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善良與饑餓(上)(2 / 2)

賣燒餅幹小攤販欲泣已無淚,這是他自己招來的“禍”——隻是很難驅分這是自為患,還是人為患,或是天為患。本來是滿抱著早賣完早回家的快活欲望,哪想到早賣完是半點不假,回家倒是變得有些畏縮起來。原以為是盆滿缽滿的滿載而歸,如今幻化成一個泡影消失無蹤了。這回可是虧大了——還會冒著虧了錢財又賠上夫人的危險。從此刻起,便如同身陷在火藥茅屋旁邊的一堆熊熊烈火之側,在莫名地沉睡——也許是知曉這一覺睡眠所用的時間會長些,所以趕不上膽戰心驚,隻是在不知不覺中戰粟連綿不斷,卷縮瑟顫。

大街上能用人煙罕跡來形容的,是女性。皆因此時正值家家屋頂煙囪炊煙嫋嫋繞縈彩霞的時辰,婦女們都在灶台前忙碌得七上八下,不亦樂乎,樂不知疲。辛辛苦苦、含辛茹苦,我們讚頌她們,讚頌她們那雙雪白巧手,培育出美食佳肴。雖為素齋,粗茶淡飯。但是它很充實很實惠,一點也不揮霍。一個中年窮困撩倒的書生會為有這樣的一位賢慧娘子而感到非常的幸福,雖然娘子不再苗條,但淑女的絕代風華仍舊是那麼的擁有氣質韻味,她的風韻尤存當真是無法言喻啊,眾君子依舊是垂涎三尺,恨隻恨她容貌平平而未能配對。

美食佳肴揮發出誘人的氣體,與煙霧渾然一體,縈繞大街的屋梁,永不散去——它會猶如長江後浪退前浪,不斷湧現新的元素,不斷地增強。佘音繞梁也再不過如此罷了。

李逸突然萌生一個想法:要是取了個會做一手好美食而又賢慧的媳婦,那該多好啊!李逸會立刻放棄當殺手也意願。她應該是很體貼人,很……李逸放肆著這個美夢,任憑發揚,神離地飛翔於廣闊的橘黃灰天之上,不,應該是黑夜。李逸糊裏糊塗的擠過幾處爭著回家吃“娘子菜”的家夥堆,來到了李逸的目的地——“雄性胭脂水粉鋪”。

這個牌扁金膝閃閃爍爍為我們男子漢爭取到不少的光榮。隻是這個稱呼名堂叫起來有些別扭,但實在是夠“牛”啊!因此,見怪不怪,司空為慣。外地男子漢可別當著人家掌櫃的麵,抱腹而大笑,因為被嘲笑的,你自己也有一份麵子在。留住那口譏弄的歡笑,待到蓋起棺材蓋時才狂呼而笑,那便稱之為“死人笑死人”,就不會覺察到是在笑你自己了。皆因自己對著自己哧哧發笑,別人才知道你很高興——通常一個呆子在神經兮兮地傻笑,他的回頭率都在百分之一百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