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伐韓(7)(1 / 3)

過了穎水江畔,浪花朵朵拍打這岸邊挺立的岩石,堅毅的眼神凝視,駛向壽春城的車馬。

深深的車輪痕跡,帶著最殷勤的期望,勾引著最原始的欲望。

令尹大人聽聞秦王姚賈要來楚國拜謁自己,早早在門口恭候著。

車馬停在令尹府邸門前,侍衛將體形有些慵懶秦國特使扶下了馬車,李園親迎其入府,擺酒設宴款待姚賈。

李園舉起酒樽,笑然,“不知秦使來我楚國有何貴幹?”

姚賈舉起酒樽,恭敬地一飲而盡,“替我家大王給令尹大人來送禮,還望令尹大人能夠笑納。”

放下酒樽,把手掌輕拍了兩下。

隨身侍從往府內太進了幾個大箱子。姚賈離座,親手一個個將箱子打開,一刹那,大廳變得明亮了,李園的雙目也閃爍著光。

箱子中每一件都是奇珍異寶,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人總是會對新奇的、稀有的物件充滿了占有的欲望。

普通的百姓如此,顯貴的王公大臣也是如此。

李園怔怔地瞄著這些世上少有的稀罕物,不住往喉嚨裏吞咽著口水。

放下酒樽,淡定道:“秦王出手真是太闊綽了,如此珍貴之物,本令尹如何消受得起。”

姚賈慢慢躬身道:“令尹大人,您太自謙,我王說隻用像您如此身份最貴的人才能這些珍奇之物。”

雖然稱讚並非是事實,但是卻能讓人聽著耳根子發軟,對別人百依百順,因為它真的是撓人心中的癢了。

李園真如人飛天般,順暢淋漓,“秦王竟然如此說了,那本令尹也隻好卻之不恭了。”

姚賈又輕輕拍了手掌,隨身侍從將箱子關好,給李園搬入了內府。

李園伸手,“姚賈快快入座,秦王既然送了我李某,我李某自當答謝秦王的厚意。”

姚賈等的就是李園這句話,緩緩入了座,笑道:“令尹大人既然要報答,那姚某就把秦王請求告知大人。”

姚賈把酒一飲而盡,舒暢了一下,“我王此來,是要和楚國簽訂國書,永結盟好,互不侵犯,並對征討他國之事不橫加幹涉。”

李園喝酒已酣,加秦王的重禮在前,便一口應諾了,“來人把大王國璽拿來。”

國璽為何在令尹府邸?因為楚王年幼,軍國大事全是李園一人處理,為了方便,國璽便寄放在令尹府,加上王太後是李園的妹妹,誰也不敢有所微詞。

身旁侍奉的仆人躬身道:“諾。”

一盞茶的工夫,仆人便國璽取來了。

姚賈將國書取來,放到李園麵前,李園慢悠悠從匣子中取出國璽蓋在國書上,並簽上自己的名字。

姚賈取回國書,塞入胸前。

李園揮手讓人國璽來走。舉起酒樽又向姚賈敬來,“特使來來與本大人再共飲此樽。”

姚賈笑道:“令尹大人果然好酒量,飲了數樽,依舊麵色不變,在佩服。來,我們滿飲此樽。”

兩人互敬,皆一飲而盡。

“來來,特使再滿上,本大人見了特使高興。”

姚賈瞧見李園已經雙目迷迷糊糊,開始說酒話了。便拱手,推卻道:“姚某不勝酒力,不敢與大人共飲下去,還望大人見諒。”

李園瞄著姚賈,用手把往案桌上,“什麼你敢駁了大人麵子,信信本大人叫人把你拖出去。”

姚賈顯得很尷尬,怎麼酒瘋說發作就發作。

瞧姚賈一臉尷尬的神態,不覺放聲哈哈大笑,將酒樽舉起來一飲而盡。

仆人來到大廳,傳:“王太後駕到。”

李園緩緩起身,指著仆人,“狗奴才,不長眼的東西,沒看見本大人在召見貴賓嗎?還闖進來打擾本大人酒興。”

仆人委屈低下頭,小聲道:“王太後駕到。”

李園大怒,將酒樽望地上一摔,“誰來了,本大人都不見,將來人轟走。”

仆人驚恐地抬頭瞄瞄大人,大人莫非是瘋了不成,但聞到刺鼻的酒氣後,小心翼翼地道:“大人,來的人小人轟不走。”

李園一腳將仆人踹翻在地,怒氣衝衝望著府外,“在這楚國,還有誰是本令尹不敢轟走的。”

“令尹大人好大的脾氣啊!”

姚賈聽到府外那個女人的聲音雖是嬌柔,卻有不可抗拒的威嚴。

李園立刻躬身跪拜在地上,低著頭一臉慚愧,喝入肚子的酒力已經消退了一半,自己清醒了幾分。

姚賈見狀,令當朝令尹如此恭敬,如此畏懼的女人,在楚國恐怕隻有一位了。

那就是楚王的生母,當朝的王太後了。

李嫣嫣拖著華麗的宮廷長裙,緩步走進了府內,沒有正眼去瞄瞄跪在地上令尹大人。

姚賈也起身恭迎著,李嫣嫣由宮娥服侍坐下。

姚賈轉過身,打量著李嫣嫣,歎道:“王太後果然是一個美豔動人的,恐怕當世的女子都無企及太後容貌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