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簡化點說,整個酒吧能略成“田”字,大門在正下方;右上是吧台,右下是幕布,壁爐正右方,圓桌在三者之間;左上是沙發和投影儀,左下則是台球。
而我現在的位置是壁爐對麵的一條短短的過道,也就是“田”字的左邊,當我正對著壁爐時,過道內的左側是倉庫的門,右側是衛生間。
“是的,有衛生間,我卻沒法上!”我不禁怒吼出聲。
憂鬱地走出過道,三隻倒“品”字排列的喪屍和我隻隔了一張台球桌和幾步路,我卻不太緊張,一來這裏空間大方便周旋;二來我手裏還抓著強力兵器呢,嘛,雖然是根木棍。
其實度過最初的慌亂期之後,我發現喪屍其實蠻好應付的,首先是因為他們很弱很慢,而且隻會直愣愣地追向我而已,我又沒被大波喪屍成功圍住過,所以對它們並沒有多少恐懼感,隻是因為要長時間集中精力而感到疲憊而已。但是我想到不久之後又要與老白這種BUG會合,所以疲憊也沒造成多大壓力。而這種穩定的情緒,成了我超常發揮的基礎。此外,身上的緊身衣避免了被喪屍病毒感染和其他難以痊愈的傷害,手中的木棍除了是個好武器外,更強化了我的身體素質,讓我戰鬥能力大幅度上升。所以此消彼長之下,我對付這些零零散散的喪屍簡直毫無壓力。
當然毫無壓力是一碼事,作死又是另外一碼事。喪屍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因為不怕自身損傷,腦子又壞了,所以力氣是一等一的,要是作死剛正麵的話,一旦被抱住,哼哼,勿謂言之不預也。
但是喪屍的缺點又相當明顯,簡單說就是腦子壞了,複雜點說——硬件方麵,動作協調性差,導致平衡性不佳,移動也慢,有時還會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跌倒,估摸著是小腦的問題,所以說是腦子壞了;軟件方麵,思維能力極低,幾乎全靠本能行事,在團隊協作,戰術思考方麵甚至不如大多數(人類之外的)動物,估摸著是大腦的問題,所以也是腦子壞了。
所以說……臥槽,導演,劇本不對啊!說好的解說時會時間暫停呢,怎麼喪屍突然變近了,暫停的是我的時間嗎?而且兩隻喪屍一左一右,剩下一隻還在爬台球桌,這是要包圍我嗎,智商要不要這麼高?它們是專門來打我臉的嗎?不會是吃了金O垃的變異貨吧?
然而喪屍們的努力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他們依然正手無力,反手不精,呃,串詞了,喪屍們力氣倒是蠻大的,不過他們確實腳步鬆散,反應遲鈍,沒一個動作像樣,所以對付喪屍時,必須要——
掌握節奏,主動出擊!
我輕喝一聲,左手抓起桌上的台球,丟向正在爬桌子的喪屍麵門,同時人已經向右衝去。
隻要有手裏的這根木棍,我才不會怕這幾隻喪屍。我隻要一棍打斷右邊的喪屍一號的鎖骨,讓他沒法雙手同時用上力,這樣他就沒法對我產生有效的幹擾,而對麵爬桌子的喪屍三號一時半會兒過不來,我隻要有五秒左右的空隙,就能擊倒左邊的喪屍一號,然後產生足夠的遊走空間,這樣節奏就穩了。
而且,喪屍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們沒有恐懼,也沒有自保意識,所以根本不會閃躲攻擊,我這一棍一定會命中——以身作餌吸引右邊喪屍一號並一棍刺出的我這樣想著。
然而我再次被打臉,我的木棍並沒有達成目標——可能是因為體力的下降或者別的原因,我沒能擊碎鎖骨,所以右側喪屍並未受到重創,而左側的喪屍二號已經靠近了,我已經沒有補刀右側喪屍一號的機會了。
理論上,單獨一隻喪屍,任何成年人都能換著花樣解決,同時麵對兩隻則會費不少力,同時挑戰三隻則會驚險連連,但還是能解決的。
不過我卻並不打算這麼和它們硬碰硬,因為我的體力不能無限製的亂用。
所以我左手一拉台球桌邊沿,本想就這麼一個瀟灑的側手翻,可惜體力不太夠的樣子,我隻能一個餓狗撲食,手拉腳蹬,連滾帶爬地衝上台球桌,撞向剛剛努力地爬上桌子的喪屍三號,然後和它從另一麵一起摔下桌,因為我是有意的行為,所以在相撞前我已經把木棍斜架在身前,擋住了他的反擊,並在跌落時跨坐在它的腰上,最後試圖用雙腳壓住它的雙手,可惜最後一個動作失敗了。
不過問題不大,我的這一次爆發動作為我帶來了至少五秒的單挑時間,而且單挑對象還被我坐在身下。於是我上身先微微後仰,雙手反握木棍高舉,趁身下喪屍用雙手撕扯我時,借助拉力,自己上半身也往前一甩,雙手下揮,一棍捅在喪屍的顴骨上方一點,幸運的是木棍就這麼滑進它的眼窩,捅進了深處,而且可能是斜刺到了腦部,下邊的喪屍三號一下子就不動了。
而我則感覺手腕有點發痛,還消耗了不少的氣力,但是隻要短時間不繼續劇烈運動,這口氣還是能緩過來,不至於體力也大幅下降。
看來我應該考慮撤退了。我覺得隻要就這麼奔向酒吧大門,身後本來還有一點距離的兩隻喪屍恐怕是追不上我的,所以我拔出棍子,往前一滾,避過兩隻喪屍迫不及待的攻擊,拉開距離後才迅速起身飛奔向前。
“不得不說,你們幹的不錯,但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大爺我要就跑了,你們是沒有可能追上的哈哈哈臥槽!”話說到一半的我感覺臉快被打腫了——酒吧殘破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又進來兩隻喪屍。
現在麻煩了,前邊的兩隻喪屍(就叫他們四號五號吧)我不是不能突破,但是這需要時間,而貼在我屁股上的那兩隻喪屍可不會給我這種時間。
現在我有兩種選擇:趁新來的喪屍還有段距離,打個時間差,回頭先強襲一波,看能不能把身後的喪屍們戰鬥力削弱點;或者我直接轉向左右任意方向,通過走位拉散四隻喪屍的包圍線,然後找機會直接突破。
兩種方案一種激進一種保守,但可行性差別不大,我需要的隻是快點做決定!
快,大黃,別被喪屍破壞了節奏!我催促著自己,然後迅速向右回頭,來不及完全回身,我已經縮低脖子,向後躍出,用肩膀撞向右後方的喪屍一號,上身撞進它懷裏的同時,腳下也在不停地往它右側移動,喪屍的反應也算快,本能地就想抱住我,可惜它的右肩還是被我最初沒能打斷鎖骨的那一棍擊傷了,所以右手慢了好幾個拍子,沒能抱住我,隻是左手勾了我一下,而且因為我的大力衝撞,它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倒了。
但我卻伸出了“援助”之手——我把木棍丟到左手,用右手握住喪屍一號勾在我左臂的那隻左手的手腕,蹲下身子,以類似於“背著”的姿勢背靠它的小腹,頭頂它的胸腹相交處,扯動腳步不穩的它跟著旋轉半圈,讓它停在我和正在打算繞過它的喪屍二號之間,然後用力背一拱、一甩,讓它猛然撞向喪屍二號,然後這兩隻喪屍就這麼跌倒然後滾作一團。
我本想趁此機會除掉地上這兩個麻煩,但剛進門的那兩隻喪屍顯然不太願意給我這個時間——他們已經從大門衝到我的預計的安全線附近了,而我,除了亂棍抽打了幾下地上的喪屍,並沒能夠抓住機會給它們造成足夠的傷害。
雖然並不太甘心,此時我也隻得先行後退,以空間換取時間,讓四號五號追著我與倒地的一號二號拉開距離,避免我陷入被四隻喪屍夾擊的危機。
在拉開一定距離,並稍微緩過一口氣之後,背對酒吧吧台的我隻能選擇冒險一搏,不過想到手中這根有著神奇力量的木棍,我並沒有太多畏懼,於是我右腳跨前,身子微微左轉,右肩和視線對著嗷嗷直叫朝我撲來的喪屍,雙手握棍懸於胸前,棍身朝前,雙膝微彎,然後猛然前衝,棍尖刺向我左前方的喪屍五號的要害,“咚”的一聲悶響,手上感覺到大力傳來的下一瞬間,我就和兩隻喪屍撞成一團,在大腦因為衝擊而短暫地發暈之後,我發現情況並不妙,我並沒有命中期望中的要害不說,還和喪屍們一起滾倒在地,而沒有受到直接攻擊的喪屍四號,已經趁機會抓住了我的右肩頭。
雖然受到一定束縛乃至傷害都在我的預期中,但我所期望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失策了,我左手可沒有右手靈活,應該先攻擊右邊這隻——看著抓住我右肩並試著進一步抱住我的四號,我有些後悔地想到。
因為這份失誤,已經坐起身的我隻能賭一下人品,迅速把木棍交給非慣用的左手,我用右手抓上四號的下巴用力外撐,左半身往外轉,竭力避免被完全抱住,同時緊緊地用左手握住木棍中偏下的位置,並拚命地用下邊較短的那一截狠狠下戳,目標是因倒地撞到頭而動作較慢的五號喪屍的腦袋。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在我感覺自己的氣力即將耗盡時,頂著血肉模糊的腦袋,五號終於動彈不起來了。
是這個時機嗎?我微不可查地等了一會兒,憋了口氣,直到難以忍受四號喪屍的全力撕扯,才轉回注意力。
看著雙手胡亂抓扯著我,而且臉越湊越近的四號,我感覺右手的氣力越來越弱,卻完全不敢泄一點勁,因為一旦有一點鬆懈,我的防衛恐怕就會直接崩潰。
因此,雖然當前角度令我完全沒法用左手的木棍解圍,我不敢試著調整角度。再說我左手已經在剛才的爆發中酸痛無比,即使角度好也排不上多大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