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馬超,老板怎麼稱呼?”
一聽這名字,劉青旂差點把剛倒進嘴裏的酒噴出來。
“馬超?哎我的媽呀,你咋不叫趙雲呢,這名字可真有意思,我叫劉青旂。”
“嗨,這不是響應當年的‘三年超英,五年趕美’嘛,老板,您的名字有啥來曆沒有?”
“別總老板老板的叫著,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叫我青哥就好,我這名字是家裏人在《禮記》裏取的,就圖個好聽,可趕不上你這名字這麼有霸氣。”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劉青旂讓馬超這個周末過來正式上班,這就算有了一個夥計了。
下午來了一個叫包卿的,看樣子有個二十七八歲,人比較壯實,是來應聘廚師的。劉青旂的酒量也是不淺,又是擺上了一斤的燒酒。可是這次,包卿卻隻喝了一兩酒就打住不喝了。
“老板,不能喝了,我學廚子的時候我師父告訴我不能多喝酒,否則酒味一旦長在身上,做菜的時候,就不能很好的把握菜香了。”
劉青旂微微點點頭,也放下了端起的酒碗。廚師不同於服務員,那是得真有本事才能做好,劉青旂細細問了包卿都會什麼菜,又讓他到廚房裏做了兩個菜,做了一個韭菜炒雞蛋,一個土豆燉白菜。這兩樣菜是劉青旂點的,一來是當時全國上下也沒有什麼特別多好的食材,二來是考驗一個廚師的真實本領不需要那種特別上檔次的菜,家常小菜才能看出真功夫來。等包卿做完了,劉青旂仔細端詳了一下,又夾起來一嚐,真是色香味都堪稱上等,那就不用合計什麼了,當即錄用。
如今夥計和廚師都有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簡單的準備,1976年的冬天還是挺冷的,必須在室內擺上火爐,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少了的話,客人會覺得冷,太多了的話,客人一喝酒就會覺得太熱,到時候又不能把火爐撤下去,客人就得少喝酒,那怎麼能行呢,客人來了就得讓人家喝好啊。
忙活完一切,劉青旂上到二樓自己房間裏躺了下來,想著這一段時間的忙裏忙外過幾天就會有回報,心中甚覺欣慰,他也不愁生意太差,畢竟周圍都是老鄰居老街坊了,多少都會照應他的,隻等著看周一時候那一番熱鬧的情景吧。
躺著躺著,劉青旂突然餓了,想起了包卿做的那兩道菜,還真是不賴,索性起來把剩菜熱熱,整點燒酒自己再喝點得了。於是,他一邊回味著佳肴的滋味,一邊走下樓來,當年詩仙太白所說的“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估計也不過如此,雖然自己的酒碗比不得金樽,但是包卿的菜可是珍饈了,而且也沒李白說的那麼貴,可謂是物美價廉。劉青旂一邊吃喝,一邊哼著京劇名段《貴妃醉酒》,不過也可能是今天喝的太多了,哼著哼著就拐到東北二人轉的調上去了,劉青旂也暗自慚愧:
“唉,怎麼跑到二人轉上去了,真是太低俗了。”
不過不管他怎麼哼唱,這二人轉的味道始終去不掉,劉青旂無奈地搖搖頭,暗暗地安慰自己:
“再高雅的人,不也總有點低級趣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