫我韋茂才,像叫一個強奸殺人的凶犯,使我感覺自己的地位、名聲一落千丈。

事實上,我沒法不被當成是一名凶犯對待。司小紅死了,警察懷疑是我殺了她―依據是一封我寫給司小紅的信。我在信中說我要來N市,4月I口來。而司小紅正是4月1日那天被殺的。所以警察認為我有殺人嫌疑不足為奇。

可司小紅不是我殺的!我沒有來N市,我連司小紅的麵都沒見過。我沒有殺人。

但替察認為我說謊。他們警告我撤謊是沒有好處的,並指示我抬頭看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我說我坦白,我真的沒有殺人。我連刊市都沒來,我怎麼殺人?我雖然在信中說我要來N市,可是我並沒有來。我是逗司小紅玩的,因為4月I日是愚人節。愚人節是可以互開玩笑的。其中一名警察就說但殺人可不是開玩笑。我說我沒有殺人。在你們把我帶來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可小紅死了!另一名警察見我始終咬定沒有來N市和殺人,說看來不換一種方法對你是不行的了。他轉看著同事,用眼光傳授什麼意圖。他的同事點頭,表示心領神會r,我想他們想千什麼?換什麼方法對我?用刑嗎?兩名警察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我記住了佩帶在他們胸口上的警章的號碼:4500731和4500742(以下簡稱731和742)。我想他們萬一敢打我或搞刑訊逼供,我一旦出去,就告他們。

韋茂才,走!731命令我站起來後說。

我說去叨陰

一個你不能說的地方。742說。

我說你們想十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742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