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之寒坐在床邊給她倒水，責怪的話放到嘴邊又咽回去了，“路筱曦，以後聽你爸爸媽媽的話，不讓你吃路邊攤都是為你好！明知道自己腸胃金貴，還不愛惜自己。”
路筱曦沒紮針的手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太好吃了......”
“小寒，謝謝你幫我，畢竟要考試的人是你，耽誤課的人也是你......”
路筱曦可憐巴巴的望著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廖之寒莫名的覺得愧疚，一直以來都是路筱曦在背後支持著她，給她很多看似不容易被發現的快樂和輕鬆，她卻沒為她做過什麼。
“你隻要以後不再亂吃東西就行，我還能對你見死不救是怎麼著？說什麼謝謝。”
路筱曦扯住她的手臂，“小寒你真好。”
廖之寒眸色黯了黯，“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其實做過很多壞事，會不會就害怕我，不覺得我這麼好了。”
路筱曦笑眯眯的看著她：“怎麼會呢，我相信你，如果你做了壞事，一定是那些人太可惡了才惹你生氣的。對不對？”
廖之寒釋懷的笑了，希望到那一天她也能說出這句話。
廖之寒去給她交醫藥費，路過婦產科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診室，她多留了個心眼，跑到前台去問護士有沒有叫沈芝蕙的病人，病曆本上果然明明白白的寫著她的名字。廖之寒不會真的去和她碰麵，但總覺得她會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惴惴不安的一天在晚上見到程天域的一刻，莫名的減輕了一些。
程天域穿著拖鞋上樓，一進臥室就看到她坐在桌子邊寫作業，是教授留的小論文。他走過去拿起她的書看了一眼，說出來的話卻讓廖之寒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今天去學校上課了？”
廖之寒眼珠轉了轉，“對啊，我還要考試呢，你有你的事忙，我也有我的事。這點自由我還是有的，誰也不能橫加幹涉。”
“我有說過要橫加幹涉麼？隻要你聽話的回家，上學這麼正經的事我不會不同意。”
程天域坐在她旁邊，似乎要看著她寫。
廖之寒扔下筆，“程天域，你真的喜歡我麼？”
程天域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還沒來得及回答。
“我今天看見沈芝蕙去醫院做婦科檢查了。她好像過得很不好，你真的不再關心她了？”
廖之寒鬼使神差的提起沈芝蕙，又問了這些奇怪的問題，她隻是不忍同為女人，沈芝蕙從一個單純膽小的女孩子變成今天這樣狠毒，她怕愛一個人的結果就是如此不堪，那麼不愛任何人會不會好過一些？
程天域忽然輕笑，挑眉探究的看著她不安的眼睛，“你有時候囂張霸道的像個混社會的地-痞流-氓，有時候又單純可愛的像小女孩一樣局促、害羞，我真是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最真實的你？沈芝蕙能有今天，是很多年前就能被人看透的，人越相處才能看得越清楚。可是對你，我越來越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