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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錦州地理環境優越,土地肥沃,物華天寶,明初曾有軍屯糧食貨物運到京師,使其物價下降一半的佳話。此地農業發達,有魚鹽棗粟之豐,還有善種冬蔥戎菽的記載,據說現在成為山東人引以為榮的大蔥,其祖籍就在錦州。那是公元前666年冬,齊桓公應燕求援攻打屠何獲勝之後,將冬蔥移植齊國,方流傳齊魯大地。這裏除了盛產稻麥粱黍之外,還有瓜果菜蔬聞名於世,比如錦州太和區新民鄉吉祥村的韭菜,以根白、葉寬、梢長、味濃而馳名,明代薊遼總督孫承宗曾寫詩頌之曰:塞原高複寒,辛盤細生菜。春風度玉門,似有春風在。幾欲圖王會,寫此畫中看。雲台高議者,知道邊外寒。除了韭菜之外,此地還盛產玫瑰花,還有綏中白梨。說起白梨極有意思的是,它的祖籍又偏偏是山東。據說明萬曆八年,有山東華陽人氏從故鄉遷來時隨身帶來梨樹種苗,以後逐漸栽植擴之,成為錦州地區的一大特產。說起水果,毛澤東曾有“錦州那個地方出蘋果”之說。實際上錦州的蘋果並不值得他老人家褒獎稱揚。比起大連蘋果,比起山東的煙台蘋果,它都遠遠不及。據說正是毛澤東說了這句話,錦州城鐵北至如今遼沈戰役紀念館一帶曾遍種蘋果,尤其是道路兩旁尤甚,以造成此地真出蘋果的氣勢,然而終以不成氣候而了了。值得一提的還有許多小吃,著名的有溝幫子熏雞、北鎮熏豬蹄、興城全羊席、邢家餃子等,但作為貢品進獻的卻是―道小菜—蝦油小菜。錦州南瀕渤海遼東灣,有4多公裏的海岸線,海域廣闊,灘多水淺,有利於魚蝦貝蟹繁殖,素有魚蝦搖籃之說。清康熙初年,離錦州城南渤海灣不遠,有一個叫硝鹽鍋的村子。村裏有一靠打魚捕蝦為生的李姓人家。村子附近的二界溝,是海水與河水的彙合處,又是一個漫灘,那裏生長著一種叫“大麻線”的蝦,這蝦皮薄肉厚,肥美新鮮。李氏每天來這裏捕蝦,捕完蝦後便挑到錦州去賣。有時賣不完,便把剩下的蝦挑回家去倒進缸裏,撒上鹽存起來。日子久了,缸裏的存蝦越來越多,經過長時間日曬發酵,蝦慢慢變成了粘稠狀的蝦醬,並散發出陣陣蝦香。主人一嚐,覺得味道十分鮮美,便在飯時自出下飯,他又送鄰裏共嚐,吃了都說好。這樣,他便有了商品意識,取名曰鹵蝦醬,挑到錦州來賣,受到人們的普遍歡迎。在硝鹽鍋村不遠還有一個給皇家養馬的莊子叫西金家,此地方圓百裏,養馬千匹,康熙九年秋,莊主進京給皇帝彙報工作時,特帶李家鹵蝦醬一壇獻給皇上,沒想到康熙皇帝一嚐,胃大開,大加稱讚,從此李家蝦醬成了年年進奉皇上的貢品。但李氏此時又獲得了重大發現,他發現鹵蝦醬上汪有一層油,把油提取出來,再切些黃瓜條、芹菜泡在裏麵,過些天一嚐,似乎比蝦醬更好吃,後來他又把頂花帶刺的小黃瓜,鮮嫩的豇豆放進去,更受人歡迎,就起名曰蝦油小菜。後來蝦油小菜又送給康熙皇帝品嚐,又受到稱讚,便由蝦油小菜取代了蝦醬,成為新的貢品。一直到現在,倘你路過錦州火車站,仍有醃好的小菜從窗處遞進來賣,有的用罐裝,有的用藤條編的筐狀裝,都冠之以錦州小菜,隻是把蝦油二字去了……錦州地處燕遼之間,是通向矣東的必經之地,形同咽喉,曆代為兵家必爭之地。從文化學角度看,毗鄰燕趙,所謂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幽燕遺風給它以重重的影響,又連接契丹6真滿人之地,胡服騎射之人的剽悍勇武、鐵血強力的脈因又溶合在他們身因此,這裏自古又是忠臣義士獻身的地方。上麵曾提過的孫承宗,就曾在錦州鎮守多年。這個後有奸黨排擠,前有強虜壓境的明末名將,曾寫下過“拋頭顱,灑熱血,留下白骨封疆界”的戰鬥誓言,最終在故裏與清兵拚死鏖戰,城破後自殺成仁。還有曾在錦州抗擊努爾哈赤的遼東經略熊廷弼,他在努爾哈赤薩爾滸戰役大勝之後,臨危受命,以守為攻,致使努爾哈赤一年多不敢輕舉妄動。後又提出“三方布備策”,集中主要兵力固守廣寧北鎮,調集水師於登萊、天津,不斷襲擊辻東半島沿海地區,而自己則坐鎮山海關,居中節製。他的這些策略以柔克剛、挫敵銳氣積小勝為大勝,取得了明顯效果。但是,由於朝廷昏聵,不辨忠良,熊廷弼被處斬,傳首九邊。還有蒙冤而死的袁崇煥,他在任時“內撫軍民,外創邊塞,戰守有方,指揮得體,故勞績大著”,他鎮守錦州時,關外多數明軍早已退回關內,獨剩袁崇煥組織軍民堅守寧遠孤城,努爾哈赤一連數日攻城不下,無奈歎曰予自25歲用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何獨寧遠一城,不能下耶?”而最終自己被炮火擊傷,不久死去。次年皇太極又帶兵猛攻寧遠,錦州,依然久攻不下,受挫而回。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寧錦大捷”。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忠烈之士、民族英雄,卻被崇禎誤殺處於磔刑。而崇禎對降清的洪承疇卻在宮內設壇祭祀,並在城外為其建祠俸祀。錦州又是良莠並存,大奸大惡浮雲蔽日的地方。祖大壽、洪承疇、吳三桂都曾在這裏賣身求榮,留下了他們可恥的印記。他們的行徑和忠烈們形成了天上地下的反差,就像冰和炭那樣極端對立。9錦州更是唱大戲的地方,舉世聞名的遼沈戰役便是在這裏開場。中國人民解放軍就是從這裏出發而東北、而平津、而淮海,從而占領全中國。錦州自元明清以來,每有大戲必登台,每唱大戲必主角,它在曆史的舞台上總能叱吒呼嘯出一代絕響,把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它的身上來。車過黑山了。、透過雪幕,黑山,大虎山影影綽綽映張鳴岐的眼簾。眼下正是11月,說來也巧,45年前的這個時候,正是遼沈戰役結束之際。這是被熱血浸泡過的土地。黑山阻擊戰就發生在這裏。在黑山城東一個小山上,當年曾有一個叫李永發的河南籍戰士,他和他的全排戰士就長眠在這裏。而敵人卻以十數倍的代價被擊斃在高地上。那時這裏的每一片土地上,都曾灑下過我們戰士的鮮血。而我們的每一場戰鬥的勝利,都離不開人民的支援。張鳴岐曾參加過遼沈戰役紀念館的籌建工作。他清楚地記得,館裏陳列著一很舊的小缸,黑山婦女王桂珍一家三就是用這小缸,在防空洞裏搗出1斤玉米石,做成幹糧送到城東的11高地的。張鳴岐清楚地知道這樣一組數字,在東北三年解放戰爭中,東北老百姓共出動31萬多人參加支前民工,占東北當時人總數的十分之一,擔架2多萬副,大車38萬輛,馬9多萬匹。而在遼沈戰役中,婦女們為前線提供的棉衣就達1萬套,棉鞋1萬雙,棉帽子1萬頂。這片土地,每一寸都來之不易。這裏的人民,是為革命立過大功的人民。星轉鬥移,這片熱血土地將作為一份考卷綿亙在他的麵前。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考卷。作為錦州市委書記,他將要第一個拿起筆來,帶領錦州市3萬人民去完成這份考卷,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沉重,是局外人無法想象的據他身邊工作的人回憶神每次回錦州,隻要沒在錦州的地麵上,他的表情還會輕鬆一些,有時也說說笑笑的,談些幽默的話逗大家發笑。但一踏上錦州地界,他就嚴肅起來擎“參錦州軍分區王玉民參謀長說,鳴岐書記曾給我說,隻要他的車一踏上黑山地麵,他就感到沉重……嗬,錦州,你為何變得這樣沉重?父母有,咱們才能有從背麵看事物一枝—葉總關情,咱們得一起唱國際歌一踏上錦州的土地,張鳴岐便陷深深的思考之中。聽了各方麵的情況介紹,知道了一些數字,了解了一些利率比例概率百分比一類的東西,於是錦州就在這些數字中亭亭玉立著。比如你從錦州火車站出來,一眼就可以看到林立的大廈,逶迤連綿的賓館,音樂噴泉湧動著彩色的旋律,卡拉6酒吧歌舞鼓蕩著春意。張鳴岐從這些高樓大廈中看到了曆屆領導的不懈努力和對錦州的拳拳深情,看到了錦州可喜的成績和新的氣象,同時也看到了錦州的潛力與希望。看著它們,就像吟誦著一首充滿浪漫激情的詩篇。但是,他現在是現任市委書記了,新的形勢對錦州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的責任也就更加重大!4張鳴岐不習慣從數字和彙報中了解一個城市。他是苦出身,他是從工廠裏走出來的。他習慣用老百姓的眼光和思維來了解事物。他總習慣看一個事物的背麵。他不是不看正麵,隻是這正麵虛的成份太多太多。因為粉飾,因為化妝,它往往麵目全非。因此張鳴岐喜歡翻來覆去看一件事物。4他要掌握第一手材料。二這是他最爰說的一句話。初來錦州,他被安排住在一家賓館裏。他初來乍到,不便駁人家的好意,於是就住了一些天。但他原本是不願意這樣的。他是來工作的,每天出賓館,吃住全有服務員料理,貼了壁紙的牆壁,紅色的地毯,橙色的燈光,這樣的地方給他以不實在的感覺,他覺得倘若這樣就和老百姓分開了。因為老百姓住不起這樣的好房子。張鳴岐有許多原則。他的夫人王桂香講了這樣一件事:78年前後,女兒雪鬆那時還小,也就是六七歲的樣子,晚上總愛去鄰居家看電視,那時還是黑白電視。女兒小,不懂事,看別人家的電視總喜歡把著自己愛看的節目,別人要調台,她哭著鬧著不讓調台。我和鳴岐就商量,能不能咱們自己也買一台?鳴岐問,咱們存了多少錢?我說有2多塊錢吧肩岐又說,咱們買可以,但有一個原則,父親有咱們才有。得先緊著父母親買。鳴岐就讓我給他們寄了一百多塊錢,並且給弟弟妹妹們寫信,讓他們湊錢給父母買電視。就這樣先紿父母買了一台。以後我們又東借西借湊74多塊錢,買了一台黑白電視。那時我們的工資都不高,每個月還人家2塊錢,還了一年多才把賬還完。這就是張鳴岐的原則,父母有的兒女才有。在錦州,張鳴岐就是3萬人民的子,如今,錦州人能有幾家住得了像賓館的房子?他住不下去了,就決定住在錦州軍分區。張鳴岐何以住在軍分區?和他朝夕相處的錦州軍分區參謀長王玉民說:我和鳴岐書記認識很早了。我原是省軍區後勤部戰勤處處長,一次,在沈陽軍區後勤搞戰爭潛力資源調查會議上認識了他。他當時是省政府副秘書長。從那以後就沒斷了聯係。我是今年1月1號來錦州的,他是去年11月底來錦州的,相差不到兩個月。由於我家住在省軍區,他家住在省政府,一牆之隔,加上在錦州我倆都是單身漢,自鳴岐書記住在軍分區之後,我們倆就經常在一起,可以說是朝夕相處。鳴岐現在住的房子是給軍分區郭政委蓋的,因他還沒搬進去,鳴岐就暫時借住了。為什麼要住在軍分區,鳴岐曾給我說過一些原因。一是人家賓館是營業性質的,你總住在人家那裏,影響人家的經濟效益。二是社會上總有一些請客送禮之類的事情,即是天天拒絕,也牽扯精力。三是各類人員雜亂千擾,難以集中精力考慮工作。四是賓館男男女女的,又是位獨身,瓜前李下的免遭是非。張鳴岐說的沒有一句大話。實際上還有一條最根本的是他想著老百姓,錦州的現狀使他無法在豪華賓館裏住下去。從搬到軍分區之後,張鳴岐就開始了他的微服私訪。有時候他一個人,有時候是王玉民陪著他。傍晚,就著霞色,他們去逛自由市場,去國營商店,去高樓大廈的背麵,去那些低矮的平房窩擁裏與尋常百姓家拉家常,有時就在馬路邊和正在那裏就著路燈打撲克或下象棋的老年人談上幾句。一次,他們了解民情轉到鐵路橋附近,剛下過雨,那裏因下水道堵塞,積水盈尺,行人都下了自行車,踏著泥水魚貫而過,一時造成交通阻塞。這時就有人罵娘,罵得性起,就把市領導挨個罵,罵得狗血噴頭。當時在張鳴岐身邊的工作人員非常氣憤,就想和罵娘的人理論。張鳴岐勸阻道市政建設沒有搞好,這不是老百姓的錯。咱們辦了錯事,還不讓人家罵娘嗎?回到市委,他馬上給負責市政建設的某領導打電話,讓他們立即去現場察看,解決那裏的問題。一天,他和拉三輪車師傅扯閑篇,三輪車師傅不知他是誰見他模樣和善,便把他拉到市裏一家歌舞廳前說,你看看現在進這歌舞廳夜總會酒巴間的都是誰?一大款,二領導還有大蓋帽滿廳跑。現在有的幹部是喝酒一斤二斤不醉,打麻將幾宵不睡,跳舞三步四步都會,摟別人的老婆五個六個不累。你去看看老百姓吃的什麼,穿的什麼。我們這有虧損一條街,你可以去看看…”一些幹部向他反映,錦州這幾年邪性,有一種模樣像海老鼠那樣的東西鬧錦州,起了個好聽的名叫海狸獺,一個既不名貴又無任何經濟價值的東西經市個別領導支持,經官方一介,就炒得火爆火爆,幾年下來,老百姓上當投幾千萬,最後落得兩手空空,而有人卻大獲其利……還有個別黨政領導不務正業,不幹正事,群眾厭其言,惡其行,奉送綽號若幹,傳遍大街小巷。也有極個別部門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竟然辦起夜總會,做起了房地產生意。他們當官不為民做主,專為有錢的款爺錦上添花,今天給這個飯店剪彩,明天給那個歌廳合影,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卻不管不問。錦州,自日偽時期就以工業企業聞名的城市,經過建國以後的進一步建設和發展,早在1966年就被國務院命名為“大慶式錦州新興工業地區”。以後,在計劃經濟年代裏,它和東北地區的許多工業城市一樣,曾做出過突出的貢獻。它是我們共和國的功臣城市之一。但是,在經濟體製銳變的今天,它的大部分工業企業都嚴重虧損,設備陳舊,人員老化資金短缺、產品落後。它們麵臨著市場經濟前所未有的衝擊。錦州,當時有76“的企業存在不同程度的虧損……在虧損的工廠裏,有的工人每月隻拿52元的生活費。而有的連這52元也沒有。更有一些是雙職工,夫妻二人或一個家族全在這倒閉的工廠裏,他們把青春和家族的榮譽全奉獻給了他們的工廠,並且真的以廠為家;以廠為生命。可是,他們今天卻兩手空空從廠裏出來了。沒有生活保障,沒有經濟收,沒有……他們一下子變得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失去了依靠,沒有了主心骨……錦州的形勢是嚴重的,嚴峻的。張鳴岐來到停產的錦州橡膠製品廠,去看望一戶困難職工。隆冬臘月,寒風刺骨;室內臉盆裏的水都凍成了冰砣子。張鳴岐拉著老工人侯春林的手問老師傅,家裏是不是沒有煤啦?侯師傅說,怎麼能沒有煤呢,有,有,我就是懶得燒它……張鳴岐心裏難受。他知道,東北的冬天是啥滋味。他的哈爾濱的家住的就是旱樓沒有暖氣的房子,每年冬天都得往樓上抬煤燒,然後還得起煤渣。冬天禦寒得需要大量的煤,燒不起的時候,他就和弟弟去附近廠礦煤渣堆裏去找煤核,有時找不著就得挨凍。冬天挨凍的滋味他受過,那是能凍死人的呀。可是這位老工人卻咬牙挺著,不讓我們當幹部的分心一一分明沒煤,還說有煤。人民如父母,看到上了年紀的老人還這樣受苦,他的心比針紮還難受。侯師傅說,再怎麼著也比舊社會好,舊社會凍死、餓死誰管我們現在有領導來看我們,我們知足了。再苦再難我們都能挺住。可是,有件事你得管一管,我們廠的領導已經開始賣設備了呀。這是咱們工人的命根子呀,不能賣呀!張鳴岐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他快步從老工人的家走出來,說,要我們這些幹部幹什麼?我們的工人太好了,做不好工作,咋對得起父老鄉親!錦州的工業基礎可以說已經有6年的慘淡經營,其中經過日偽時期、國民黨時期、社會主義時期。僅日本在錦州建起的工業企業就有滿洲合成燃料株式會社錦州工場、滿洲鹽業會社、錦州陶器株式會社、東洋棉花紡織株式會社、滿洲特殊鐵礦株式會社錦州製煤所、日滿製粉株式會社錦州工場、南滿電氣會社錦州支店等等。錦州解放前夕,麵臨國民黨的破壞,一些工人在地下黨的組織下,紛紛拿起武器,參加了保衛工廠設備的戰鬥,有些甚至獻出了寶貴的生命。現在錦州,你竟然到了砸鍋賣鐵的地步了嗎?張鳴岐又到農村去察看民情。錦州市轄義縣、北鎮滿族自治縣、黑山縣、淩海市、太和區、古塔區、淩河區、天橋鎮,總麵1積為1,295平方公裏。除了市區人73〃6萬之外,還有2978萬非市區人。7他來到黑山縣司屯鄉水泉村。當時還是春播時節,農民們都在田裏幹活。他在和對夫婦交談時,突然著到一個小男孩在地裏玩。小兄弟,過來。他招呼那孩子。1那孩子乖乖走過來。小男孩長得相當英俊。張鳴岐一把把孩子摟在懷裏,問孩子的父母。這孩子真精幹,上幾年級了?;問到這裏,孩子的父母都不作聲了。:;又問,孩子的父親才說,上完了小學,現在不念了。張鳴岐一聽說孩子不念書了,心裏一疼,問為什麼?家裏人手少,也窮,念不起。曠野的風吹動著孩子的頭發,閃亮的黑發在張鳴岐的手指間滑動,像一縷蔥蘢的生命。又是春天了,陽光多麼明亮。可是,張鳴岐卻覺得眼前一黑。唯有孩子才是人們的希望嗬,可是,他卻不上學了。不上學,意味著他將不再成長,就像一株小樹,永遠長不大了。肥沃富庶的遼西大地,出了多少人才!從元代重臣耶律楚材到興於遼西的努爾哈赤、皇太極、到近代當代的張學良、肖軍、張仃等等,這片土地所哺育出的人才密度將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