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可惜，不是八一四事件，車子沉水手機壞了，還有好多信息呢。不過，今天章銀輝也說，‘他整天不務正業，瞎吹牛、瞎混、不是個正派人。’那天在辦公室董海春親口對我們講，‘他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不可能讓你有一點風險，等於是他借的，到時王不給，他給，拆房賣家產，妻離子散他給錢，不會有一點風險……你怕什麼？要不我現在再打個借條給你’……樊總，你放心，到時我和高卓中都可以給你作證。”樊金慧把章銀輝說的話告訴芳梅。
誰能想到，樊金慧幫王可江借錢的利息錢一拖再拖，到期不付，樊金慧氣不打一處來。拿起電話，打了五個不接。他又用手機發信息：
“王總，一直見不到你麵，請你將借款利息付一下，過期了。”
樊金慧從上午清晨等王可江，到晚上很晚就是不見他人影。
王可江人也不見，信息也不回。一連幾天樊金慧一直悶著氣，將信息轉發給董海春：“我被搞到這種地步已到極限，王可江完全失信，誰在騙我？我要個說法，我要討回我的血汗錢！”
“知道了，我打電話，約王談話。你沒去廠嗎？”
“廠裏無一人，我去幹嗎？我隻認你！不是你拍心口保證我不受委屈，保證我一點風險都不會有，我是不會陷進去的，我對你是百分之百地相信的。我相信你有能力解決好這事，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傷感情，更不希望兩個家庭鬧得勢不兩立！”
“你老提這話……唉……”
“我不對嗎？你知道我裏外受的什麼氣？遭的什麼罪？”
“理解！反正今天哪怕夜裏十二點都要找到他談，不管多晚，把話說開了。”
晚上，樊金慧和芳梅站在馬路邊，蚊蟲亂飛，不停的襲來，咬得他們“膀己彎在”、“格己頭在”、“哈巴股在”、“頸康脖在”，又疼又癢。等了一個多小時後，董海春的車在橋北停下。招呼上車，三人去往王可江公司。王可江拿著手機嬉皮笑臉，“假恣”地說：“我一直忙到現在，事情很重要……”
樊金慧聽著王可江“亂漆畫紅”敘說，董海春覺察到樊金慧和芳梅看著他的目光很生氣，現在說說你利息怎麼不按時付的原因吧！
“你為什麼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這是我最討厭的。”樊金慧耐住性子說。芳梅嘰咕著：“還笑呢，臉比城牆厚，不要臉！”
“我不是忙嘛！昨天……今天……明天還要……”
“好了，你是個‘萬有理’，遇到你，算我們倒黴，樊金慧還能在你這兒嗎？你把我們的血汗錢還給我們，我們走人，我們還要多活幾年呢……”芳梅氣憤地說。
樊金慧咬緊嘴唇，直到咬出血來。掩飾著內心的絕望和痛苦說：
“王總，我們有約定。你現在，借款承諾書違約、約定6月份還款30萬違約、不按借款合同約定時間付息違約、保證擔保合同上約定的在你錢沒有還清的情況下，設備不歸你擁有，而你自作主張用設備抵押貸款，私自轉移了設備擁有權人又是違約。你多次說話口是心非，承諾表態出爾反爾。逼得我們對你不信任，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芳梅不讓他再說下去。她一時無法控製自己，不禁“抽千”。她哽咽著，非常氣憤地說：“人為人處事要憑良心，我們家車為你去開展銷會，路上出車禍，你說不關你事，樊金慧為你們冒著狂風暴雨辦事不幸車子溺水，死裏逃生，你又說太積極了……你還有點人性嗎？……既然這樣，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你一次次違約，請你定個時間把錢還我們……”樊金慧打斷了她的話，說：“你想想，為你辦事不得一件不叫我在人家麵前‘活積德’、難看、尷尬。為你找關係購了一套壓縮機設備，你欠人家錢遲遲不付，我被人家咒罵、侮辱；你叫我為你策劃產品樣本，費那麼多心血設計、排版好了，你又說，不得錢印刷，害得我鼻子一捏，自己掏錢付了人家2200元排版費；再說休閑食品包裝袋，你跑山東，去浙江解決不了，我去廣東為你解決了，你一不生產，二不付款；你心中拍腫了講，這條線保證月生產數30噸，實際能產60噸，銷售供不應求。到現在連個鬼影子也不見；你不得一個月不叫我幫你借錢，幫你借一次錢，你總是不講誠信還錢，不得一次你能按期還人家的錢……我把心掏給你都沒有用，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現在，樊金慧才明白：他像鐵環似的被他們緊緊箍住了。
從樊金慧進王可江這個廠的那時候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這八個多月來，他遭受的痛苦難以形容。
醜惡的、陰沉的夜。夜，漆黑一片，在這樣的夜裏即便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也伸手不見五指。樊金慧隻能盲目地摸索著忍耐王可江，隨時都有跌入壕溝、把頭摔破的危險。
王可江默站住了，沉默了片刻。董海春指責著王可江說：“他們提出的問題很有道理，你明確的表個態呀！我也被你坑死了，為你擔保我老婆提出跟我離婚了。唉……”
王可江真是個“好佬”！外麵的人早已睡覺，就這樣一個夜晚耗掉了。
要說一個人如果臉都不要了，那還真是天下無敵！
過了一個星期，厚顏無恥的王可江又一次來找樊金慧，他說：“樊總，我的賬戶被法院保全封了。無論如何請您再幫我借5萬元，隻要先還5萬元，法院就可以解押，過了這一關，我們就可以發展了。”
樊金慧並不完相信王可江的話，但看王可江那種可憐相，賴著、前後跟著樊金慧，樊金慧心又軟了。他決定明天要證實一下，看王可江的話是否確實。他說：“隻要你拿錢的確是去法院解押賬戶，我再去幫你借5萬元。但是你要記住，失信是最大的破產！”
王可江的車輛被公安交警扣了，原因是他違章罰款兩萬多。一查，他行車證過期兩年沒有審，再一查，駕駛證有三年沒有審，早已過期。他“吊卵八淺”、“霍逼打顯”的在無證駕駛。交警要他去罰款，他裝瘋賣傻，“二五郎雞的”就是不去。
第二天，王可江“老油八條”的叫樊金慧開車帶他去法院。樊金慧鼻子一捏，在心裏說：“我剛新買的車。怎麼攤上這個的‘吊毛灰’真是倒下黴來了。”
樊金慧跟王可江去法院，在回來的路上。前麵一輛“摩達卡”突然撞了上來，樊金慧急轉方向，讓過了騎“摩達卡”的人。自己的車輛左倒車鏡刮在了路邊的大樹，倒車鏡撞壞了，幸免了一場車禍。樊金慧心裏在說：“跟王可江在一起，總有一些倒黴的事情發生，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交尾巴’的？”樊金慧新買的車子後視鏡被撞壞了。花費幾百元是小事，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樊金慧因車輛因溺水，他又買了一輛新車。“目死來”又遇到麻煩和不幸。
一天下午，樊金慧正在寫材料，突然接到別克汽車服務中心一女子電話，那女子在電話講：“先生，您購買的一輛別克車享有節能補貼3000元已批下來，請您聯係國家財政補貼服務中心辦理申領。”
樊金慧接聽電話後，就和國家財政補貼服務中心聯係。谘詢汽車節能補貼怎麼申領？
國家財政補貼服務中心一位女生回答：
“您的身份證號碼、銀行卡號已報到我們這兒，有您3000元節能補貼，您的補助編碼是186346。”接著那女生又說：“您現在哪兒？帶上您的銀行卡到附近銀行取款機上再撥通我們電話，我們服務人員教您操作，耗您兩分鍾時間，您3000元補貼就會轉入您的賬上。”
樊金慧說：“你們應該把錢彙到我銀行卡上不就行了嗎？”
“我們不好取現金，隻有通過我們的卡與您的卡，經人民銀行卡卡轉賬才行。”
樊金慧收拾一下桌上的材料來到紅衛農商行自動取款機前，撥通010—51662434電話。
“您好，樊先生，請您在取款機上插上您的銀行卡，按照我們的提示操作。”
樊金慧按照對方的提示插入銀行卡，一直不見3000元進入自己的卡賬上。他有點不耐煩地取下卡欲走，對方又來電話：
“樊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的係統出了點問題，現在好了，麻煩您將卡再插一次，您的補貼就到您卡上了。”
樊金慧又一次插上銀行卡，對方操作了幾分鍾，他仍不見補貼到自己的卡上。他火了，急得滿頭大汗在電話裏講：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搞了這麼長時間錢打不過來？”
“不好意思，我們工作人員失誤……您這張卡沒有開通卡卡轉賬業務，需帶身份證到銀行開通卡卡轉賬功能。您還有其他銀行卡嗎？”對方道歉地說。
樊金慧頗感掃興，轉身離開取款機。過了幾分鍾，他在回家的路上手機接收到兩條短信。他一看，自己的卡上在15.58分被ATM轉賬34567元，接著在16.00分被ATM又轉賬789元，卡上餘額還有11.80元。這時他急了，怎麼自己的補貼未到賬，反被取走35356元，他拿起電話撥通對方。對方正在通話，稍後對方用18801293372手機回撥過來。樊金慧問：“你們怎麼把我卡上錢取走了呢……”
“您放心，為了保證您的錢安全，您這錢在我們係統裏，等您再找一張卡，我們會把你的錢和3000元補貼一道返還給您的。”說完電話掛了。
樊金慧像喝了迷魂湯似的。當覺醒到兩次卡上錢被支走時，頓悟，腿也軟了，手心發麻，眼睛起花，感覺自己被騙了。立即報“110”。警察詢問了一下情況，果斷地講：“你被騙了。”
樊金慧說：“購買汽車時，合同上明明白白約定有3000元節能補貼要返還，對方講的情況和信息一點不錯，是真的呀？”
“如果他們講的情況不真，掌握你的信息不準，你怎麼相信呢？現在騙子手段十分高明，他們對高科技網絡研究得十分透徹，他們利用的網絡電話，來電顯示的地點可任意設定。比如你看似接的是上海、北京來電，但不一定就是上海、北京的，說不定就是本地的或廣西的。再說現有的電信公司、移動公司、4S店出賣客戶信息屢見不鮮，法庭上這樣的案例太多了，你不看新聞嗎？”警官講。
樊金慧沮喪地問：“‘介好呢？’看樣子我這血汗錢就不翼而飛了嗎？這可是我一年的退休金呀！”
“怎麼辦，我們明天就將你的案件報上去，不過破案的幾率很小。全國這樣案件太多，你這幾萬元錢，還有幾十萬、上百萬、上千萬的呢，有的根本就破不了……拿錢買教訓吧！”
樊金慧四肢無力，筋疲力盡地回到家。桌上的飯菜“泠打濕凹”，一點食欲沒有，澡也不想洗，臉色發青坐在那兒“發茨茹愣”。
“你今天又怎麼啦？”芳梅問。
樊金慧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一股邋遢”告訴了芳梅。芳梅一聽非常吃驚，有些不大相信；“不可能吧？”她又想，他說的這事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她緊接著就說道：“你這個人平時蠻精明的，就是對什麼事都心急火燎不三思而行，要不你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
芳梅很是為之愕然。
“陸鬼”呢，喝了迷魂湯，鬼摸頭了……
樊金慧想不到我今天犯了一個弱智無知的大錯誤……他一個氣接一個氣地歎個不停。
“你呀！你……‘不抬嗨’！做事還性子急，好多事都是你做事急惹的禍。我發現，自從你到了王可江這個廠後，有點癡呆了，倒黴磕碰的事一件接一件。你看看你最近的氣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算了吧，隻當得了一場病，權當帶我出去旅遊的。氣出個好壞來還不值呢，好好活，慢慢過，多活一年還有幾萬元錢呢……明天我陪你到雲通禪寺去燒香去。”芳梅一邊抱怨一邊勸慰道。
樊金慧想：慚愧呀！慚愧！年初犯了一個“想當年”的錯誤，現在又犯了一個“弱智無知”的錯誤。他想到這些倒黴事、那些煩人的傷心事，心情要怎麼糟就怎麼糟。怎麼也揮之不去……樊金慧悲歌起來：
揮一筆舊夢 縈繞的思緒
無涯 隻留揪心的傷
經年之後
思緒的美
在各人天涯裏 清眸流連
心若磐石 也不敵過眼雲煙
繁花落幕 微涼
一個人的空間 一杯清茶
心境淡然若水 不染一絲寂寞
歲月是一場不期的歸程
荏苒的年輪中
在繁華喧囂過後
將婉約寫進生命的詩行
寂寥
是作繭自縛的憂傷
恍惚間
芳菲灑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