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川回到家,見寧衣然乖乖的待著沒有出門,不由大感意外,一時之間,竟有些緊張起來,以為她被人敲壞了腦子轉了性,對她的態度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再說重話,也不再提禁足練功之類的話。
寧衣然舒舒服服的在家睡了三天,再次享受到了米蟲生活,不用做任何事,就像她以前放假回到家裏一般,唯一遺憾的是,身邊沒有了對她百般嗬護的家人。
頭上那個礙眼的紗布也終於能摘下來了,整個人也變得精神煥發起來,這三天,她每天睡到自然醒,那個便宜老爹每日都會趕回來做飯,到了下午,她要麼繼續睡要麼就趴在窗口看風景,也沒覺出什麼無趣來。站在窗前,寧衣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趕走了心裏那份傷感,看著窗外陽光閃耀的河水,活動著關節。
做完了運動,看著外麵燦爛的陽光,寧衣然忽然有了逛街的興趣,來到這兒也在七八天左右了吧,前幾天,她隻顧著消化突來的驚變,那一日又隻顧著追那人,這三天又成天在家待著,都沒能好好體味體味這如畫般的水鄉韻味,她決定今天出去好好逛逛。
在衣櫃裏翻了一遍,挑了個遍也沒找到一件合她心意的衣衫,無奈之下,她隻好再取出那套裙裝穿上。
她發現,寧衣然雖然被人叫成假小子,可是,潛意識裏還是個女孩子,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在箱子底下放上這一套裙裝呢,還折得整整齊齊的,顯然頗喜歡這一套。
淡綠色,立領,斜襟,寬腰帶,裙擺剛剛蓋住鞋子。
寧衣然滿意的轉了個圈,雖然顏色不是她喜歡的,不過比那些衣服合她心意,要是裙擺再短些就好了,可惜自己沒錢,不然定要去訂做些喜歡的衣服,那就不用天天穿那些男裝似的衣服了,唉,看來還是要找點兒事賺點兒錢才行。
收拾妥當,寧衣然才滿意的出了門,順著弄堂信步走去,出門往右不遠,便是一座石拱橋,過了橋,那邊的好像便是熱鬧的街道了,她決定先去街上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回不去了,還不如好好的研究研究這個有可能要生活很久的地方。
順著路,寧衣然看到了石拱橋,看那橋的樣子,似乎經曆了不少的年月,模糊的雕刻,有些地方已有些斑駁,橋欄的角落,除了頑強的小草還有層層的綠苔,順著石階走上,河兩邊的房子似乎都與橋相平了。
“狀……元……橋?”寧衣然歪著頭吃力的辯認著橋上難認的字,想起便宜老爹曾埋怨她的話,連蒙帶猜的念著,“狀元橋,應該就是老爹說的狀元橋吧,唉,真麻煩,那麼簡單的字非要整這麼麻煩。”
寧衣然搖了搖頭,手指繞著發梢繼續向橋那邊走去。
過了橋,一條寬敞的青石板街從眼前橫貫,兩邊是整齊的店鋪,就連那擺在店邊角落的小攤也是整整齊齊,路上也是幹幹淨淨的,不似電視劇中演得那般淩亂,寧衣然一看便喜歡上了這兒,能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也是一種享受嘛。
寧衣然站在十字路口猶豫一下,轉身朝向右邊,客棧、酒樓、茶樓、燈籠坊占據了十字路口的四個角,門麵修繕的十分整潔,此時正值晌午,街上卻依然有不少行人來往。
“百年老店……孫記茶樓?”寧衣然仰起頭仔細看了看茶樓的匾額,“夏記……米行?孫二雜貨鋪?這邊是……燈籠坊?怎麼沒寫什麼記呀……還有這個,沁繡莊,這名不錯,再來是……咦?那個什麼瘋怎麼在這兒?”
寧衣然正一間一間的辯認著店鋪的名字,忽然眼尖的瞄到安孜楓站在沁繡莊裏,這幾天,她足不出戶的,一時竟忘記了這人的存在,此時見他站在沁繡莊裏笑容滿麵的樣子,不由好奇,忍不住再次抬頭看了看那鋪子的匾額。
“沁繡莊,應該是繡坊之類的吧,他怎麼會在這兒?”寧衣然喃喃自語,手指繞著發梢,腳步已自動邁向了沁繡莊的石階,可是,等她進了沁繡莊時,卻不見了安孜楓的身影,心裏有些奇怪,這人怎麼老是平空消失呀,難道又跳到梁上當君子去了?
寧衣然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上麵,卻沒發現什麼,不由啞然失笑,自己是不是有些錯亂了,怎麼會想這麼無聊的事,當下拋開了這念頭,打量起屋內的擺設來。
屋內簡簡單單的擺著繡架,還有一些繡好的圖,臨河的窗戶大敞著,一張雅致的布簾隔開了裏外間,靠窗處擺著一張方桌,收拾得幹幹淨淨,此時還有幾個中年婦人正在挑著繡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