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這樣,在美奈香和父母爺爺這種前有狼後有虎的夾擊形式之下,半夜十一點,我和美奈香兩個人站在那座古舊但是卻依舊能用的橋上左顧右盼。
好吧,隻有我一個人在左顧右盼,美奈香拎著媽媽給的食盒已經在橋頭找好了位置鋪好野餐布坐下準備吃東西……
我說……你明明才是提議來這裏看妖怪的人吧?這麼悠閑真的沒問題麼……
況且這座橋根本沒什麼異樣啊?完全看不出有瘴氣的樣子,一般情況下如果有會害人的妖怪在此出沒的話,瘴氣幾乎是必不可少的東西才對。
另一邊美奈香已經徹底坐在橋頭野餐了,看樣子完全指望不上她能幫什麼忙了……
好吧,本來身為普通人的美奈香就應該完全幫不上忙的。
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走到橋中央,探頭向下查看。
自從今天答應了和美奈香一起來這裏,以防萬一已經仔細聽了一下大家關於這座橋的傳說,有一條很重要的被所有人提到的就是,每個落水而死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落入了河的中心。
如果傳說當中的這點是真的的話,那麼橋中心就是唯一可以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地方。
就算再怎麼討厭做陰陽師什麼的,美奈香現在在這裏,如果我不做點什麼的話,按照她的性子吃完了東西就會親自來看。
到時候如果真的有危險,按照我這連半吊子都算不得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救她。
於是一邊小心翼翼地扶好橋上的扶手,一邊向外麵探出頭去,試圖查看一下下麵的情況。
突然一陣大力向我的背上推來,雖然被橋的扶手阻止了向下掉的趨勢,可是手卻也因為這一突發狀況鬆開了緊緊抓住的扶手,之後的瞬間騰空讓我失去了任何可以依托的東西,情急之下雙手向後一撈,抓住了一片衣袖一樣的東西。
下墜的趨勢止住了,還連帶著在後麵推我的人也向橋外翻了下來。
本想趁著現在看清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卻冷不防那個人用詭異的動作,狠狠地抱緊了我。
這時候我終於算是看清了這個人的樣子。
這是個穿著純白和服的女子,臉被遮住了,看不清長相,隻看得見一雙紅豔豔的嘴唇,彎著漂亮的弧度。
“來吧,死吧,就在這河川之中,就在我的怨恨之中,死吧。”下墜途中,她紅唇微啟,說出了這樣的話。
喂喂這都是什麼情況……?突然出現一個女人讓我和她一起死?我還不想死啊喂!難道這裏的事件就是因為一群自殺者想要拖別人一起死才出現的?
正當我迷迷糊糊腦袋裏亂七八糟地想著亂七八糟地事情的時候,身體卻突然擺脫了那個女人地鉗製,落入了一個懷抱裏。
“嘖,都說了,我看上的儲備糧……啊不,女人,如果被別的妖怪弄死的話,我會很困擾,結果你還是遇到亂七八糟的狀況了?”
直接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光滑白淨的胸膛。
“鬼王酒吞……我不記得什麼時候變成了你的儲備糧啊……”雖然鬆了一口氣,不過這點還是必須要糾正的。
“我不介意你叫我酒吞,去掉鬼王那兩個字我會比較高興。”他挑眉,笑得仿佛三月春花開放。
“……鬼王酒吞,不得不說,你太蕩漾了。”
“哦?是麼?那我稍微收斂一點。”他牽動嘴角,結果擺出了一個更加妖媚的笑容。
黑線……這個時候跟酒吞童子認真是我的錯……
不過說起來,剛剛酒吞童子有說過,那個女人是妖怪?那還呆在橋頭的美奈香怎麼辦?
“你的朋友我有記得用結界關好,絕對跑不出來喲,怎麼樣?如果很感激我的話,我不介意你把你自己的血肉貢獻出來……我稍微有點餓呢。”
“抱歉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可以滾了謝謝合作……”
本來已經做好了要跟酒吞童子打長期嘴仗的準備——反正如果動真格的我絕對打不過他,鬥鬥嘴什麼的倒還是沒問題的——結果我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把我往橋麵上一放,撂下一句話就不見了。
“有敵人來了,現在可不是什麼見麵的好時機……”尾音拖得飄渺而悠長,顯示出他已經奔去千裏之外了。
結果酒吞童子一走我就落回了那女子手裏算是個怎麼回事啊!就算我已經反應過來這女人是橋姬,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碰見橋姬要怎麼逃跑啊!
“竟然有男人來救你……不過也不過爾爾,你現在也和我一樣被拋棄了呢,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一起死?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哦~”橋姬兜帽之下唯一可以看到的那雙紅唇勾出的弧度更加美麗而妖異,光是看著她就已經覺得腳步一步都挪不動,更別提什麼拔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