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墨即意外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後,忽然眼睛一亮,卻是看到一位體態窈窕的女子從山路上慢慢走下來,這個女子穿著一件粗糙的麻衣,卻絲毫不能掩蓋她風華絕代的儀容,尤其是那雙容光照人的丹鳳眼,就好像會說話一樣特別的勾人心思。
看到這名美豔絕倫的女子,就連修行不淺的墨即也一時間迷了心智,直到那個女子走到兩人麵前,盈盈一鞠說到:“這位公子,小女子秋痕這廂有禮了,舍弟頑劣,還請公子多多見諒。”墨即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回禮到:“姑娘多禮了,令弟並無頑劣,隻是我見他麵孔生疏,所以特地出來問問。聽聞令弟說到兩位是鄰村人士,隻是在下從未見過,實在是失禮。”
見到他一副麵紅耳赤欲蓋彌彰的樣子,秋痕捂著小嘴偷偷笑到:“公子過謙了,其實小女子和公子以前也曾見過,不過時隔多年,怕是公子已經忘記了。”
“是嗎,我們見過嗎?”墨即正在為之前的失態而心慌意亂,聞言有些言辭淩亂的說到:“可恨在下腦子太笨,竟然忘記了姑娘這樣風華絕代的佳人,實在是該死,該死。”
秋痕笑得更開心了,也不說話,隻是以手掩住小嘴偷偷地樂著,她身旁的少年則是翻了個白眼,表示對墨即這樣的感情初哥非常不屑。
為了彌補自己的失態,同時更加想要對佳人親近一點,墨即當即熱情地招呼兩人進村休息。來到他的家門外,看看天色正亮,似乎快到用早飯的時間了,墨即又從房間裏拿出一些水果,熱情的款待兩位客人。
看到滿桌子的新鮮水果,少年苦著臉皺起了眉頭,望向他的師姐,卻換來一個警告的眼神,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撿起一個青澀的梨子,閉著眼狠狠地咬了下去,酸得整張小臉擰成了一團。
可恨的是兩個大人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女子望著風度翩翩的墨即,眼裏滿是柔情蜜意,桌上的水果絲毫不放在她的眼中;而墨即也似乎感受到了佳人的情意,滾燙的目光中充滿了喜悅,一點也不願意從那張如花嬌靨上移開。兩人就這樣癡癡地望著對方,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仿佛世間就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的眼裏隻有彼此,再也沒有了身外萬物。
看著兩人鬥雞眼一般的眉來眼去,旁邊的少年最終隻能恨恨地哼了一聲,埋頭繼續和桌上的水果廝殺去了。
直到日暮時分,秋痕才終於結束了和墨即的卿卿我我,在小小少年唉聲歎氣的埋怨中,拉著他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兩人的住處位於伏牛山山腰的一處山穀之中,穀內鳥語花香,芳草萋萋,還有一間小小的屋舍,就坐落在山穀的背陰處。
剛剛走進山穀,就看到一個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頭閃了出來,帶著為老不尊的猥瑣笑容向秋痕問到:“怎麼樣,徒弟,看樣子你今天是得手了吧?”
“什麼得手了,師傅你真討厭!”老頭瘋瘋癲癲的話語讓秋痕臉上浮起一片驚人的紅暈,神色中滿是嬌羞地嗔罵到:“師傅你要是再取笑我,人家就真的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真是的,臉皮這麼薄,偏偏膽子這麼大,師傅連說都不能說一句了。唉,孩子長大了,師傅沒用了,該甩開咯!”白胡子老頭故作顫顫巍巍地扶著自己的老腰,眉宇間滿是落寞和頹唐。可惜這兩師姐弟早就知道他的德行,齊齊翻了個白眼,各自走向自己的房間去了。
看到秋痕快步沒入自己的房門,白胡子老頭臉上的故意裝出來的落寞忽然一掃而光,卻換上了一幅淡淡的憂慮,徒弟的心思自己這個當師傅的當然一清二楚,可是他也很明白,自己和大徒弟都是狐狸精,是妖,那些以天地正道自居的修行真人真的能接納他們嗎?
翌日清晨,當小小的少年從美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卻得知師姐已經很沒義氣地拋下自己獨自下山幽會情郎去了,感覺自己被拋棄的少年黑著一張臉,苦兮兮地跟著白胡子師傅出門練功,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顯然正在對自己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師姐進行哀怨地腹誹。
見到小徒弟一幅苦瓜臉的樣子,白胡子老頭嘿嘿地樂到:“怎麼了,小家夥,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你師姐沒帶你下山,心裏很不高興啊?”
少年白了他一眼,鬱悶地回道:“師姐說好要天天帶我下山去玩的,現在有了情郎就不管我了,真是沒義氣。”
白胡子老頭更歡樂了,沒來由地一巴掌拍在少年屁股上,笑罵著說到:“你這個小混球,天天叫你好好練功,好好練功,你三天兩頭的跟著你師姐往山下跑,這樣下去,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築基!半點兒本事沒學到,就學會了耍滑頭,你給我聽好了,這幾天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山上練功,不許去糾纏你師姐。”
小小少年不滿地撅起了嘴,看著白胡子老頭佝僂的身影埋怨到:“你們是狐狸精,我是人,你的功法根本不適合我,我怎麼學啊?”
白胡子老頭雙眼一瞪,惡狠狠地教訓道:“屁話,好好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