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渃嫌棄地丟下他的頭,移開目光,但迦彌感覺她在刻意回避自己,移開目光的一瞬間,眸子似有一道良善的微閃過光,然而太快,快到讓他無法確認,他的身體卻莫名一陣刺痛,這痛感太厲害,也太怪異,如千萬條小蛇同時齧咬他的五髒六腑,毒辣而霸道。
“你變心了?回答我!”他嘶啞地喊道。芊渃似被針紮了一般臉部肌肉猛地抽搐一下,咬了咬牙,恢複了不屑和冷漠。
“一切都在變,變化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芊渃輕蔑地答他,笑容邪氣而散漫。
體內花莖一陣陣抽搐。“惡毒的女人。你不是芊渃!”迦彌別過頭閉緊雙目。
“罵誰惡毒?”一旁幫他擦藥的鳶兒又來了氣,對準他的傷口狠狠戳下去。沒有堤防,迦彌疼得叫出聲來。
“芊渃姐姐是最聖潔、最善良的仙子!你膽敢說芊渃姐姐惡毒,果真不是個好東西!”
迦彌垂下頭,咬緊牙關,不再言語。
殿外有仙子通報禦前侍衛統領呼雷湘子前來拜謁芊渃上仙。
“傳他進來,”芊渃說完沉吟片刻,轉向鳶兒,“鳶兒,你們且都退下。”鳶兒與侍立殿上的幾位仙子一道離開。
芊渃端起藥碗,替迦彌塗抹鞭傷。
“走開!我不要你擦藥!”迦彌怒道,“羞辱我還不夠麼?”
“本仙就是不走你打算怎麼辦?掙脫了萬年藤過來打我還是殺我?”芊渃語氣柔和卻輕浮。
迦彌呆了呆,口也呆了。
一身戎裝的呼雷湘子大踏步走進來,一眼看到麵對自己趴著的迦彌,裸著的後背滿是觸目驚心的鮮紅鞭痕。正欲開口,卻見芊渃俯低身體,將花瓣般的小口對著迦彌的後背輕輕吹氣,舉止十分曖昧。
“芊渃!”他叫了一嗓子,心下有些不快。這種事完全可以派給手下小仙子做,她當著他的麵這麼親昵是何意?
芊渃漫不經心地抬起頭,掃了他一眼,並未起身相迎。盡管彼此熟悉,如此怠慢客人卻是極失禮的行為。
“呼雷,恭喜你又高升了,越發精神了呢。”芊渃說完,繼續拿嘴輕柔地吹向迦彌後背。吹著吹著,竟伸出潤澤的小舌舔他身上的鞭痕。
迦彌反應強烈,身體一僵,後背肌肉驟然繃緊。
“芊渃,你這是做什麼?”呼雷的神色驟然變了。
“不是看見了麼,還問?”芊渃抬起眼嫵媚地白了他一眼。“你來找我不是為了看他怎麼療傷的吧?”
“芊渃,你怎麼……忘了自己已許配給......?”掃了迦彌一眼,忍住沒說。
芊渃嬌笑一聲,照樣毫不避嫌地用舌****迦彌的傷口,帶著極明顯的色~情味。“你看不慣可以不用看。我們百花宮的仙子們向來都是這樣大方自然,舌療,傷口好得更快。”
“你——”呼雷終於無法忍受,紅著臉拂袖而去。
“送客!”芊渃朝呼雷的背影說道,始終未站起身。又拍了拍迦彌耷拉著的腦袋,問道:“你剛才為何一言不發?舌頭也被鞭子打壞了?我以為你會解釋給他聽呢?”
迦彌依舊僵直著背部,冷哼一聲。“你設計攆他走,卻拿我當誘餌,我為什麼要饒舌害他跟我一樣受辱?”
“不愧是迦彌花釋耶,好聰明!”芊渃站起身,叫鳶兒進來繼續替迦彌米擦藥。
“去去去!”迦彌扭動著身子,不讓鳶兒碰他,“讓你們芊渃仙子來替我擦藥,她拿舌舔的,傷好得更快。好了之後麻煩她趕緊再用刑,抽完五百鞭速速放我離開。”
“不知好歹的家夥!我們芊渃姐姐什麼身份,替你這個不入流的小仙擦藥?你配嗎?”鳶兒又拿筆戳他的傷口。
“你們百花宮沒一個好東西,全是毒蠍心腸!”迦彌吃痛,忍不住咒罵。
“辱罵百花宮,罪加一等,鞭刑再增一百!”芊渃忿忿地說道。
迦彌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芊渃,“你這是私設刑堂!”
“那又怎樣?再敢胡言亂語,還有更多的刑罰用在你身上。繼續罵呀!”
如此心狠手辣的芊渃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善良可愛的仙子,迦彌暗自悲愴:他心愛的小九到哪裏去了?拾伊、鳳嬌、桃兒,那些曾經存在於她們身上的美好品質,都消失了麼?
挨鞭打是小事,皮肉受罪而已,可心受了傷如何醫治得好?
草藥十分神效,傷口很快便結了痂,到第二天行刑時已看不出一絲鞭打過的痕跡。然而正如芊渃所說,恢複到完美如初時再度被毀壞才是最殘忍的懲罰。
每天,迦彌一聲不吭地受足五十皮鞭,任由百花宮的仙子們替他療傷,直到恢複到完好無損,再接受下一次的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