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不願意跪是吧?我可要動手打人啦。”

胡善勇可是見識過地婕的本事。他的胳膊脫臼。在懸崖上,她三下兩下能給他歸位。她要是沒兩把刷子,能在在懸崖上走得很輕鬆、順當嗎?登山的人,見過不少,像地婕這麼能耐的,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就磕頭吧。胡善勇膝蓋作腿,三下兩下爬到媳婦兒麵前,飛快地磕了三個頭。

“芝燕,老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呂芝燕伸出手。“拿來。”

“拿什麼?”

“五靈脂啊。”

“就5顆,放在客廳電視機旁邊一個小瓶子裏,留給阿爹喝的。”

“昨天晚上,你帶回來的小塑料瓶裏,我偷偷數了一下,裝著25顆五靈脂。今天早上一看,隻剩下5顆。阿爹,看看你兒子對你多孝順!”呂芝燕又嚎哭起來。

五大三粗的女人心思這麼細致,他還真沒想到。胡善勇沒法子,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透明的小塑料瓶子,遞給呂芝燕。胡老漢見事情終於了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起身要走。

邵笛霏喊道:“小妹,他這樣就要給老婆下跪認錯。你能不能讓他也給我跪下,給我磕頭,給我認錯?”

胡西偉說:“阿姨,我爹又沒得罪你,憑什麼給你磕頭啊?”

“跟你爹沒關係,我說的是你舅。”邵笛霏對胡西偉擺擺手,轉過臉對地婕說道:“小妹,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要真是為難做不到那就算了。這個壞男人,連你也不敢的話,就沒人敢收拾他了。”

“敢,隻要你點頭。有什麼不敢?這一次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給你下跪,向你承認錯誤的。”地婕還記得昨天早上在醫院裏她對邵笛霏的鄭重承諾。

韋逸竹現在成了大家關注的目標,他如坐針氈,分辯道,阿霏,你別瞎摻和。我承認,25年前我錯了。但自從跟你結婚之後,我在單位裏不貪汙,不受賄,不循私舞弊,不任人唯親。我也沒搞過婚外情。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一概沒做過。這一次回來,也隻是想懺悔,想給阿妹一點補償,沒有別的意思。

“真的沒貪汙,沒受賄?”地婕很顯然不相信。

“一分錢都沒有。我很在乎自己的名聲和職業操守。”回答得斬釘截鐵。

邵笛霏指著他。“可是,你自私,就為了自己懺悔,你害得正燕,不得不搬家逃走,提前退休。你還差一點害死我。你這樣的人,不懲罰一下,就不長記性,還以為自己多麼道德高尚呢。偽君子!”

“什麼?差點害死你?”韋逸竹驚愕不已。

地婕說,對,你一意孤行,搞得兩個女人雞犬不寧。讓邵大姐講一講她的遭遇,看你應不應該下跪。邵笛霏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有兩位親戚長輩在場,有小輩在場,呂正燕也在場,狠狠地打擊一下韋逸竹,才能解去心頭之恨。

邵笛霏說,我和韋逸竹結婚後,他上他的班,我教我的書,成天柴米油鹽,日子平平淡淡。我守得住平淡,不期望虛無縹緲的浪漫和驚喜,二十多年來,都過著安穩日子。可是最近幾個月,他在家裏吃飯、看電視、看書看報,甚至睡覺前,都會不由自主地長籲短歎。問他有什麼心事,又說沒有,很可疑。有幾個晚上回家很晚,問他去哪了,他支支吾吾地,講不利索。我懷疑他在外麵有外遇,跟他吵,跟他鬧,他守口如瓶,始終不肯說出來。逼得急了,還說要跟我離婚。

有一天,我提前下班,叫了一輛出租車,開到他公司門口等著。下班後,他的車一出來,我就跟在後麵。跟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在一個城中村裏跟丟了。晚上回家,我故意裝作很隨意地問他,加班了?他說是,在公司裏加班,所以才回來晚了。明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也不戳穿他,我要抓住他個現行。

三天前,他在家裏收拾行李,說要出差。我就問他要去哪裏出差。他說他要去BJ參加一個培訓班,需要去半個月。我問你們單位就你一個人去嗎?他說哪能呢。我和誰誰誰一起。第二天他走後,我就打電話到他公司,找到給那個誰誰誰的電話,打過去。我沒有直接問,因為我還顧及到韋逸竹是公司的高管,這方麵的問題很敏感。我就跟他閑聊,我說我是韋逸竹的老婆。老韋經常提起你,有空的時候,跟老韋一塊下班來家吃飯唄。他說,你們家老韋請了年休假,難道就是要躲在家裏,請我過去吃飯?改天得閑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