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上課鈴響了。
張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無聊賴的轉著圓珠筆。
對於同學們的異樣眼神,他並不適應。不過好在高中生的思想還比較單純,隻是當作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昨天已經震驚過了,今天剩下了隻有無窮無盡的好奇。
他們對待張琦的態度,並沒有180度的變化,也沒有像王家勳那樣幾乎是前倨後恭的表現。他們這些學生都很單純,管你家世如何,我考我的大學。頂多是對於自己的同學有著神秘的身世,很好奇罷了。
態度隻是有微妙的小變化,比如沒有以前那麼放得開了,稍微有些拘謹,甚至有的同學眼神裏還帶著一絲畏懼。
所以,對比來看,他對王鵬這個鐵哥們真的是很欣賞。
從王鵬的調侃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把張琦當兄弟,隻為他高興,並沒有別的想法。看到他處境尷尬,還能仗義出手,讓自己變成眾矢之的,插科打諢般的解除了尷尬。
此刻王胖子真一臉邪惡的壞笑,把一個東西塞到了張琦手裏:“嘿嘿,你小子人緣不錯啊,又有妹子給你寫情書了。”
情書?
張琦看著手裏的東西,是一個信封,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封麵上寫著娟秀的字跡。
他回想起曾經收到的一封情書,是那個愛哭鬼秦舞兒寫的,至今他都沒有搞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鼓起勇氣給自己寫情書。
這麼想著,他回過頭去,看向秦舞兒。
這一回頭,把秦舞兒嚇了一跳,她就像偷東西的時候被抓的小偷一樣,急忙低頭裝作看課本,臉上泛起紅暈。
倒是讓張琦有些錯愕。
這丫頭剛剛一直看自己來著?一回頭就抓到了她那彷如秋波婉轉般的眼神。
看你裝到什麼時候?張琦索性就這麼坐著一直回頭看。
終於,秦舞兒憋不住了,她雖然一直低著頭,可也同樣拿眼角的餘光看著前麵呢。她緩緩的抬起頭,輕輕咬著下唇,臉色彤紅,就像一顆羞澀的小蘋果。
那雙動人的眼睛,大膽的迎向了張琦。
張琦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把手中的粉色信封拿了起來,輕輕的晃了晃,赤-裸裸-的炫耀著。
秦舞兒瞬間嘟起了小嘴,羞澀的笑容變成了生著悶氣的吃醋模樣。
“哈哈哈哈。”張琦低聲笑著,然後把信封折起,丟向了窗外。
粉色的紙片在空中飄蕩,一去無蹤。
秦舞兒忍不住哧哧一笑,又覺得被他戲弄很丟人,哼了一聲低下頭看書,不再理他了。
張琦轉回身,望向窗外,此刻那封從未開啟的情書,已經無影無蹤。沒人知道裏麵寫了什麼,是哪個女孩寫的。
被他扔掉的,不止是一封情書,同樣是某個女孩充滿浪漫和天真的心意和夢想。
他把它像垃圾一樣的扔掉。
“我又傷害了一個女孩,雖然不知道是誰……”張琦相信,如果自己此時環視教室一圈,一定能找到那個寫情書的女孩。可這又有什麼意義?
畢業是離別的季節。
趙德誌急匆匆的走進教室,站在講台上,並沒有立即開始說話,而是先掃了張琦一眼。
“在上課之前,我要特別點名批評一個學生,該學生平日成績很好,可卻目無紀律,擅自逃課。馬上就要高考,居然請假都不請,直接曠課!成績好就可以曠課嗎?成績好就可以不把老師放在眼裏嗎?這種風氣,我認為十分的不可取。”
趙德誌的話,讓學生們都一陣嘩然。
這明擺著是衝張琦去的啊,這家夥吃槍藥了麼?難道昨天沒看新聞?
有些學生開始幸災樂禍。
張琦卻是一臉無所謂,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