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瓦特看完手中的信函,頭也不回的扔進了身後的垃圾箱裏。接著自嘲的望向同樣拿著信卻沒有拆封的“閃電”格列佛。“劍法會?那些隻知道待在城堡裏喝酒的死老頭子們還不懂的事情的重要性嗎?邊境地區突然人影全無,甚至連情報都傳不過來一個,白銀之城人心慌慌,他們居然還有閑情搞這種無聊的東西。”格列佛麵對凱瓦特的抱怨,無奈的說道:“聽說那些貴族要借著這次劍法會,來鼓舞士氣。那些整天隻懂空口說白話的家夥,怎麼會理解我們的感受。”凱瓦特頹然坐下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可以不去嗎?”“當然不行,這再怎麼說也是我們向王室顯示忠誠的一個儀式啊。”格列佛站起身來道:“馬車來了,我們走吧。”
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凱瓦特的心情還是如同車外烏雲密布的天空一樣沉重。他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奧羅拉公主按照貴族階級來排列,應該算是他的表妹,兩人從小時就在一起玩耍,感情非常深厚。但是自己如此深愛的表妹此刻卻已經死去,而且連屍體也支離破碎,縱使他如何堅強勇敢,也無法承受住這個打擊。這半個多月來,凱瓦特總是沉默寡言,似乎和以前沒有區別。但是他內心的憤怒卻不知要去找誰發泄才好。如果是個不冷靜的人,一定會認為是絲迪亞的錯,從而將滿腔的怒火都傾注在她的身上。但是十二聖騎都是有勇有謀的人,凱瓦特自然也不能例外。
雖然說是絲迪亞劫持了公主,但是她並沒有動手殺人。
這種想法並非隻有凱瓦特才會有,十二聖騎中或多或少的都有這樣的想法,原本就不和的皇家與教團間的裂縫越來越大。他也曾經想過,這或許就是絲迪亞的計謀,假借他人之手來殺害公主,從而挑起公國內勢力的分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用心簡直太良苦了。格列佛冷哼一聲,將沉思中的凱瓦特驚醒過來,接著向窗外望去時,眼前已經出現了雄偉的帝國競技場的側影。
劍法會是公國每年一度的劍術大會,由身為十二聖騎的聖騎士,與貴族的王室禁衛軍進行比武較量。劍術優秀者可以升級為十二聖騎的後補成員,這是一個視為宗教勢力與王室勢力交流的聚會,有增進雙方感情的意義,不過在這個緊張時刻舉辦,反而有種諷刺的味道。
馬車來到競技場前,凱瓦特下車後,滿麵笑容的司迎官便迎了上來,正要說些邀請之類的話,格列佛已經視若無睹般的走了過去了,司迎官雖然心裏不悅,但也不敢出聲得罪,隻有忍氣吞聲的跟在身後。凱瓦特也不想此時和王室方麵的人見麵,掃了一眼後便跟著格列佛走進了競技場。
密爾莉回想著剛才千鈞一發的情景,倒吸了一口冷氣。拉菲斯托站在她麵前,笑道:“沒想到你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從這個地方上來。”密爾莉回過神,用心打量著眼前的壯漢,搜索著記憶中的印象。“你是十二聖騎之一嗎?”拉菲斯托點頭道:“沒錯,我是十二聖騎之一,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拉菲斯托,有誰來了嗎?”這時,拉菲斯托身後的木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密爾莉先是一驚,接著聽出聲音不是絲迪亞的,便安心了許多。拉菲斯托退後恭敬的回答:“公主殿下,是密爾莉小姐到了。”密爾莉望向木門,一個嬌小的身影正靠在那裏,不由疑問:“請問你是……”“我的名字是奧羅拉.馮.艾利沙羅特。久仰大名了,密爾莉小姐。”奧羅拉那無神的眼睛直直的望著密爾莉,密爾莉在驚訝小屋主人身份的同時不由的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啊哈哈……沒想到我居然這麼有名,連奧羅拉公主都知道我…哎?為什麼公主會在這裏?”一瞬間,密爾莉還以為自己走錯了路。“說來話長,請進來談吧。”說著,奧羅拉微微一笑。“密爾莉小姐的心跳加快了一些,是否害怕遇見絲迪亞小姐呢?不過請放心,她目前不在這裏。”密爾莉頓時渾身冰冷,她完全無法了解眼前的狀況,似乎每個人都知道她在想什麼,每個人都了解她的想法,隻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但是眼前的人顯然是沒有惡意的,她沒有絲毫猶豫,走了進去。
眾人此刻均已在座位中坐好,一聲鍾響過後,劍法會正式開始了。
凱瓦特望去,隻見除了尋劍隊的兩人之外,十二聖騎連同白之賢者也到了。更讓他驚訝的是連愛莉莎也神色凝重的坐在騎士座位上,按照慣例,她應該是不用出席的。連格列佛也不滿的說:“白之賢者怎麼會把她也帶來?她應該待在神殿才對。”連其他幾位聖騎士也注意到了愛莉莎,但是表情各不相同。負責情報搜索的“鷹眼”霍洛克表情半點也沒有改變,象根本沒有將這種事當做異常事態。似乎連天塌下來也無法那如同石頭雕刻般嚴峻的麵孔多說半句話。而“迷霧”沙立則緊盯著白之賢者,十二聖騎中隻有他是從未交換過位置的元老級人物,除了白之賢者以外他不聽任何人的命令,而此刻他也想不通白之賢者為什麼會這麼做。“除了‘蒼藍之翼’和‘神聖的榮光’以外,十二聖騎都到齊了。”格列佛轉過頭對凱瓦特說,凱瓦特歎了口氣。“還有‘天空戰騎’。”
那一天當他們趕到時,一切早已經結束。“天空戰騎”不知所蹤。再加上禿鷲之城的攻破,使他們需要盡快回各自的領地進行準備,顧不上去尋找他。但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天空戰騎”依然沒有音信,所以他們隻能將他暫時認定為失蹤者。“各位英勇的騎士,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裏,是為了讚頌偉大神明賜於我們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