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很多傷心往事,李逸不想再提,李逸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過去的終成過去,再追究也是回不了頭的。
如果你還記得李逸,請叫我李逸,我是大將軍李鐵的兒子。
殺手並非沉默寡言,瞧,李逸在這裏滔滔不絕地信口開河地敘述許多說了等於白說的胡言便得而知。
殺手亦並非怒目凶光殺氣騰騰,有時會有他溫柔的一麵。
而李逸一直都是笑口盈盈地麵對著任何人,沒有到李逸手中的大刀在你脖子上小抹一下的時候,你是不會知道李逸原來是心懷惡意的,此可謂是殺人的秘技之一。有人起了個相當恰當的名字——笑裏藏刀。
就李逸而論殺手憑的是武功造旨和機智,若不這樣便變成了殺豬剁肉的屠宰漢的案板上的肉,而決非是緊緊握著大口刀的那隻蒼勁有力的手。
殺手,他可殺人人,人人皆可誅之。強與弱的對峙,生命危難時刻的適者生存之道。隻有殺手才真正能夠深刻地體驗,因為他時常落到這樣的境地。殺人之前的實力權衡,行動時的方案策略,鬥爭到生命危急關頭的生存欲望心念,殺手的這些職業舉措一直被他人所忽視。所以,他人失敗了,掉了顆頭骸。卻此終不清楚,為什麼就這樣敗了,還輸得這麼慘。天時、地利、人和這些被人人推崇為成功的規則,對殺手是絲毫扯不上運用,根本上就是沾不上邊際。因此,殺手能倚仗的隻有自己的實力,相信的隻有自己,勝負自然而然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正所謂靠山山會倒,靠爸爸會老,能靠的是自己。
然而那些大俠迥然相反。在禍在旦夕的時刻還拿出義氣炫耀,大發慈悲之心,疏於戒備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下一刻他當真是去找那大慈大悲之祖觀世音菩薩去了,還想取更多的“慈悲經”。
說他們過於信任自己握住勝負的雙手,還不如說他們那一刻握住了閻王的雙手,興奮得忘卻了生命與勝負。更貼切的形容詞倒有一個——顧此失彼/。
殺手這一稱謂被大俠一稱掩蓋得暗淡無光。如今被挖掘出來重見天日.。
正因為世事有邪惡正善之分,生活才是搏鬥。“適者生存”它殘酷地聳立於每一種職業之中,接踵而來的便是殺戮、醜惡、愚味、貪婪、狂欲、爭鬥。
正因為如此,殺手這一職業更適合這一生存規則,得到蓬勃生展——殺手與大俠可以混淆而稱,隻要是殺了人都會有這兩種身份任君選擇。由於殺手沒有大俠稱呼來得威武,幾乎沒人肯自認為殺手。隻有李逸這個自認為是當朝殺手這一職業的開山祖師爺的人才在江湖上大張旗鼓地宣揚是個殺手並是——殺人狂。
這是李逸與生俱來的生存悟言,和做人之道。該幹的就做,不該做的不幹。幹與不幹,李逸自會有分寸。從不受到外界任何的幹涉阻撓。向來都是對歸我錯亦是我,隻要自認為是如何就該如何去做的我行我素。在自己強大敵人弱小的時候,對敵要有仁義之心,這是必然的。我決不會像某些大俠那樣不摸清敵人底數就藐視對方。這樣很輕易地將自己的腦袋送到敵人的刀芒邊際,不掉下顆腦袋也都九死一生,醫活了還是要浪費膏藥的。在自己與敵人不相上下之時,要狠下心腸處處力砍敵方為自己的生存爭取更大的權利。決不會與之較技較到天昏地暗最後是雙雙疲憊衰竭而亡,更不會抱拳言和之後拜耙子稱兄道弟。遇上強大的敵人便要慎而重之,到了機智顯露的時候了,講究隨機應變;明爭不能奪勝就來個暗搶,隻在乎勝利不在乎用了多少個不擇手段。
李逸是一個殺手,侵犯掠奪他人的生存權利是李逸的職責,若反被他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逸,無怨無悔。生存的權利能當作商品進行交易,這世道就是這麼殘酷。隻要有人肯出錢買你的生存權利,不管你答不答應出售,隻要有李逸在,這交易就能順利成功。介於中間的李逸,收取巨額來向你索取生存大權,爾後不會留下半點金子讓你入殮。交易得益者隻有李逸一人,你隻是可憐可歎的倒黴和不幸或是無辜的化身。李逸可謂是黑心、無良的中介,更可謂是天誅地滅,人神共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