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離別之殤(2 / 3)

齊夢涵不明白其中的原委,聽說紫蘭認為齊家還會回來,答道:“回來?可能走了不會回來了。”

紫蘭笑了:“會回來的,難道你舍得西街古巷嗎?還有這間老屋以及這裏的朋友。”

齊夢涵環視這間老屋,想到和朋友們聚在這裏的日子,每天都是那麼愉快,希音和古彥清的笑容在腦海裏浮現,還真舍不得離開南城。齊夢涵想到一些事情,想說卻又忍住了。

紫蘭看齊夢涵欲言又止,知道一定有什麼不大好說的話,紫蘭握住齊夢涵的手說:“夢涵妹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講,如果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

齊夢涵想了會兒,抬頭問:“你真不願意離開南城?”

紫蘭肯定地點點頭:“除非合姨有什麼特別的吩咐,不然我不想離開南城。你放心地離去吧,這個小花店我會幫你精心地照料的,我等著你回來。”

齊夢涵聽她這麼說,吞吞吐吐地說:“你能不能幫我件事情?”

“快說吧,我聽你的。”

“你先為我保守秘密。”

紫蘭沒想到這事情有這麼大秘密,忙發誓說:“我發誓,一定保守這個秘密。現在你可放心地告訴我了吧?”

齊夢涵紅著臉說:“我走了,如果古彥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希望你能幫我照看著他,我相信你。”

紫蘭笑了笑,齊夢涵喜歡上了古彥清。幾個星期的旅行,產生感情是正常的,但是有件事情她始終不明白,既然齊夢涵喜歡古彥清,為什麼要離開呢?她大可以留下來。她想問又不方便問,隻有點點頭說:“我聽你的,如果古彥清有困難了,我盡力幫助他。”

齊夢涵高興地朝紫蘭笑了笑說:“現在,你為我準備一籃花吧,我準備去看望表姐。”

紫蘭很快為齊夢涵準備好花,齊夢涵提著花籃哼著歌走了。紫蘭看著齊夢涵離開時候的背影,一下子感覺齊夢涵已經長大了,學會掩飾自己的想法,這是成功的商人必須學會的第一件事情。

齊夢涵帶著花來到醫院,在醫院門口,看到秦愈和易風在一起,易風低沉著臉,秦愈滿臉淚痕,齊夢涵怕他倆難堪,暫時待在門外。

隻聽易風說:“秦愈,我父親做的事情我想去解決,可我不願意離開你,一刻也不願意。”

秦愈擦幹淚水,堅強地說:“我支持你去找你父親,把你父親找回來。你隻要回答我什麼時候回來?”

易風看著窗外,很難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因為父親的下落不得而知,隻知道父親到了南非,茫茫人海,到什麼地方去尋找呢?他沉默了。

“我隻有一年的生命,如果你一年後回來,我恐怕見不到你,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秦愈說著眼淚又流下來。

易風上前為她揩去淚水親切地說:“為什麼要趕我走呢,在最後的日子,讓我陪你到最後。”

“不,我要你走,我希望自己的戀人以公義為重,而不是隻為私人感情。在我心中要一個完美的你。”

“可是沒有人是完美的。”

“你走吧,去找你父親,沒找到你父親別回來見我。”秦愈變得越來越堅定。易風沉默了,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趕自己走,能說什麼呢,兩個人陷入了僵局。

這個時候,易風發現站在門口的齊夢涵,他仿佛看到救星,高興地把她招呼進去,客氣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然後借口有事依依不舍地道別離開了醫院。

易風一走,秦愈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倒在齊夢涵懷中大哭起來,齊夢涵把秦愈抱在懷中。等過了半個時辰,秦愈終於停止了哭泣。

齊夢涵問:“剛才我聽你逼易風走,他要去什麼地方?”

秦愈擦幹淚水回答,因為許岩的受賄事件被揭露,許岩畏罪帶著很多錢逃到了國外,為了父親和母親,易風在紀檢部門的安排下,要他到國外把許岩勸找回來自首。對秦愈來說,易風的離開將是沉重的打擊,兩個人相戀的時間畢竟很短,更糟糕的事情,恐怕等易風回來的時候,秦愈已經離開了人世。兩個相愛的人到死也不能見麵,想到此處,秦愈傷心淚下,易風非鐵石心腸的人,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難過,思想苦苦掙紮,在戀人和父親之間痛苦地做著抉擇,他更想留下陪著秦愈。沒想到的是秦愈不願意在自己生命最後一年裏讓易風陪著自己,或許這是正確的選擇,想到自己離開人世的時候,身邊的易風將要多麼悲痛,秦愈怎麼忍心自己心愛的人難過,易風的離開或許能減輕這種悲傷。

齊夢涵安慰著秦愈,這次來,本來打算把自己準備離開南城的消息告訴她,看到現在這種情況,隻有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秦愈轉悲為笑,問齊夢涵:“你終於回來了,沒想到我是你親表姐,母親和我說,這些年來你是她的女兒,現在她有兩個女兒。”

齊夢涵握著她的手說:“是啊,我有你這樣的好姐姐,真是幸運的事情。你好好養病,等病好了,我們到處旅遊去,我正缺個朋友呢。”

“你這次和古彥清的旅行還愉快吧,我師父的《花鎮印記》還有些用吧。”

“非常有用!”談到古彥清,齊夢涵不自然起來,含羞地說:“不是去旅行,是去尋找花魂的答案。”

“你和古彥清是不是已經成了?”

齊夢涵明白秦愈所謂“成了”的意思,想到兩次古彥清喝醉握著自己手的情景,肯定和否定的回答都是不對的,不知道古彥清有沒有握過自己手的印象,似乎也很難說,這份感情撲朔迷離,心中不是滋味,而古彥清夢中呼喊的人是希音,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在古彥清的心中,到底誰最重要呢?

秦愈看齊夢涵不好回答,接著問:“你有什麼打算?”

“父親的公司這次損失很大,他準備撤走資金,離開南城。”

“我聽母親提起,她說她不走,會留下來陪我,你也留下來陪我吧,我相信古彥清喜歡的人是你。”

“姑姑為你留在了南城,如果我也留下的話,那麼我父親身邊將沒有一個親人,我怎麼忍心父親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呢?”

雖然齊夢涵一直以來和父親在觀念上不合,但畢竟父親愛著自己,是她最親最親的人,縱然南城有很多值得留戀的地方,但是沒有一個留下的堅強理由。古彥清是她留下的一個信念,可這個信念如此的不確定。

“你在乎古彥清吧?我希望你不要走。失去了緣分,會後悔一輩子。”秦愈的話正中了齊夢涵的心。

齊夢涵複雜的思緒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想到疏香講的池女和柳泉的神話,歌手的戀人為了成全歌手和池女寧願放棄生命。同樣,自己為了成全古彥清和希音,可以離開南城。齊夢涵給秦愈講述了池女的故事,秦愈聽完故事,知道齊夢涵去意已決,在她的眼裏,齊夢涵和希音是必須有個人離開,今天齊夢涵冠冕堂皇地離開,比到時候兩個女孩不得不做出抉擇痛苦離開好多了。齊夢涵說:“別把我要離開的事情告訴希音和古彥清,我隻想靜靜地來,悄悄地走。”

秦愈看著這個表妹,如此的善良,愛的極致表現難道就是離開嗎?齊夢涵和秦愈做夢也想不到,希音和古彥清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關係。

齊夢涵離開醫院時候,還記得秦愈惆悵的神情。走到醫院門口,看到許易風一個人坐在醫院門口的椅子上,他抬著頭看著遠處的群山,不知道是在遙想遠方的父親還是分析秦愈的話。

他看到齊夢涵出來,上前打招呼,他想和齊夢涵談一談,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想聽聽齊夢涵的建議。

兩人離開醫院,來到西街古巷的百合居旁邊的茶館坐下。齊夢涵要了杯龍井,易風要了杯可樂,齊夢涵不語,她明白自己今天應該是一個聽眾而不是一個發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