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個人!頭發都白了,好可憐啊!”楊曉茹和齊微微坐著軍車,在趕往軍區醫院的路上。
看著齊微微沉默不語,楊曉茹想著辦法讓她別緊張,正好看到路邊有個白發男子緩緩的走著,便指著他,對齊微微說道。
齊微微一顆心沉浸在擔憂中,根本沒有心思去看什麼可憐的白發人,隻是隨便看了一眼,這一看,就有些驚訝了。
“咦……那人穿的衣服,好像是張琦身上的那套啊。”她皺眉說道。
楊曉茹卻是以為她開玩笑,說道:“你記得這麼清楚?我都不記得他穿的是什麼衣服了。”
“嗯,我記得,他就是穿那人一樣的衣服……那該不會是張琦吧?”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楊曉茹說道:“怎麼可能?張琦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就白了頭,而且那人走路的背影也不像張琦啊。張琦走路的樣子特別帥,特別有氣質,一看就讓人喜歡。哪像那個人,跟條狗似的,走起來有氣沒力的。”
“切,張琦有什麼氣質,不就是那樣?”齊微微不屑的說道。
來到門診大樓樓下,從軍車上下來,兩個女孩連忙手拉著手往樓上跑去。
跑到急診室的時候,楊雪剛剛醒來,正在聽父母說話。
“小雪,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楊曉茹開心的說道。
齊微微也很是喜悅,連忙走了過去。
楊雪卻是沒有半分喜悅的神情,臉上卻是掛滿了悲傷和焦急,對她們說道:“你們快去,快去追張琦!”
“張琦?張琦怎麼了?對了,他不是跳傘下來的嗎?怎麼不在這裏?”楊曉茹疑惑的問道。
楊雪流淚道:“他剛剛來過了……他為了救我,傳功給我,頭發都變白了,醫生說他很危險。你們快去找他啊!他現在很危險!”
齊微微愣住了,楊曉茹也愣了。
“剛剛我們看到的那個,白發的人,就是他?”
回想著剛剛看到那一幕,那個白發的人,艱難緩慢又堅強的走著,那個背影無比的蕭條。
當時楊曉茹還打趣說背影像條狗。
楊雪咬著牙,眼淚如珠子似的流下:“你們快去找他,他活不久了……他以前跟我說過,他的師祖也是這麼傳功給他,然後就死了……”
齊微微轉身就往外麵跑去,楊曉茹一看,連忙飛奔跟上。
“等等我,微微,我們一起去找他。”
“傻瓜!傻瓜!他這個傻瓜!”
齊微微一邊狂跑,一邊淚水不爭氣的流下。
……
張琦仰著頭,看了看高聳的山峰。
寒月寺,他曾經帶著徐潔來過這裏。那次她還扭到了腳,還是他背著她下山的。
而這次,他雙手空空的來,也注定雙手空空的去。
此刻無比虛弱的他,上每一個台階,都無比的費勁。他咬著牙,汗如雨下。蒼白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了額頭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
雙腿已經酸的麻木了,但他卻仍然咬著牙,一步一步的邁著步伐。
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在軍中訓練的情形。
那時候的他,沒有氣力,負重長跑,跑到後麵,也是咬著牙,一步步的走到終點。就算不能跑到終點,也要昂著高傲的頭顱,咬牙走到終點。
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
快走到山頂的時候,山路變得愈發陡峭起來,越來越不好爬,既崎嶇,又難行。
張琦提起酸軟的腿,想要踩在狹窄的台階上,卻是有心無力,虛弱的沒有完全抬起便落腳了,一腳踩空。
頓時,他整個往旁邊栽倒,他連忙試圖抓住什麼,卻完全沒有力氣抓,隻能嘭的一下摔到旁邊,然後順著陡峭的山壁,滾了下去。
這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