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京城雖然沒有白天那麼擁堵,但也是車水馬龍,遠遠看去,一條條街道都亮閃閃的滿是車燈。
從鄰近省市運來新鮮蔬菜、水果的大卡車,一輛又一輛。看著那長長的貨車隊伍,讓人不禁感慨共和國的政治中心,華夏首都京城的強大吞吐能力。
這麼多人晝夜勞作,就是為了給首都心髒供上新鮮的血液,給老百姓們,老爺們提供優質的生活。
“說真的,你爸爸強留在京城又有什麼用?”張琦的思緒回到現實,開口問道,“大勢已去,又如何能夠挽回?”
“他以為是家族裏有人在對付他,想要查清楚然後找機會扳回來,可卻沒有想到,整個家族都是他的敵人。如果我把那件事告訴他,他就肯定不會留在京城了。”花木森回答道。
“那你怎麼不告訴他呢?”張琦隨口問著,也不是真的對這狗屁倒灶的事情感興趣,主要還是想多從花木森嘴裏套一些話。
“我怕告訴他之後,他情緒會失控,可能會鬧的沒法收場。”花木森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目光有些閃爍,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張琦也不在乎。
“就在這裏。”花木森把車子拐進一個小區後,把車子在一個樓道口旁停下來,指著這棟樓裏的某一個房間說道。
張琦抬頭看了過去,房間裏的燈是關著的。
花木森有些忐忑的咽了咽口水。
這會兒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學校宿舍已經鎖了門,今晚恐怕是別想回學校住了。
不過比起來能否回學校,花木森更擔心的是能否活著下樓。
小區裏雖然亮著不少燈,但是靜謐無比,秋風凜冽,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味道。
“張琦,”花木森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神色有些緊張,“我們上去吧。”
他是不敢走前頭的,想要張琦打頭陣。
但是張琦沒有動,而是仰頭看了一會兒那個房間,努力的運足耳力去聽,聽到了房間裏有一個呼吸聲。
那個呼吸聲似曾相識,如果判斷沒錯的話,應該就是當初在華日友好醫院裏聽到的,花木森父親的呼吸聲。
他沒有出事其實也在張琦的預料之內,花木森所謂的下降頭,在張琦看來,可能隻是一個誤會。而他所謂的噩夢裏看到自己的父親,那可能真的隻是噩夢而已。
從一開始張琦就沒有相信這會是一次降頭攻擊。
於情於理都不可能。
反倒是更像花木森被那個養蟲子的中年男子隨手害了一記。
不過張琦也沒有揭穿這事的想法,正好可以利用的事情,為何要說的那麼明白?他不僅不說明白,反而還要恐嚇一下花木森,讓他把這事信以為真。
能讓花家後院起火,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不管花堂春對他的兒子和孫子是怎麼看的,張琦都打定了主意,要讓他們自相殘殺。
“我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張琦神神叨叨的說道。
“啊?”花木森嚇得手腳發軟,連忙拉著張琦的衣服,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倒是恢複了一些他那娘娘腔的本色。
張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似乎是一種蠱蟲的氣息,不過你不要怕,那些蟲子對付不了我。”
“蠱蟲?我知道,降頭師就是用蠱蟲下降頭的!”花木森堅信不移,雖然張琦讓他不要怕,可他仍然免不了臉上流露出畏懼的神色。
“走,我們上去看看。”張琦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跟上自己。
他拉著張琦的衣角就不肯放手,亦步亦趨的跟著張琦上了樓梯。
緊張的上到了四樓,站在了黑漆漆的門前。
“你有鑰匙嗎?”張琦摸著門把手,壓低聲音問道,低沉的聲音在這幽暗的場所下,顯得特別的幽深。
他們一路小心翼翼的走上樓,樓道裏的聲控燈都沒有亮,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