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彥清打量著眼前的母親,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的任務是管理好家庭,而現在一下子要麵對這麼多,讓人心痛。
“老媽,那你打算怎麼做?”
母親笑了笑,露出異樣的目光說:“在這個世界上,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錢是能通神的。”
古彥清心中一驚,難道母親也要行賄,聽她的話似乎就是這個意思。
蕭函繼續說:“孩子,你知道我這幾天花了多少錢。總有一天你是要麵對社會的,今天我就把社會冷酷的一麵告訴你。”
古彥清當然不能猜出母親花了多少錢,隻聽母親說:“請客吃飯,送禮,花了很多錢。”
古彥清眉頭皺皺說:“按照司法程序辦事情,不需要花這麼多。這樣有用嗎?”
“當然程序是要走的,這僅僅是表麵工作而已,實際工作在程序之後,其實這個社會上比你父親行賄多的大有人在,隻是你父親成了替罪羊罷了。”
古彥清不懂得裏麵的潛規則,蕭函解釋說:“由於大量的外資進入市場,在體製不發展的今天,為了維護經濟的正常運行,政府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嚴懲貪汙受賄,殺雞儆猴的目的,而這次你父親就成了這隻‘雞’。”
古彥清冷笑了聲,所謂的潛規則原來如此,總有一天,他發誓要改變這一局麵。奶奶此時已經把熱好的晚餐端上來,古彥清餓了一下午,悶悶不樂地吃起來,他對這個社會很失望,可對父親減刑的事情抱了更大的失望。吃完晚飯,古彥清很早躺下睡覺,他已經感覺對生活疲倦。
第二天早上,古彥清一大早離開家,自從花鎮回來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很多人一直沒有拜訪,尤其是生病中的秦愈。在秦愈住的醫院裏,聚集了很多朋友,齊夢涵、希音、許易風,大家都到齊了。大家似乎都滿腹心事,氣氛不是很熱烈。
大家看到古彥清到來,許易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鼓勵,也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一樣的遭遇。古彥清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有說話。古彥清回過頭來看了看齊夢涵,齊夢涵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希音看這樣的氣氛說:“易風兄,今天我們打算到什麼地方聚一聚呢,你好久沒回來,今天就狠狠地宰宰你。”
“我們到外麵走走吧,似乎好久沒有在一起了。”齊夢涵說。
齊夢涵和希音扶著秦愈走出醫院,清晨的陽光很明媚,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五人朝雲靈寺走去。在雲靈寺的門口集聚著一群人,人群中有個閑聊者,正講述著古博行賄案件。
隻聽下麵的聽眾問閑聊者,古博等人被抓和許岩的外逃,結果會怎麼樣?閑聊者開始繪聲繪色地說道:“古博被抓,秦也也難逃幹係,一起和古博進了監獄。”
秦愈聽到此處,臉色大變,她並不知道這個消息,齊夢涵和希音忙扶住她,把她扶到遠離閑聊者道路邊的石椅上坐下。
閑聊者繼續說道:“秦也為了報答古博的知遇之恩,準備把所有的罪名扛下來,自己獨自去坐牢,古博答應秦也,為他照顧生病的女兒秦愈,此時的秦愈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在痛苦中死去,秦愈的戀人許易風最終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終日鬱鬱不振。古博經過這些事情,決定退隱商界,把公司交給兒子古彥清,古彥清是一個公子哥,不出幾年古家實業必然瓦解。據說,古博的這個兒子,還同時喜歡上了齊家和沈家的兩個女兒,而且兩個女的對他垂青,他也是一情種啊。而齊家最終因為這次損失巨大,隻好退出南城,從今以後,南城的花卉生意,非沈家莫屬。而揭發這起經濟案件的也是沈家帶頭的,早有預謀,這起經濟案件最大受益者將是沈家,最大受害者是齊家。”
古彥清和許易風實在聽不下去,離開人群,秦愈休息了會兒,有所好轉,她慢慢接受父親被捕這個事實。古彥清和易風看秦愈沒有事情,也不提閑聊者的事情,如果把閑聊者的話讓希音聽到,希音哪能受得了,非得和說書人大動幹戈不可,想到這點,易風和古彥清都不回答齊夢涵和希音的問話,五個人徑自朝神殿走去。
雲靈寺大殿依然集聚了許多拜佛的人,三個女孩走在前麵,古彥清和易風跟在後麵,走到花魂神像前,三個女孩屈膝便拜,祈求友誼常在,幸福的時光永恒。盡管心有所求,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未來並沒那麼美好。
五人拜完花魂雕像後步出大殿,在大殿後是愛心協會正開展著活動,希音參加過活動,馬上熱心起來,這次活動的主題是“抗災抗震”,抗災主要是長江和黃河流域因為近期暴雨不斷,洪水泛濫,數百萬人無家可歸,希音看到此情景,歎了口氣,在這個和平的時代,大家都應該過著幸福的生活,可天災人禍不斷,大自然懲罰著人類,似乎故意給人類一個體現彼此關懷的愛的舞台。古彥清站在一幅巨大的地震災害圖前麵,南城位於西南邊陲,地震災害很頻繁,近期輕微的地震不斷,其中一起六級地震發生在離南城一百公裏外的地方,一個小城市的房屋倒塌,數百人在地震中喪生,數萬人無家可歸,政府正積極開展著抗震救災工作。
大家掏出身上所有的錢,為受災地區捐上一份心意。五人離開愛心協會的時候,憂心忡忡,自身的不幸,再想到眾多人的不幸,人往往把自己的不幸和別人的不幸聯係起來,擴大傷痛的程度。可大家很快忘記這些事情,因為深知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所以這段時光倍感珍惜。
傍晚時分,五人進了西街古巷的一家火鍋店,秦愈和易風一起坐在上席,古彥清、齊夢涵和希音各坐一邊,古彥清和齊夢涵相對而坐。齊夢涵看著滾紅的火鍋湯,皺了皺眉,她在國外,很少接觸辣椒,而今天看到火鍋上麵漂滿了辣椒,滾燙的湯也因為辣椒粉而倍感火紅。這表情被古彥清捕捉到了。古彥清大笑說:“夢涵,別皺眉了,這可是南城正宗的火鍋,堪稱南城一絕,今天就嚐嚐。”
希音也附和著說:“彥清說得沒錯,這真是南城正宗的火鍋,南城一絕。”
聽古彥清和希音這麼一說,齊夢涵哪裏管得了辣不辣,她把肉和菜全倒在鍋裏。當第一口吃下,齊夢涵頭上開始冒汗,臉變得緋紅,古彥清忙給她到了杯水。
秦愈身體孱弱,好奇心也沒有齊夢涵那樣的強烈,易風也特意為她準備了不是麻辣味的三鮮湯。易風作為東道主,他在杯中倒滿了啤酒,站起身來說:“這些日子,因為有你們這樣的朋友而倍感高興,雖然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但大家都誌趣相投,我很快將離開南城,現在敬大家一杯。”然後看了看秦愈,又說,“以後希望大家多多照顧秦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