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區委書記,要考慮的,絕不僅僅隻是如何擊敗對手,還要考慮擊敗對手的代價有多大、成本有多高,對自己和全區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在考慮了這些問題之後,胡小英說:“周區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也初步同意。這件事情這樣吧,溫書記再麻煩你們紀委辛苦一下,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一番深入調查,最好除了口頭的舉報,還有真憑實據的證據,否則,這件事情就很難做。如果朱部長是被人陷害,我們一定要盡最大努力,幫助朱部長澄清事實。我們要認識到,這不僅是在為朱部長個人澄清事實,也是在為區委澄清事實。”
溫照盛點頭說:“胡書記和周區長的意思我明白了。會後,我立刻重新部署這項工作,把他作為我們委局當前最重中之重的工作抓好!”胡小英對溫照盛的回答很滿意,她認為溫照盛的思維是很清楚的,做法應該也會很有力。
書記辦公會議之後,周其同馬上打電話給了朱庸良。朱庸良心虛的來了。
周其同責備地瞅著朱庸良:“庸良,你到底怎麼搞的!”朱庸良低著頭說:“周區長,我也是為了我們這一邊好,本想讓大家都能夠事先知道考題,如果我們這邊的人都上去了,我們的實力就會大大增強。”
周其同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是組織部長啊!你即便要做,也要做得密不透風啊,而且更可笑的是,給人家的試卷竟然還是假的,這不讓人笑掉大牙!”朱庸良心裏唯有一個“恨”字,恨的對象,就是“梁健”。他說:“都是被我們部裏的那個梁健設了陷阱!”
周其同說:“這個梁健,真的是越來越詭計多端了。留在你部裏,真是心腹大患。”朱庸良說:“請周區長想想辦法,把他弄走吧!”周其同狠狠剜了朱庸良一眼,朱庸良近期的表現,讓他覺得朱庸良根本就是個無用之才!不由狠狠地道:“你是組織部長,手下副部長都控製不了,要你這個組織部長還有什麼用!”
朱庸良被罵,卻沒法解釋。
周其同就說:“當務之急,趕緊卻找個替罪羊,否則你的位置恐怕就要難保了!”朱庸良抬起頭來,看著周其同,露出感激的神色:“是,周區長!”
李菊敲門走進朱庸良辦公室,朱庸良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臉色有些灰暗,但臉上強擰出笑容。朱庸良把李菊讓在沙發上,說:“請坐。”
朱庸良又親自給李菊沏茶,讓李菊頗覺怪異。李菊說:“朱部長,不用了。我剛才辦公室有茶。”朱庸良說:“你坐著就行。”
李菊心裏就更加狐疑了,朱部長幹嘛一下子對自己這麼好了?等朱庸良坐了下來,李菊不由問道:“朱部長,叫我來有什麼要吩咐我的嗎?”
朱庸良看著李菊道:“沒有什麼要吩咐的。”李菊還是吃不準朱庸良到底什麼意思:“哪?”朱庸良說:“就想找你聊聊。你先喝茶。”朱庸良突然變得這麼客氣,讓李菊非常不習慣。李菊喝了一口茶水,說:“朱部長,我喝了,你說吧,找我有什麼要我做的。”
朱庸良臉上擠出了笑容,問道:“李菊,其實我是想要問你一個問題。”李菊看著吞吞吐吐的朱庸良,感覺他有些不像“朱部長”:“朱部長,你問吧。”
朱庸良說:“以前,你說過,想要嫁給我,你現在還願意嫁給我嗎?”
李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由問道:“什麼?”以前,朱庸良多次想要占有李菊,但李菊都以他們還沒有結婚來拒絕。朱庸良聽到結婚,頭就大了,不敢強行占有李菊。這麼多年來,李菊都以朱庸良為理想的結婚對象,雖然他已經步入壯年,但他代表的是權力和成熟,至少她母親是這麼認為的。
但隻要李菊已提出結婚,朱庸良就會變得不敢動手動腳,李菊心中也暗暗懷疑,也許朱庸良是永遠不會跟自己結婚的。
然後,今天,如此突然,朱庸良盡量主動提出要跟她結婚。李菊難以置信:“朱部長,你在說什麼?”朱庸良看著激動的李菊:“我是說,你肯不肯嫁給我?”
李菊說:“但你的家庭呢?”朱庸良看著李菊說:“我的家庭,反正早就已經是一個空殼,我跟我老婆已經沒有實質性的感情,如果離婚了,小孩也會跟著她走。我們可以兩個人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