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她不明白為什麼打轉,就像兒時坐旋轉木馬那樣的感覺。這時她還想起了爸爸媽媽,想起了弟弟。但她更想起了水,一想到水她便恐怖起來,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她終於證實自己沒有死。她發現身邊有樹於是她死抱住了那樹。她能在水裏探出頭了,而不再是橫躺在水裏了。她就喊救命……沒想到竟有人應聲。這就是徐立達。徐立達試試水,覺得這是個高地,便離開那樹向劉晶趟去。他把劉晶扶到一棵粗壯一點的樹前,把她抱起來,把她盡量舉得高一點,劉晶就把腿盤住、樹,就像蛇一樣。蛇比劉晶先到,還有那些螞蟻和蟲子1還有牛蛙。然界就是這般奇怪,原來它們也怕水。它們就給劉晶爭奪地盤那些蟲子就往她的頭上爬它們覺得她的頭發是個好去處,又溫暖又舒適。它們把那裏當作了釔們的巢。還有那牛蛙就那樣毫不客氣地爬在劉晶的背上,但劉晶不願章這樣,她在危急中騰出一隻手,往後背一摸,抓到軟乎乎的一團東西,嚇得她“哇”地叫了起來,但她還是把它安排到了更好的去處水裏。牛蛙並不怕水的。她看它很努力地蹬著腿走了,她能看到牛蛙努力地蹬腿,就覺得奇怪,她沒發覺這時的天已經快亮了大偉一直是自己單蹦。他一直沒加7個人的排列組合。他直到大水來之前都沒忘記是個攝影記孝,他一直在尋找最好的拍攝時機,直到大浪把他掀翻在水底。他在水裏覺得很奇怪,怎麼就倒了呢。他想站起來,但腳卻探不到地兒,這下他慌了,他證實自己確實遇到了洪水,他就掙紮起來,他也開始喝水,盡管他喝得比較節製。他這時還沒忘記他的相機,那裏有他用生命換來的作品,它是最好的見證,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好的書記一那裏有他為錦州老百姓最後鞠躬盡瘁的證明,他要保護好它。他就把相機斜背到肩6,就像背槍的姿式那樣,但他卻很坦率,他一有機會就大喊救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喊,雖然他也知道在這夜半的曠野,在這數米深的大浪裏,有誰會來救他呢,但他還是大喊救命,就這樣邊喊邊掙紮,邊掙紮邊喊,就這樣漂到了兩棵樹前,那是孤零零的然而卻是並排的兩棵樹,他上了其中棵。這棵樹上已經先到了一個人,他是淩海市公安局的齊漢斌。齊漢斌把朱大偉從水裏提溜出來。朱大偉便借著水的浮力同時也借著齊漢斌的力量一點一點往上爬。那樹太滑,太直,不好爬,一些小的枝丫被他睬壞了。他終於爬到了白楊樹發叉的地方,把自己的褲帶掛在樹叉上,這使他的身體好受些,但卻弓背縮腰,一副很委曲的樣子。等兩個人都恢複了點體力,齊漢斌和朱大偉便一起衝著夜空喊起來救命,救命……從不遠處的一排樹上傳來了馬德山的喊聲,他在喊他們,他也得救了。馬德山在麥秸堆上和徐立達,薛恒被浪打散之後,順著水往下漂,兩隻腳為了減輕浮力便一下一下蹬著,沒想踩著了地,他站起來,但腳下滑得很,站立不穩,這時候他發現了薛恒的司機陳寶秋,馬德山便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送給陳寶秋,兩個人拉著站起來,又順著水勢往下走。這時水又大了,他們便漂起來,並且在一排樹前被卡住了,他們便先後上了那棵樹。這時他們聽到有人喊救命。馬德山就在黑暗中清點人數,先是問朱大偉,朱大偉說樹上還有一個人,是齊漢斌。然後又往下喊,又有人答應,是徐立達,徐立達說有線電視台女記者也在這。清點人數完畢,馬德山知道樹上一共有6個人。而張鳴岐書記和另外的5個人卻不知下落,於是他們就一起喊:張——書一記淩海市委秘書長張喜廷在車熄火後,眼看著前麵的兩台車越走越遠,漸漸地看不見了;可是司機茵乃和卻怎麼也無法再讓車發動起來。有—會兒功夫,張喜廷感到不知所措書記們在前麵走了;他秘書長怎麼能在這拋播朦?這算什麼事可是車子動不了他就嚴辦法也沒有。;;就在他著急的那會功夫洪水就已經漫上了前麵的車箱蓋。水漲得這樣快,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事情扭不容他再遲疑了,他對國乃和狐趕緊亨車往回走。二久下車趟著快要齊腰深的水就向尤山子村跑。卜;》…此刻,尤山子村早已杳無人影。洪水已繪淹沒了村前鰣那條小路,村民們大都已經轉移到村後的也據上了,隻有村部的門還敞開著,隻是裏邊4人也沒有見桌土有電話,張喜廷抓起來試試還能通話便立刻要防汛推揮都,可是卻要不過去。洪水轉眼間就漫過了村部門盼12級小泥台階,在院子裏蔓延開來,接著就進了屋,投過了小趣,沒過了大腿;沒過了腰際,屋裏顯然不準呆了“當財屋裏有兩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的抽屜裏裝滿了各種賬本,張喜涯和茵乃和將兩張桌子搬到屋外摞在一起,並特意將有賬本的桌子摞在上麵,就踩著桌子爬上了村部的屋頂,臨出屋時,細心的張喜廷也沒忘了把電話一同帶走。洪水繼續上升,上升。他們親眼看那洪水執拗地順著牆壁淹將上來,一直淹沒到屋頂的下麵。張書記和薛書記他們怎樣了呢?這使張喜廷心急如焚。他抓起電話接著要下去,不通,他又接著要,要不通防汛指揮部,就把電話要到淩海市委值班室。當時正是辦公室秘書楊胤紅值班,他得知消息後,立即又給防汛指揮部打,對方說知道了……7月14日淩晨1時16分,淩海市防汛指揮部的無線電台,突然接收到薛恒發出的呼救聲我們被困在化肥廠以摯北,趕快設法營救……一分鍾後,又收到一次伺樣的呼救聲。可是,當防訊指揮部詢問他的具體位置的時候,信號卻消失了。指揮部裏的氣氛突然由忙碌、緊張,陡轉為茫然和惶惑。薛恒究竟被困在什麼地方?都有誰和他在一起?誰都知道他陪張書記去了大淩河橋,他怎麼又去了化肥廠以北呢張書記是不是……淩海市公安局局長史大泉是一個果斷而敏捷的人,他說趕快組織救援!於是,最初的援救工作開始了。幾分鍾後,駐錦8158部隊指揮部,接到淩海市防汛指揮部打來的緊急求援電話,政委牛其林立刻找來保衛科長徐恒祥,命令他帶領1名會水的官兵,趕赴現場救援。這時候,淩海市公安局長史大泉和副局長劉曉東已帶著警車按著薛恒的指示方向,直奔出事地點而去。史大泉原以為可以開著警車衝進去救人的,可是一到現場,他們就呆住了,眼前一片蒼茫一片混沌盡是濁浪滾滾的洪水,誰也說不清水究竟有多深,更不知道薛恒他們被困在什麼方位。有人說,張秀和身上應該有槍的,如果秀和在,我們可以用槍聲取得聯係。劉曉東立刻拔出槍來,連著對著天空鳴了兩次槍,槍聲在茫茫大水上回蒭著,似乎傳得十分遙遠可是卻沒有槍聲回應,沒有,隻有滔滔水聲。有誰能想到,張秀和此刻已被洪水奪去了年輕的生命。在所有經曆了洪水襲擊的11個人中,他是第一個諕大浪擊倒的,又癌第一個犧牲的,因為在最後鄢個7人的組合中,他被排在洪水襲來方向的第一個,他犧牲的地方,叉距出事地點最近。突然,有人聽到遠處水中似乎傳來隱隱約約的呼救聲。他們就開著警車往裏,可是沒走多遠,便退了回來那水委實太大了。又用大卡車往裏進試了幾次,仍是進不去。這時他們發現遠處的高壓線杆已被洪水淹沒得隻剩下一半多高了,才知道這裏已是一片湖泊,任何車輛鈽是無法進去的。正在這時,8158部隊保衛科長徐恒祥帶著特別組成的救援小分隊趕到了。史大泉見他們焦急地說:你捫來得太及時了,剛才聽見水裏有呼敎聲,可能是在那邊的樹上。當時洪水仍在以每秒1米的速度上漲春,隨時會有新的洪峰出現,史大泉說,必須趕在下次洪峰到來之前把人救土來,命命要不然水漲到電線杆以土,人就完了。;這財候,從指揮部傳來消息,張喜廷秘書長從尤子村打來電話,被困在水中的人有錦州市委書記張鳴岐、淩海市委書記薛恒等同誌及新聞詔者一行11人。徐恒祥不敢遲疑,立刻將小分隊分為兩組組由他帶領下水救人,一組由8158部隊指揮連指導員孫海彥帶領在岸邊準備接應。史大泉對他的部下說;你們也去幾個,這樣,一組精幹的營救人員就下水了。徐恒祥他們往裏走了一段,就不得不遊起來,可是盡管幾個人水性都很好,沒遊多遠,就被洪水卷了回來。怎麼辦隻有找船了。可是這裏不是江南水鄉嗬,隨便在哪個小村裏都能找來捕魚捉蝦的船,在這大東北的遼西走廊上,別說是船,就是要多找幾個會遊泳的漢子也是難的。因為氣候,也因為習慣的緣故,這裏的人們是極少和水親近的,就是在防汛期間,連指揮部都沒有配備船隻。這一會半會兒的往哪弄船呢?有人說,公園裏有船,對,一句話提醒了史大泉,立刻派人去公園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