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放開了左手的木棍,氣力再次下降了一絲,但因為我本來就到了氣力耗盡的邊緣,所以這一絲減弱並不明顯。然而再不明顯的削弱,還是讓四號開合著的大嘴慢慢湊近我,不過好在空出來的左手也加了上去,阻止了它咬上來的勢頭。
可是我調整好姿勢,也就意味著敵人也被動調整了姿勢,四號現在雙手扳住我的雙肩,脖子上的肌肉詭異突起,臉還是不可抑製地想我靠近著。
這是個機會,該上了嗎?
我等待了一小會兒,然後鬆了口氣。
然後整個人向後猛得一倒,往外推的雙手也扣住四號的下顎骨,十指幾乎插進肉裏的同時猛然往後拉,右腳杠進它的雙腿之間,腳背勾在它的胯下,用力往上踢,同時借助它自身往我這邊壓的力量,將它從我身體上方甩了出去。
接著就是“嘭”的一聲,喪屍四號的腦袋徑直撞上吧台,脖子扭向了奇怪的方向,四肢抽了兩下,然後就不再動彈了。
看完這一幕,我一口氣鬆了下來,頓時感覺手也痛,腳也痛,腰好像還扭傷了,不得不癱軟在地,連漸漸爬起身的一號二號也顧及不上,就躺在地上竭盡全力地喘著氣,爭取在下次戰鬥前多恢複點力氣。
該來了。
我挪動左腳,腳尖搭在我扔在地上的木棍邊上,正要有所動作,就聽見有些熟悉的“咕嗚——”聲。
在我把腳邊的木棍往上踢的同時,,伴隨著尖嘯,酒吧吧台後麵藏著的人影已經躥到了我麵前的天花板上,果然是兜帽男,丫的居然用處了立體機動,這一瞬間,它依靠自身巨大的動量,蹲到了天花板上,並打算以自身的力量和重力向我發起致命一擊。
麵對這樣的危機,我隻是傲然一笑,然後……依靠自己的的思維速度,強行進行解說——
其實這都在我的預料之中,自從我第六感中感覺到敵意的一瞬間,我就決定了引蛇出洞。
雖然我很擅長表演,然而作為一名普通的死宅,我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將體力下降,步入虛弱的過程演得完美,所以我幹脆讓自己真的體力下降。
一般情況下來看,這都是個蠢爆了的主意,但是有了那根神奇的木棍,這個計劃就有了可行性。
我隻要逐步削弱從木棍那裏得到的力量,就會在某種意義上真正地體力大幅度下降,力量削弱,看起來毫無不妥。然後引出敵人後。在一舉引導出木棍的全部力量,就能輕鬆達成反殺。
經過我的先前反複實驗,已經等出了一條結論,那就是,這根棍子帶來的力量是不科學的,而觸發的條件也是唯心的——是的,當我抱持著某種正麵的積極的意念時,我的力量就會得到強化。
而在最後的反向實驗中,當我想到“有著這根棍子我就無所畏懼了”時,我的力量是下降最快的,雖然明晰這一點後思維有些難控製,但我還是通過反複自我催眠,成功地逐步失去了木棍的力量加持,從而自然而然地表演出體力下降,戰鬥力減弱的狀態,最後成功引出了潛伏的hunter(雖然沒想到它就在吧台後邊就是了)
雖然大家常說反派死於話多,但我可是主角,而我說的話,就是正義的解說,反而會加強我的力量,愚蠢的兜帽男馬上就要被我秒殺了。哈哈哈哈,我早已逆推出發揮這根木棍全力的方法了。
仿佛響應著我的思想一般,踢起來的木棍如同磁場裏的鐵釘,直接吸到了我的左手中。
首先,這根木棍會監測我的精神活動,當我表現出的意誌符合木棍的要求時,我就會獲得強化。
(我自然而然地把木棍豎在胸前,雙手握住木棍的一段,木棍仿佛光劍一般,放出明亮的光芒)
其次,雖然我剛得到木棍就受到了一定的強化,但很微弱。我也是不久前才回想起,我在房間麵對那隻被老白減速了的喪屍時,沒有拉傷沒有扭傷,動作還比較精準,恐怕那時就已經被強化了。而當我開始獨自行動後,這種強化就越來越明顯,所以我應該從我在這個過程中的心態轉變來推測木棍的要求。
(這時,木棍光劍已經亮的難以直視,我甚至感覺到一股熾熱,這股熾熱甚至蔓延到了我的身上)
第三,當我冒出“隻要有這根木棍,我就無所畏懼”這樣不當的想法時,力量的衰減最嚴重。
(熾熱感遍布我的全身,我感覺自己充滿了強大的力量,連體力也幾乎完全恢複了)
再結合一些其他細節,我斷定木棍對我的要求是一種積極的心態,是一種不依靠外物的信念,那就是——
(我甚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我,這股力量就像彈簧一樣,把我從地麵彈起,讓我從不利的仰躺姿態瞬間轉換為一個完美的反擊架勢)
這時候,仿佛剛從凍結的時間中脫出一般,天花板上的兜帽男才開始落下,但他的動作在我眼中仿佛慢動作一般,我輕蔑一笑,說出了最後的必殺台詞:“沒錯,符合木棍要求的積極心態就是,自——信——心——臥槽!等等等等,大哥,且慢啊!”
無視我的廢話,在我說出錯誤的答案時,棍上的光芒頓時消退,力量和體力飛速流失,連棍子本身也像上了年紀還加班到半夜的男人,哦不,是像死蛇一樣軟了下來。
****!我特麼都緊張得開始講段子了啊!趕快冷靜啊!
然而頭上俯衝而下的兜帽男卻完全沒有等我的意願。
(於是大黃被撲殺,THEEND,接下來請看正片的小胖路線)
才沒有!傻【嗶】作者不要趁機寫死我啊!堅信自己是主角的我向著不知道在何方的作者發出吐槽。
至於兜帽男的撲殺,那啥,我和木棍同步率最高那會兒,不是被某種力量推起擺出了完美的架勢麼,雖然後來發現我猜錯了,木棍也隻是收回了力量,還不至於又讓我躺回地上送死,所以我得以在最後一刻連滾帶爬地躲開。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不是自信的話,那還有五種可能嘍,要不我一個一個試吧?
於是手中死蛇一般的木棍突然彈起,自動掄起來照我臉上抽,我不由抱頭蹲防:“哎哎哎,大哥,別別別,別這樣,我錯了,我剛才隻是口誤啊,哦不,是心誤啊。那啥,您要驗證的是勇氣對吧,是那種不依靠外物,不畏懼外物,源自內心的勇氣對吧?我真的有勇氣了,饒了我吧,棍哥。”
可能是求饒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我蒙(又是一棍子),哦哦哦,不,是反思對了,當然更可能是兩者皆是。總之,木棍不死不活的恢複到普通狀態,發光發熱天降異象什麼的就不用想了,隻有我的力氣和體力受到了小幅度的強化,但比起剛才那種天下無敵的感覺差遠了。
但以我已經大幅成長了的戰鬥經驗,應付一隻痛失小佐的兜帽男還是沒多大問題的,隻是喪屍一號和二號也在接近,我也不至於感到輕鬆。
嗯……
說來,我這狀態不上不下的,我到底猜對沒有啊,要不我再猜猜,看是不是“鬥誌”?
算了,還是不要作死了,這個力量幅度也算夠用了。於是我集中注意力,認真地用木棍架開兜帽男的抓來右手,同時抬腳一記側踢,拉開了距離。
而這,似乎遂了兜帽男的心願,他立時蹲下,企圖再一次飛撲,然而這也是我所期盼的——另一方向的兩隻喪屍已經靠近,我需要速戰速決。
於是當兜帽男躍起後,我雙手持棍,後發先至,一記直刺,指向兜帽男的腦門。雖然兜帽男妄圖躲避,可惜它身在空中無法借力,最終還是被我一擊點中腦門,然後它的前額就像瓷器一般龜裂,破碎,溢出一灘紅白之物。
隨著兜帽男的緩緩落下,我反手抽回木棍,一甩上麵的汙物,並順勢把木棍杵在地上,右手扶住木棍,左手已經按在腰後。
疼,真疼啊,恐怕是對付喪屍四號時扭到的腰惡化了。看來先前不是有這根木棍幫我避免這種狀況,我這個久不鍛煉的死宅已經狗帶(去死)了。
這時候,慢了一步的喪屍一二號終於衝到,雖然我狀態不佳,但對方也隻是兩隻比普通人還弱的普通喪屍,而且它們還因為我先前的攻擊,所以狀態也不太好。
所以戰鬥就沒什麼懸念了,我幹脆把一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思考要不要摸hunter的屍體上。
摸呢,老白說過不爆裝備的,兜帽男又被我打爛了頭臥倒在地,現在估計已經滿身是讓我眼暈的東西了,摸了隻會惡心自己;不摸呢,且不說老白萬一說謊的問題,這個兜帽男可是小boss呢,說不定還真會爆裝備啊……
“滴滴,滴滴”
哦,有我的短信,我一手用木棍吊打著不知不覺間已經隻剩一隻了的喪屍,空著的手已經掏出了手機,打開一看——
“關於你先前反映的hunter,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小boss似乎也不會爆裝備,我們這邊遇上了boomer(炸彈人,一種特殊喪屍,比普通人強不到哪裏去,可是喜歡用自己玩爆破,威力巨大。而且它的體液能引來別的喪屍,並讓它們狂暴,同時這種體液沾到身上還很難去除。),我趁他自爆前一直打斷,然後摸遍了他全身,什麼都沒有找到,打爆之後也什麼也沒出——本消息來自你的隊長。”
臥槽老白你各方麵來說都是要逆天了吧!你總這麼搞我要怎麼吐槽?!
於是我激動之下手一抖,剩下的那隻喪屍也被我順手做掉了。
算了,繼續前進吧。
我平複了情緒,把木棍像拐杖一樣杵在地上,一邊按摩著自己的腰一邊落寞地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