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賣關子,快說。”紫蘭不耐煩地說。
“好吧,秦愈姐姐思念的人將很快回到南城。”
“什麼?你說易風要回來了?你是不是騙我高興。”秦愈不相信地說。
“沒有騙你,昨天我到了易風家,易風母親說易風找到了父親,並勸動了他父親回國自首,不出意外他們將很快回到南城。”
“易風要回來了!他真的要回來了!”秦愈有些激動,高興地趴在紫蘭的肩膀上哭起來。
齊合笑著說:“這個丫頭,易風要回來,看她高興的。”
“他回來我要去接他。”秦愈滿懷期望地說。
“不行,醫生說你還不能離開醫院太遠。”齊合表示不同意。
“易風回到後,我馬上叫他來看你。”紫蘭寬慰說。
“可總算要回來啦!”大家和秦愈一樣,沉浸在易風將回到南城的喜悅之中。
一月之後,許岩從南非回國投案自首的消息占據了新聞媒體的頭條。這天,記者們準備了“長槍短炮”紛紛前往南城飛機場,機場擠滿了人,古彥清、紫蘭和蘇婉站在機場外耐心地等待。
飛機降落的聲音劃過天空,機場上的記者把鏡頭對準了出口,隻等許岩的出現。最焦急的是蘇婉,思念已久的丈夫和兒子回到南城怎能不激動。不一會兒,在警察的押解下,許岩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這一次再見,他精神不佳,頭發花白,似乎蒼老消瘦了不少。記者紛紛圍了上去,押解許岩的警察很快疏通了擁擠的記者,把許岩押上了早停在機場外麵的警車。
同時,易風也跟在後麵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原來很胖的易風,也消瘦了很多,但身體變得結實有力,皮膚曬得黝黑。記者把他圍在中心,問他是如何把父親找回來的,易風麵對眾多的記者,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母親和古彥清站在記者身後,易風努力地擠出一條路,母子相見,大家都很感動,訴不盡的思念之情。紫蘭和易風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把易風和蘇婉叫上車。
在車上,易風想問秦愈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因為他怕自己無法接受秦愈離開自己的事實。易風又想到希音,便問道:“為什麼沒有見到希音呢?”
車裏的人沒有一個回答易風的問話,易風又問了一遍,古彥清拍了拍易風的肩膀說:“我帶你去看看她吧,順便讓你看看你朝思暮想的人。”
汽車朝醫院駛去,古彥清沒有把易風帶到醫院,而是直接朝醫院的後山而去,易風看著眼前一排排的墳墓,他已經想到可能要讓自己前去看死去的秦愈。他再看古彥清,古彥清一言不發。
這時候在山上響起一陣悠揚的笛聲,這個笛聲偶爾婉轉,偶爾豪邁。易風仔細傾聽著,這是久違的笛聲啊,一年前他一直處在悠揚的笛聲之中,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證明這不是幻覺。他加快速度朝山上跑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塊墓碑前吹奏著笛聲,這熟悉的身影在易風的夢中多次地出現,她就是秦愈。
秦愈看到易風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停下手中的笛子,熱淚滿眶,她終於等到易風回來了,易風走近秦愈握著她的手說:“你還活著,我相信上天不會辜負一個有愛的人。”說著熱淚盈眶。
秦愈也看著易風,易風消瘦了許多,顯然這些日子來吃了許多苦頭,秦愈說:“你能回來就好,我擔心這輩子見不到你了。”
“傻瓜,我不是回到你身邊了嗎?以後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秦愈已經感動得哭了,古彥清和眾人在遠處看著這感人的場麵,大家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
“你的病治好了?”易風仔細打量著秦愈。
“希音臨死前把心髒給了我,我的心是希音的。”
“希音死了?”易風大驚看著秦愈,秦愈指了指身邊的墳墓,易風看去,看到墓碑上赫然寫著“愛女沈希音之墓”。易風頓時悲喜交加,喜是因為秦愈活了下來,悲的是希音死了,易風想其中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易風和秦愈在希音麵前拜了數拜,感謝希音把心髒給了秦愈,成全了易風和秦愈的愛情。
易風牽著秦愈的手走下山來,許久沒有見麵,他們有許多話需要講,易風的遭遇像一個謎,他是如何找到父親又如何說服父親。對大家來說,都懷著許多新奇。但是大家隻有忍耐這些好奇,因為易風剛從遠方歸來,南城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需要做短暫的休息,雖然秦愈很舍不得易風,但是疲憊的易風不得不隨母親蘇婉回家。
古彥清看著勞頓離去的易風,南城政府已經做出了通知,過些日子法院要重新審理許岩案件,易風需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父親是易風自己找回來的。同時,他也從齊合那裏得到齊夢涵回到南城的消息,當然,還外加了齊夢涵和李翼訂婚的消息。
十多天後,涉及這起案件的人員都接到法院的通知按時歸來。各大媒體報紙重新對一年前的這起事件進行了報道,對許岩做了采訪,許岩又一次成為了焦點人物,南城的報紙描寫了易風找尋父親的過程,這些描寫不盡相同,估計很多是杜撰的,而事件後麵的故事更加的撲朔迷離。還有一個更大的消息是最大的受害者齊百也再次回到了南城,他將出席許岩案件的審理。齊百的歸來又引起了一次不小的議論,他們猜測齊百是否會再次對南城進行投資。
這天,法院開始審理許岩的案件,南城人的目光再一次投在這起案件上,許岩能回來投案自首本身已經是一個傳奇。法院外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古彥清和母親蕭函一起出現在法院門口,有關人員都陸續到場,在人群裏,古彥清看到易風和母親蘇婉首先進入法院,他們之後是齊家的人,在人群裏古彥清再次看到齊夢涵,齊夢涵變得成熟了許多,她也剛剛從花溪趕回到南城。齊夢涵在法院看到古彥清,淡淡一笑,遙遙相視無語。
法庭裏,易風扶著母親蘇婉來到古彥清身邊坐下,古彥清坐到了易風的旁邊。
易風壓低聲音對古彥清說:“夢涵回來了,你們的故事我已經知道了。”
“我明白。等事情結束了再說。”兩人把目光再次移動到法官席位上。
法院開庭,古彥清再次看到父親古博,一年時間,父親似乎一下子變老了許多,但精神狀態有所好轉,祥和了許多,大約在監獄裏反思得不錯吧。許岩站在被告席上,一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審判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大家都等待著法院做出最後的判決。因為這起案件大家高度重視,法院充分考慮許岩是投案自首,貪汙的錢物都如數上繳,他最後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得到最後的判決,蘇婉忍不住哭了,許岩低下了頭。被法警押下法院的時候,許岩再一次回頭看了看妻子,然後後悔地轉身離去。
這起賄賂案總算塵埃落定,古彥清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案件中。在審判過程中,他不時望坐在不遠處的齊夢涵,而齊夢涵就像故意要避開他一樣,並沒有朝他看,古彥清心中隱隱失望。
審判結束,古彥清和許易風一起走出法院,看到齊夢涵跟著齊百走到法院門口停車場中正準備離開。
“她要走了!”許易風看著齊夢涵對古彥清說。
“夢涵!”古彥清鼓起勇氣朝著齊夢涵的背影喊。
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齊夢涵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古彥清。她關了車門,走到古彥清麵前,露出淺淺的微笑:“易風、彥清,好久不見了!”
“近來你還好嗎?”古彥清盯著她的眼睛問。
“挺好!”齊夢涵低下眼眸。
“聽說你訂婚了!”古彥清鼓起勇氣問。
“是的。”齊夢涵小心翼翼地回答。
“祝福你!”古彥清含著淚,轉過身,不想讓齊夢涵看到他的表情。
“彥清!”齊夢涵走到了古彥清身邊。等古彥清再回過頭來,齊夢涵溫香的吻已經到了唇邊,這是一個充滿了勇氣的吻……
許岩賄賂案結束後,轉眼到了春光明媚的三月,南城的花節。南城再一次處於熱鬧的氣氛中,易風和秦愈忙著準備在花節表演的節目,易風決定把交響樂《花魂》重新搬上戲台,而秦愈身體也恢複了健康,她和許易風一起繼續完成師父夜語老人的遺願,把民族音樂發揚光大。
而齊家因為種種原因,決定再回南城投資。西琳的公司和古博實業重組,成為南城最大的花卉供應商,西琳還以希音的名義籌資成立了“希音愛心資金”,專門為災區人群捐助。西琳把自己的公司交給古彥清,自己全身心投入“希音愛心資金”的運轉。古彥清不負大家的重托,不僅挖通了花鎮的公路,還憑借花族豐富的種花絕技,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讓花鎮一躍成為西南首屈一指的花卉種植基地,他總算能一步步實現自己花重錦城的願望。
至於齊夢涵和李翼的婚姻,因為巨大的商業利益,李家沒有和齊家拉下麵子,兩家約定的婚姻隻好作罷。齊夢涵為了避開李翼,她按照父親齊百的吩咐,到花鎮重新修繕擴大了花鎮神廟。在神廟竣工那天,齊家隆重地把藏在雲靈寺的花魂花種重新送到神廟中供奉起來,不過因為前一次古彥清已經帶回了“花魂花種”,所以這次齊家帶來的是“大理國佛骨舍利”。無數年後,“花魂花種”“大理國佛骨舍利”一起成為花族鎮山之寶,與花鎮花卉產業一起被稱為花族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