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離別之殤
數日後,希音接到古彥清和齊夢涵回到南城的消息,匆匆趕往汽車站。
希音到達車站的時候,齊合和古彥清的奶奶早已經在車站等待,車準時到達。古彥清和齊夢涵下了車,大家迎了上去,古彥清和齊夢涵看著這座熟悉的城市,路邊匆忙的腳步,身邊熟悉的身影,有一種親切感。大家打量著古彥清和齊夢涵,他倆除曬黑之外,都很健康,大家都鬆了口氣。
齊合匆忙地走到齊夢涵的身前,拉著她的手說:“我和你父親一直掛念著你,可把你盼回來了,你父親還在家裏等著呢,我們趕快回家吧。”不容分說,拉起齊夢涵匆忙地和大家道完別就離開了車站。
齊夢涵匆匆和大家道別後,坐上了齊合的車。在車上,齊合問這次的旅行經過,齊夢涵把經過大概說了遍。齊合聽完,想到近來發生這麼多想不到的事情,她皺了皺眉說:“難道我們真是流亡的人嗎?真要被詛咒嗎?永遠失去幸福?”
齊夢涵一聽齊合的問題知道其中必定有原因,忙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齊合把賄賂事件簡略地說了遍。這次輪到夢涵皺眉了,她擔心的並不是齊家的損失,而是關心起古彥清和易風來,古彥清的父親和母親已經離婚,對古彥清是一個打擊,而這次他父親又進了監獄,真是雪上加霜。易風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和秦愈相戀,本來受生死的折磨,兩個人的時間不多,今天他的父親卷走贓款,對易風的打擊絕對不亞於古彥清,兩個朋友會如何去麵對呢?
齊夢涵和齊合回到家,齊夢涵的父親多日不見女兒,在家等待著女兒的到來,用人們忙著給齊夢涵提行李,齊夢涵打量多日不見的父親,感覺父親蒼老了許多。齊百是在商海浪尖上走過來的人,曾經有多少次的失敗,這次南城損失雖然巨大,但是對於齊家的商業來說,並不會受多大的影響,有什麼能影響到這個商業巨子的心情呢?
沒等齊百開口,齊夢涵問道:“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麼難看?”
齊百往椅子上一坐說:“想不到這個孩子懂得關心老爸了,放心,我很好。”
“你的臉色很差。”
齊百笑了笑,沒有回答,齊夢涵不會明白他的心情,這次齊家首次回鄉投資就出現這樣的事情,那點損失並沒什麼,可哀莫大於心死,當年他帶著失望的心情從南城出去,今天抱著巨大的熱情回到南城,希望能給自己的鄉親們做點貢獻,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宛如一個父親看著不成器的孩子,隻有心痛和失望。
齊夢涵的經曆是不會明白父親這種心境的,齊合在一邊問:“這次旅行還很愉快吧?”
齊夢涵詳細地和父親談到古、齊兩家的故事,談到兩家為了尋找花魂幸福的種子,開始流浪,如果沒有找到花魂種子,把它帶回花鎮,後代也將失去幸福。齊百聽到此處,出神良久,最後吐出幾句話說:“花魂種子的事情,我也見過臨緣大師,我已經有了主張。另外,我打算暫時離開南城。”
齊合明白哥哥,他一直對離開南城的事情猶豫不決,雖然失去信心,卻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南城,怎麼說這裏是故鄉。今天聽齊夢涵談到花鎮的傳說,下了決心要離開南城,因為花魂花種還沒回到花鎮,回到南城恐怕是個錯誤。
齊夢涵問:“什麼時候走?”齊夢涵想到這裏的朋友,還有古彥清,就這麼走了,怎麼能甘心呢?
齊合也陷入了思索之中,如果是以前,到哪裏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和依靠的人。可是今天她找到了女兒還有丈夫,不能說走就走。她大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去抉擇:“哥哥,你真要走嗎?”
齊百聽妹妹這樣問,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她舍不得女兒,“把你女兒也一起帶走,國外的醫術比國內好多了。”
齊夢涵聽糊塗了,她還不知道秦愈是齊合的女兒,所以驚訝地問:“姑姑,找到女兒了?”
齊合微笑著點點頭說:“還是你認識的好朋友。”
“誰啊?”
“秦愈。”
齊夢涵聽說是秦愈,不得不感歎世事的變幻無常,齊夢涵和秦愈交情不錯,根本想不到她就是自己的親表姐,緣分這種東西真會作弄人。齊夢涵急切地問:“秦愈姐姐的身體好點了嗎?”
齊合的臉馬上暗下來,秦愈的身體不適合長途之行,所以她已經為秦愈請來國內最好的醫生。據醫生說,如果不能有效地治療的話,秦愈將隻有一年的生命,除非有人捐給秦愈心髒,那或許還能多活一些年月,換一句話說,秦愈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墳墓,對剛和女兒團圓相聚的齊合,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不用齊合回答,齊夢涵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情形不是很樂觀。
齊夢涵想到西街古巷的花店,問父親道:“如果我們離開南城,那個花店怎麼辦,不開了嗎?”
齊合明白齊夢涵複雜的心情,不僅僅舍不得一個花店,而是這裏的朋友和老屋。
齊百回答:“可以叫紫蘭一直照看著,我們走了,讓紫蘭留下照看花店。如果有一天我們有機會回到南城,那個小店怎麼說也是我們的祖屋。”
齊夢涵聽父親這麼一說,明白父親眼下是下定決心要離開南城。多日來,南城帶給齊夢涵很多美好的回憶,說到離開真有依依不舍的感覺,當然三人中最矛盾的是齊合了。齊夢涵試探著問:“能不能不走?”
齊百看兩個人心中不願離開南城,歎了口氣,點點頭。齊合有足夠的理由留下,做哥哥的也不願意自己的妹妹一直孤單下去,今天和丈夫團聚,沒什麼理由再拆散她的家。
第二天早上,齊夢涵離開別墅,回到西街古巷。紫蘭早先聽說齊夢涵要回來,所以特意把花店打掃了一番。齊夢涵走進花店,花店的庭院裏擺滿了鮮花,購花的青年男女出出進進,絡繹不絕。
紫蘭看見齊夢涵走進來,迎出門口,握著齊夢涵的手說:“你終於回來了,花店沒有你還真不行。”
齊夢涵大笑道:“有你紫蘭在,怎麼可能不行呢。”
紫蘭看齊夢涵這麼說,也不反駁,問道:“你對這個花店的未來有什麼打算?”
齊夢涵聽紫蘭這麼問,明白紫蘭已經意識到齊家可能離開南城的動向,這不得不說紫蘭真是一位富有遠見的管理者,齊夢涵暗暗歎服。齊夢涵回答:“花店是我家的祖屋,雖然我們走了,不過不可能賣了。總需要人來照料。我想我父親已經有主意了。”
紫蘭點點頭,更加確定齊家要離開南城。齊夢涵接著說:“紫蘭姐姐是個很不錯的管理人員,在這裏幫我管理一家小小的花店是大材小用,如果姐姐願意,我去和姑姑說一說,讓你回到我父親國外的連鎖公司,或許那裏更有你發展的前途。”
紫蘭搖搖頭,多日來和齊夢涵一起生活,漸漸喜歡和這位漂亮的妹妹在一起,這間小花店雖然不足以發揮自己的才智,可是每天過得非常的愉快。紫蘭咬咬牙說:“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留在這裏。”
“為什麼?這樣會影響你未來的發展。”
紫蘭笑了笑說:“這裏是我的家鄉,我不想再離開了,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這是你們的家鄉,所以我相信你們一定還會回來的。”
紫蘭不願意離開南城,和紫蘭的出生很有關係。當年,紫蘭是孤兒,是齊合收留了她,在齊合離開南城的時候交給了一家沒有兒女的父母領養。多年來,齊合不忘記這個孩子,一直從國外寄錢供紫蘭讀完大學,數年前,收養紫蘭的兩個好心人逝世,那時,紫蘭大學畢業,想到世界上也僅僅剩下齊合一個親人,為了報答齊合,她離開南城,遠赴海外,開始在齊家的公司工作,並很快成為齊家公司裏最優秀的員工。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當齊合準備在公司找人管理這個小花店的時候,齊家公司裏隻有紫蘭願意和齊夢涵一起照看這個被認為沒有前途的小花店。紫蘭心中最清楚,齊夢涵是齊合最在乎的人,如果真想報答恩情的話,照顧好齊夢涵將是最重要的事情,畢竟齊家的未來在這個不喜歡商業的小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