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道童博弈(1 / 2)

白鶴真人自從在人間修煉以來,自有同類白鶴歸附與他,其間有隻雌鶴頗有靈性,朝夕對著日月呼吸吐納,真人見她修煉不得其法,遂授以秘訣,並收錄為弟子。因她化成人形之時,法身通體透明,發出淡淡碧光,故取名為碧玉,法號白鶴娘娘,碧玉自從化為人形,與那薑家集一書生薑純相戀,異類本來不可做得夫妻,且碧玉修行未得圓滿,無意間,竟害得薑純精氣枯竭,幾欲身死。為救夫命,去天宮南極仙翁府中盜得一粒仙丹,因她法力有限,需用丹犀盞攝來仙丹。所以又偷取了真人的法寶。真人盛怒之下用新煉製成的吞雲劍斬了碧玉法身,收她魂魄於盞內,八年後,在集賢村又設鶴形玉石一座,壓住她的魂魄,名是懲戒,實則讓她玉身為法身,苦修元神,早成正果。

真人雖然一片苦心,別人哪裏知道。那薑純自從娘子被誅,發誓求取仙道,他日修有所成,好報得娘子大仇,自從尚道人‘得玉子尋如意’一言後,被那截教青空子座下二弟子碧磯子竊聽,所以,今日來尋那碧玉之子薑皓。至於得了薑皓如何尋得如意劍,真人也不得而知。

講到這裏,呂成上前施禮道;“聽真人此言,貧道已想起十年前,有一位老道士也自稱尚道人,他曾對小人說道:“貧道夜觀天象,心宿見一蟬星,其大如鬥,光芒射日,直飛紫薇。按其分野,當在集賢村,當年仲秋,有聖靈出世。”

因我平時也讀些星相之書,對此一知半解。但話是記得的,至於那位尚道人的來曆也不得而知了。不知尚道人所言聖靈是誰,聖靈又為何物?三人閑聊片刻,呂成叫家人將薑皓送入房中休息,後又請二人入呂成家中,那真人突然向徐質深施一禮,徐質受寵若驚,連忙還禮:

“仙師有何見教,小人如何受得此禮?”

真人道:“我本戴罪之身,又身兼使命去尋那如意劍,無法辦其他事情,然而,又有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要辦,我見二位皆為世上有善根之人,可以托付大事,但此事性命攸關,不能兒戲。”

徐質、呂成同時還禮道:“有何吩咐,但請指示,雖刀山火海亦決不反悔。”

真人道:“自貧道給碧玉新造法身之後,又以歸元符鎮壓,防其元神遁出尋夫,誤其修行,又以八卦隱身陣護持,防截教之人尋到,以其作為人質,*出薑皓。現今法身玉鶴極難化成人形,須得每日以日露潤其雙翼,可助其功。呂成可每日取晨露半碗放於石鶴口下青石台上,碧玉元神自可吸納露氣運於雙翼,如此百日即可。”

又吩咐徐質:“今日起,需你照顧薑皓一些時日,我給你一道護身符,可防截教之人追尋,待貧道尋回如意劍,自會去尋你二人,責任重大,萬望慎重。”

後又用劍指在空中虛畫,立時化成一口寶劍。遞與徐質道:“此符劍可助你二人隱形遁跡,又可誅殺妖孽,切記不可亂開殺戒,遂又傳他出劍口訣。徐質問道:“不知仙師令我如何安排薑皓?”

真人微微一笑:“天地造化又豈可為人知,那薑皓本是造化之人,自然可得天地保護,那時你自會明白。”說罷,化道清風,立時不見蹤影。

徐質由呂成家人引路離開前堂,向西垮院臥房走去,正準備接薑皓一同趕路,剛至西垮院門口,就聽陣陣吵鬧聲音。接著見那薑皓疾跑出來正好撞進自己的懷裏,並嘶喊: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你們都是壞人,我要見我娘親。”

徐質見孩子雙目如噴火一般,一張小臉漲的通紅。連忙用手扶定,這時臥房走出呂成夫人呂氏與其婢女。未等徐質開口,呂夫人便道:

“這孩子方才受了妖法,精力已衰,現今睡了一覺,醒來就往外跑,我們攔阻不住。悔不該兩年前告知他身世,他時時念著要見娘親,兩年間,受盡風霜,饑寒交迫。雖然,我家人時常去石鶴邊周濟他,也不如在此間照顧的好,現今已養成野性,不知如何是好。”

那徐質兩歲便死了父母。後來全由叔嬸照料,自覺與薑皓命運相近,若比起來,徐質還有親人在身邊,而這薑皓,在世間已無任何親人,卻比徐質孤苦百倍。想至此,徐質心下一酸,看那薑皓烈性,不正與自己兒時一般麼!需得想個辦法讓薑皓順從自己,收回野性才是。

這時,薑皓不但掙紮,且兩隻小虎拳瘋了般擂向徐質,徐質本就是成年人,又是練家子,豈會被小孩兒打中,兩手微微用力,綁定薑皓雙手,便蹲下身來望著薑皓說道:“你想娘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