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皇後偏愛子嗣,眼下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孫兒滿堂。雖然有了謝承澤這門親事,姬皇後答應過謝老夫人會善待沈夢璐,可是沈夢璐真正想要贏得姬皇後的心,最快捷的方法便是早日誕下皇嗣,屆時沈夢璐便能在明德宗和姬皇後麵前立穩腳跟。
“有了母親和大嫂精心準備的賀禮,相信夢兒很快能傳出喜訊的。”劉氏看出沈夢璐的窘迫,體貼地為她解圍。
謝老夫人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對著劉氏笑到,“說的是!待夢兒的大婚過後,我們謝家也該準備操辦婚事了。承澤被我這把老骨頭耽誤了幾年了,也該是時候娶親了。”
“是,母親提醒得是,我過幾日便會找人選個黃道吉日的。”劉氏溫馴地接話,謝老夫人替謝承澤安排的兩門親事,劉氏毫無異議。
沈夢璐這才發現從剛剛開始就沒見到初雪,忍不住好奇便問了一句,“祖母,今日怎麼不見初黛姐姐?”
謝老夫人和劉氏對視了一眼,“難得你承澤表哥今日無事,你初黛姐姐與他一起遊湖去了。”
遊湖?沈夢璐了然地挑挑眉。知道謝承澤與初雪感情發展得不錯,沈夢璐也安心了許多。
見劉氏對謝承澤成親一事也很上心的模樣,沈夢璐也倍感欣慰。
沈夢璐隻當謝老夫人與劉氏口中所說的婚禮,是替謝承澤和初雪操辦的,殊不知劉氏所謂的挑日子,卻是為了替謝承澤給姬皇後的侄甥女下聘一事。
皇後娘娘雖然能容忍初黛先進謝家門,可到底是不肯委屈自家的侄甥女的。初黛是妾室的身份,三書六禮,敲鑼打鼓這樣的熱鬧,無論如何都輪不到替代初黛的初雪。
就在眾人相談甚歡的時候,謝老夫人身邊的秋葵進來了,“稟老夫人,門外有位叫安晴的姑娘求見!說是與孫小姐約好,送酒來的。”
謝老夫人驚訝地望向沈夢璐,什麼酒竟在這個時候送到安護候府來!“夢兒,是你叫人送的酒?”
沈夢璐心中明白,定是安晴奉了楚代安之命過來送桂花酒來了,安晴這麼迫不及待過來,怕是除了送酒以外,還想見初雪吧!
“祖母,是夢兒的一個朋友送來的酒。祖母,您與舅母們說會兒話,夢兒去看看可好?”沈夢璐站起身來,朝謝老夫人請示到。
“嗯,你且去看看吧!”謝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沈夢璐一眼,若有所思。
如沈夢璐想得那樣,站在安護候府門口的,確實是安晴。安晴身後跟著的馬車上,放著滿滿一車的桂花酒。
“沈小姐,我給您送酒來了!”安晴看到沈夢璐揚起了笑容。
沈夢璐點點頭,吩咐秋葵領了馬夫將酒送到酒窖去,自己則將安晴帶進了安護候府,找了一個閑置的的涼亭說話。
“安晴,你親自來送酒,是想見見初黛吧?”安護候府中來往的下人眾多,沈夢璐不敢掉以輕心。
安晴也看出了沈夢璐的顧忌,“是安晴太著急了,望沈小姐見諒!”安晴沒有否認她的心思,她與初雪分開好幾天了,雖然知道安護候府的人並沒有虧待初雪,可初晴心中對她的掛念和擔憂還是絲毫不減。
“倒無妨!不過你來得不巧,今日初黛姐姐和我承澤表哥遊湖去了,恰巧不在府中。怕是要改日才能幫你引薦了。待初黛姐姐回來,我會轉告她你想要購買望月樓的事。安晴你無需擔憂。”沈夢璐寬慰到。
安晴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又重新展開笑顏。“是,那就有勞沈小姐了!沈小姐今日想必事情繁忙,安晴就不打擾沈小姐了,先行告辭了!沐王府那邊,我也已經派人送了酒過去,沈小姐請放心!"
雖然沒能如願見到初雪,不過知道她與謝承澤去遊湖了,可見二人的感情發展還算不錯,安晴也安心了不少。
“嗯,多謝你了!”沈夢璐將安晴送出了安護候府,又命秋葵打了一壺桂花酒,這才回到了謝老夫人的院子。
“祖母,您且嚐嚐這桂花酒,看味道如何。”沈夢璐笑容可掬地為謝老夫人斟上一杯酒。
謝老夫人伸手接過,小抿了一口,“這酒倒是鮮氣,與老身在宮裏喝過的瓊華玉露相比竟毫不遜色。”
謝老夫人毫不吝嗇地誇讚,又示意秋葵給陳氏和劉氏她們每人倒上一杯,“你們都來嚐嚐,這可是難得的佳釀。”
陳氏和劉氏嚐了酒,也是讚不絕口。
“果然是上品,竟與原先初黛送來的紅顏醉不想上下。母親,待承澤和初黛回來,應該讓他們也品嚐一下這酒才是。”劉氏笑吟吟地開口。
劉氏一番無心的話,落到謝老夫人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這安護候府之中,除了謝老夫人,再無第二個人知道初雪的真實身份。
劉氏一直當初雪便是真正的望月樓掌櫃初黛,對被燒毀的望月樓,心中多少覺得惋惜。雖說初黛嫁入謝家之後,不適宜拋頭露麵,可要是望月樓繼續經營著,歸到謝承澤名下,何嚐不是一件美事。
劉氏不知道謝老夫人將初黛指給謝承澤的真正目的,劉氏對此並無異義,很大一個原因也是看中了初黛背後的財力,作為天下第一樓,望月樓的掌櫃,想必初黛的嫁妝不會寒酸,尤其初黛進門不過是以妾室的身份而已。
娶一個商女為妻,對謝承澤來說定是委屈的事,可為妾,卻無可厚非。見初雪對為妾一事毫無疑義,劉氏心中自然是歡喜的。尤其,謝老夫人還為謝承澤攀了皇後娘娘這門姻親,劉氏自然對謝老夫人更是感激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