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大門前的時候,我驚愕的發現之前開著的大門此刻竟然被鎖上了,這使得我剛剛放鬆些的心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我連忙警惕環顧下四周看看是否有人在,周圍卻空無一人,接著我開始沿著大門兩側的鐵柵欄尋找是否有能夠出去的地方,漆黑色的鐵欄杆很長,上麵沾滿了冰冷的露水。我走了一圈卻始終沒有找到出口,正當我再次繞回大門準備在廠房附近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天明工人們來上班時再逃出去的時候,大門竟然詭異地前開了一條縫隙。我慌忙地靠著柵欄旁的矮樹叢躲了起來,周圍依然異常安靜,而我心中卻掀起了難以平靜的波瀾。前後不過一兩分鍾的時間,究竟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地開了門,而我卻絲毫沒有察覺?麵對著出口我竟有些猶豫,但那條縫隙猶如黑洞般不斷地吸引著我過去,現在對於我對於蓋洛來說時間都很緊迫,我又觀察了一會,才敢悄悄地沿著柵欄一點一點的靠近那條縫隙。我想等再靠近些,我便可以一口氣跑出去,我不斷地調整著呼吸,那條縫隙離我越來越近。就當我馬上準備加速跑出大門的時候,猛然間一塊黑幕突然從天而降將我整個人罩住,還未等我掙紮我感到頭部被猛擊了一下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頭部依然十分疼痛,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頭,傷口還在流血。我知道自己昏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便掙紮著從冰冷的地麵上爬起來環顧四周。這是一間麵積很小,三麵是牆,一麵有鐵欄杆的牢房,屋子裏沒有燈,隻有一些月光透過牆上的小窗傾灑進來。借著月光我隱約看到角落的陰影裏麵,似乎有個人躺在那裏,我強忍著頭痛緩緩地向著那人爬去,那個人雖然背對著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等到離近的時候,我赫然發現這人竟然就是我苦苦尋找的蓋洛。能夠再次見到蓋洛,我的心忽然從巨大的恐懼中平靜了許多,我碰了碰他的胳膊,然後輕輕喚他的名字,可蓋洛依然毫無反應。我隻好慢慢地將他的臉轉過來,可當我見到那張熟悉麵孔的一刹那,仿佛周圍的空氣被猛然間抽離般讓人窒息難耐,淚水不住地從我的臉龐滑落,此刻蓋洛的臉竟然被打得血肉模糊,嘴唇也幹裂的厲害,似乎很久沒有喝過水了。他的呼吸很微弱,整個人幾乎已經走到了生命的邊沿,我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與我一起長大的朋友,不由得失聲痛哭。我痛恨自己沒能逃出去找人來救蓋洛,我痛恨自己總是在困難麵前顯得那樣的無力與軟弱,就當我陷入深深地自責的時候,蓋洛的手突然輕輕地動了一下。
“蓋洛”,我激動滴呼喊他的名字。
他沒有力氣回應我,但我見到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揚,那表情分明是一種對命運的不屈。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一顆死灰的心在這一刻驟然複蘇了,在我的心裏,我突然萌生了一種信念,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把蓋洛從這深淵拉出來。就在這時,一團刺眼的光芒從我的胸口處綻出,然後瞬間充滿了整個牢房。我慌忙拿出一直帶著的菲爾阿姨留給我的項鏈,那鳥啄形的吊墜竟自己在不斷地顫動,低鳴著散發出耀眼的光。當我凝望著它時,似乎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牽引著我將它拿起,輕輕放在嘴邊,當我的嘴唇接觸到吊墜的瞬間,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流涼澈全身,接著我似乎聽到自己全身的骨骼都被擠壓的吱吱作響,周身劇烈的疼痛瞬間集中到了一起。那一刻我仿佛已經死去,卻突然又被一股溫潤的暖流喚醒,接著便是重生。房間的光芒驟然收斂,然後我一躍而起,用力揮動著翅膀從牆壁上的窗欄間飛向夜空,這一刻我已化身為一隻飛鳥逃出了牢房。
雖然變成了鳥,但我的意識依然清醒,我萬分驚訝這隻吊墜為我帶來的巨大變化,但此刻已不容我多想,確認了方向後我連忙向著庫倫農場飛去。這種飛行的感覺開始還有些不太習慣,但很快我便適應了下來,我不住地揮動著翅膀,雖然感覺身體十分疲憊,但心中一想到奄奄一息的蓋洛,便無法顧及那麼多了。快要天明的時候,有些模糊的農場終於在我的視線中出現了。剛好庫倫大叔在牛棚喂牛,我馬上俯身下去,想趕快告訴大叔蓋洛的情況,卻忘了自己已化身為一隻鳥。大叔剛見到我時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異樣,我隻好拚命地大聲鳴叫,然後不斷地繞著他飛,這時他才猛然間想到了什麼連忙問我,“小姑娘是你嗎”?
我見大叔終於認出了自己,便停在他身旁的木欄上不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