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某種意義上的重逢(1 / 3)

“呼,呼,呼——”我微微喘息著,小跑前行。

雖然途中有幾次險遭喪屍群包圍,但我還是憑著身上的緊身衣和手中的木棍闖了過來,當然這過程中起了更大作用的是老白的PPT和我那陡然增強了的身手及體力。

但我狀態並不算太好,體力大量消耗,肌肉也開始隱隱作痛,不稍事休整是恢複不了了,而且我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傷,但身上恐怕已是瘀傷遍布。

其中原因嘛,一來,我這一路上的喪屍密度比外環道大,地形更複雜,即便沒有遇到別的特殊感染者,我也幾度遇到危險;二來,我剛才丟開木棒,試了試和喪屍玩空手搏擊——結果是我差點被打出翔。

於是我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身手體力是因為這根木棍而得到強化。

確實是個神器啊,這根木棍。尤其是對我這樣的新人來說,提升幾乎是全方位的,不光是體力,身手,我甚至感覺自己的感知也得到了提升,我甚至隱隱約約能在第六感裏感覺到一股敵意伴隨著一抹注視落在我身上——如果這不是我自以為是的錯覺的話——這根木棍就是牛到這程度。

因此,伴隨著周遭的危機,感受著漸漸下降的體力,我卻沒多大擔憂——木棍在手,就算剛才那隻兜帽男再回來找麻煩,我也有把握單挑。

所以我並沒有太多遲疑,而是按照PPT的指引找到了某扇門,幸運的是並沒有鎖上,我迅速拉開門,閃身進去,順勢側頭避過門後一個穿著西裝馬甲的喪屍的突襲,不退反進上前一步,一記左勾拳打在喪屍右下巴,同時右腳往它下盤一掃,於是他就跌倒了,而在它倒地之前,我已經右臂一甩,一棍點在它的右太陽穴,同時落下右腳,左腳往後一勾,把房門掩上了。

我看了看被擊倒的喪屍,發現它已經不動了,考慮到喪屍還沒出現過會裝死的品種,我就放心的回頭把門鎖好。

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搜索一番之後,我不光確定這裏已經沒別的喪屍了,還對照老白的PPT,確定了這裏是個倉庫的事實。

據老白的描述,這座城堡的西部,取了“息”的意義,所以聚集了各種型號的住宅和圖書館,休閑沙龍等低噪音的功能建築,而這個倉庫,正是某個有少許俱樂部性質的休閑酒吧的附帶倉庫。

如果信息無誤的話,這間倉庫有兩扇門,一扇通往某條外圍的貨運通道,算是整個酒吧的後門,我就是從那裏進來的;而另一扇門當然是通往小酒吧的內部,在休息一陣之後,我將從這扇門出去。

當然,我之所以選擇這裏暫時落腳,主因是老白的PPT。首先,在沒有被反鎖的情況下,倉庫的後門是雙向可開的,通往酒吧的門更是沒有鎖,所以在知道後門沒反鎖的情況下,就能保證道路的通暢;其次,隔音完美,該酒吧曾經發生過送貨員在後門大力敲門,大廳的酒保和客人卻一無所知的事件(話說,老白怎麼連這種事也查得這麼清楚……),所以我不必擔心追擊我的喪屍們的撞門聲引來大廳裏可能存在的喪屍;最後,這裏的後門相當結實,我要在倉庫裏坐下休息個五分鍾十分鍾的完全沒問題。

此外,老白推斷過,喪屍爆發的時間是在上班時間,所以酒吧大廳應該不會有什麼喪屍,同理,酒吧正門所在的某條住戶通道也應該比我剛才走的貨運兼業務用通道來的清靜。這樣一來,我的體力就不會消耗得太快。

於是我無視著外邊相當輕微的撞門聲,在倉庫走了兩圈,翻出一瓶碳酸飲料,擰開,放氣,擰緊,搖一搖,再擰開,再放氣,往複幾次,把氣放幹淨,正要往嘴上湊,突然想起現在戴著的頭套上還有個硬嘴殼子,於是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終於在太陽穴下邊耳垂往前點的位置找到一個旋鈕,扳動旋鈕上的卡子,然後輕扭旋鈕,嘴部的硬質麵罩就像百葉窗簾一樣收了起來。然後我把瓶口塞到嘴裏,長長的灌了一口,水分緩解了口中的幹渴,糖分也略微緩解了身軀的疲乏。

然後我慢慢的抿著沒氣兒的碳酸飲料,隨意找了個箱子坐了下來。

人一放鬆,腦子就停不下來了。

我到底該不該信任老白?我該怎麼做?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我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但是我該怎麼調查呢?

然後我發現後麵的幾個問題,我都可以用同樣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問老白”。然而還剩下最初的那個問題“我是不是該信任老白?”,這又是個無解的難題。

苦惱了半晌,但我也隻想得到走一步看一步,至少老白給的資料還沒出過什麼大問題,我也沒能發現他的任何謊言,不信任又能怎麼樣呢?不如先打好關係再說吧。

想到這裏,我再次給老白發短信彙報自己的情況,這種帶著依賴性質的行為,一方麵是對他的隊長地位表示認同,另一方麵是為了把更多信息反饋給他,在發揮著我自身團隊價值的同時,也期待他能利用這些信息表現出更多的智慧。

發完短信,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喪屍,一方麵有些同情這些生前同為受害者的“人”,另一方麵發現這又是一個老白的論點的證據:身穿西裝馬甲的酒保喪屍身在倉庫,說明了大廳沒什麼客人,喪屍爆發時很有可能就是上班時間。而且,這麼說來後門沒反鎖恐怕也是他的原因吧,某種意義上,他豈不是成了幫我一把的恩人。

但我也沒那閑工夫矯情,畢竟我不光揍了它,還不給錢坐在它的倉庫裏喝著它的飲料,雖然明知這就是末世的常態,卻還是稍微感到了一絲不適應,大概因為自己來自秩序社會吧——說不定學老白那樣隨身揣點貨幣是個好辦法,遇到這種情況就能掏出來付賬,自我安慰一下。

就這樣,我毫不負責地發散了一會兒思維,休息身體的同時調整調整心態,讓自己保持更好的狀態。

在這個過程中,我手上的飲料不知不覺就喝完了,於是當我起身準備繼續前進時,突然覺得有點點尿意。

呃,不妙!這種大環境下還要找廁所,怎麼想都不太科學。難道我要違背父母的教誨,在小學二年級後,時隔這麼多年再度隨地小便?

尿,還是不尿,這是一個問……好吧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如說,久違地做壞事,我還有點小激動呢。於是我伸出右手,往下身一掏,沒有褲腰,呃?再往下,沒有拉鏈,恩?!繼續往下,理所當然不是開襠褲……

NOOOO!!

對了,拉鏈,緊身衣是一體化的,隻有拉鏈在頸後!

我迅速伸出手,然後就僵住了。

艸!夠不著!

左試右試之後,我不由得跪倒在地OTZ。

柔韌性不夠啊!這玩意兒我一個人脫不了!原來混蛋老白還留了這種後手!

我現在隻能在幹幹脆脆地尿褲子,和膀胱爆炸後尿褲子之間做選擇了!

試想一下,當我到達目的地,慢慢靠近老白他們時,老白鼻子一抽,端起步槍,一聲斷喝:“是誰?”

“隊長別開槍,是我。”我舉起雙手走了出來。

“哦,是你小子啊。”老白收起槍。

“沒錯,是我,我給皇……哦不,我是大黃啊。”我厚著臉皮企圖靠近。

“等等!怎麼有股味道?”一旁的小胖也抽了抽鼻子。

“啊哈哈哈!”我大笑三聲,然後麵色一冷,“老子尿褲子了,怎麼地吧!”

“嗬嗬哈……”小胖尷尬賠笑。

“哈哈哈哈!”老白了然大笑。

我日!這能忍?!

不行,我絕對不能丟這個人,所以我要在兩條死路中闖出第三條活路來!

我選擇迅速推進,殺到目的地讓那兩人幫我拉拉鏈啊!

隻要有手裏這根木棍,我無所不能!我無所畏懼!

想到這裏,激動地情緒讓我不由得嘴唇有些發幹,但我還是放棄了再喝一瓶水的誘人想法,迅速走向通往酒吧大廳的那扇門。

我一擰開門把手,門就被人撞開了,一隻正在撞門的喪屍就這麼撲倒在地。

混蛋,這隔音效果太好了吧!

我從地上的撲街喪屍身上抬起眼,迅速往前一掃,隻見大廳裏另外三隻喪屍也在慢慢朝這邊挪動。

意料之外的數目,再想到倉庫內狹小的移動空間,我瞬間放棄了就地周旋的想法。於是我不等門口地板上的喪屍有什麼動作,直接躍起,右腳狠狠一腳後跟跺在他的大椎上,然後前腳掌下壓,腳趾向下扣,一蹬腿就躥出了倉庫。

左腳輕巧落地,我又用右腳貼在地上那隻不知還會不會詐屍的喪屍的屁股上,用力往後一劃拉,把它滑進倉庫,與此同時,我飛快地打量了一下大廳裏的情況。

整個酒吧大廳裏相對清靜,除了剛進門正往我這邊走來的三隻喪屍,就沒有會動的物體了,於是我回身拉上倉庫門,並審視了一下酒吧的品味,實木風格的北歐式布局,盡力迎合城堡主人這個大房東對古典的愛好的同時,也不乏現代特色。

因為酒吧遠離整棟建築物的邊緣,所以沒有能接收自然光的窗口。四周牆壁的頂部滿滿一圈是持續亮著的小電燈,這些電燈故意調整成昏黃色,照什麼都模模糊糊的,估計其主要作用是營造氛圍,而不是照明,所以酒吧正門右側的牆上還安了一門仿真壁爐來提供額外光源,仿真壁爐中的火焰形LED燈雖然也不是特別明亮,卻提供了恰當的光照,讓客人們在能看清想看的事物的同時,卻看不太清裝潢上的瑕疵。壁爐的右側,也就是斜對大門的方向則是一個不太大的吧台,吧台外還有好幾張吧台椅,吧台裏的架子上拜訪了各種飲品,旁邊的櫥櫃估計是放杯具的,此外還有一方微波爐,來這裏也提供簡單的食物小吃什麼的。壁爐的左側的牆角,一掛巨大的投影幕布與兩麵牆構成了等腰三角形,在幕布和吧台之間還擺放了四張大圓木桌,以及圓桌附帶的木椅子。幕布的對角,也就是吧台的右側,自然是掛著投影儀,投影儀下方則是數張沙發和小扶手幾,而吧台的對角,也就是投影儀的右側則是兩張台球桌,以及一台有幾分古董架勢的點唱機,而且台球桌也刻畫成了古典實木風格,不得不說,這間酒吧逼格蠻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