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其實並不擔心自己的婚姻,她家的家世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父母又都疼愛她不願意讓她進宮或者嫁給王公,那選秀隻要不出意外就隻是過場而已。
如今宮裏跟她歲數差不多大的阿哥隻有傳說中的四爺和五爺,拜各類清穿大戲的科普,舒蘭隱約記得四爺家皇後也是出自烏拉那拉家,不過她覺得自己不至於會是那個死了兒子又不得老公待見的倒黴女子。
畢竟從母係那邊數過來她額娘可是要喊□□哈赤外太高祖父的,而從父係這邊數自家阿瑪與生下□□哈赤的大妃阿巴亥是一個輩分的,自己雖然年紀小可是輩分卻比皇子阿哥高多了,衝著這點宮裏的娘娘們就不至於會留自己的牌子。
那天送完酒舒蘭原本還想悄悄找額娘打探一番今年自己的生日會怎麼整,不成想隨即富存就告訴她一個壞消息,由於皇太子五月初八要大婚,端午節那天府裏估計是沒辦法熱鬧的辦酒了,畢竟那些有名的戲班子都被石文炳家一網打盡根本抽不出來。
就如同富存說的那樣,從五月開始別說費揚古這步兵都統忙得在衙門連續住了幾天,就是富存這個小侍衛都忙得不能腳不沾地,最後她生日那天就隻是府裏的女眷們擺了兩桌。
滿族貴女們雖然不用裹腳,但是要遵守的條條例例也是一大籮筐,就隻有生日這天能鬆快些,可以讓家裏整個戲台子邀請三五閨蜜相聚,如今期待了一年的事泡湯,這讓她連續幾天都有些懨懨的。
雨柳見她沒什麼精神,也是著急,忍不住勸道,“小姐,這也實在是趕得不巧,您也就別老往心裏去。”
“我也沒在意……”舒蘭歎了口氣,手裏撥弄著琴弦,懶懶地道,“可這不就是提不起力氣來嘛!對了,三哥讓人去查的事有消息了嗎?”
“這個奴婢知道。”雨柳一邊給她打著扇,一邊道,“三少爺身邊的德柱先前過來給您送稻香村的糕點,順便提了一句,說那把昌平地價炒高的是舒爾德庫家的。”
“舒爾德庫?”舒蘭到底不掌家,可不像她額娘能把這京城的各種消息打探得清清楚楚,“聽著有些耳熟,那是誰?”
雨柳笑道,“說起這舒爾德庫大人小姐沒聽過不奇怪,不過他家有個女兒被點給太子當格格,聽說還相當受寵,前不久太子請旨封為了側福晉。這女子說是三歲能背詩,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更是精通庶務,太子將她看得跟眼睛珠子似的。”
“哦,就是那個大才女?”舒蘭瞬間就將人對上了號,那個李佳氏據說隻比自己大幾歲,但是在這北京城裏可是聲名遠播,原本她還怕自己不經意間露出的早熟太打眼,可是因為有這個大才女珠玉在前,家裏完全沒覺得奇怪過。
回想起這個高調的女子,舒蘭隻有一個服字可以形容。她最出名的是十一歲就弄出了一家叫稻香村的糕點鋪,賺到盆滿缽滿的,給自己攢了不少嫁妝,也讓自己弄得滿城皆知,直到進了太子府當格格這才低調起來。
那時候舒蘭就懷疑這貨不會是穿越的吧!如今又出了溫泉的事情,這下舒蘭完全確定李佳氏隻怕真是自己的老鄉,而且人家這金手指可比自己牛叉多了。
舒蘭對於清朝的曆史實在不熟,身為理科生,她讀書的時候曆史一上到清朝民國就開始各種昏昏欲睡,都是考前突襲,考過秒忘的。
要不是當初電視裏漫天遍地都是某某大帝,某某格格,各種關於清朝的戲說和穿越大戲橫行,她多多少少被科普過一點,可能連一點金手指都混不到。
雖然遺憾少了個賺錢的路子,不過舒蘭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到也不糾結,她隻是覺得自己得藏得更嚴實一點,畢竟這可是真實的生活,自己這種沒有主角光環的人,還是低調點好。
康熙二十六年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年月,原本舒蘭還以為隻是京城雨水少,沒想到進了八月各地紛紛傳來消息,樂昌、嚴州、開建、海豐等地滴水不下,禾苗盡毀,甚至有一大波災民已經湧到了京城。
舒蘭去給父母請安的時候才知道今年的旱災居然這麼嚴重,聽說當今萬歲爺已經下詔說是自己“不能上格天心”而造成的,這可僅次於罪己詔了。病中的太皇太後聽聞之後當即表示要施粥救濟災民,有了宮裏帶頭,王公貴族們也不敢怠慢,紛紛行動了起來。
城外的空地畢竟有限,不能和王爺們擠,又不能得罪上峰,如此稍微遲疑片刻,覺羅氏派出的大管家便沒能搶到搭設粥鋪的位置。
舒蘭見父母正在犯愁怎麼行善積德,她便多嘴道,“災後容易多疫多病,聽說雖然有幾位大夫去義診,但是提供的藥材卻不多。別家既然給了吃食,咱們可以花銀子買些藥送給災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