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伐韓(9)(1 / 2)

時辰已過下晡,農人已從耕地回家,市集商販也開始最後的甩賣,兵營中士卒已準備開鍋灶飯了。

府中院落,長廊處,李信和夫人,一坐一臥。

李信攬著夫人的腰肢,李夫人側臥在夫君懷裏,一雙秀目打量著庭中杏黃色的花瓣。

李信輕輕呼吸著,嗅著滿園春色,抱著一項軟玉。

一手拿起酒樽,輕啜一口,青梅酒,酸甜而甘冽。

有些愁悶漸漸舒緩了一些。

忽而,一隻喜鵲落在枝頭,李夫人挑起纖纖玉指,點了點。

柔聲喜道:“夫君,快看喜鵲。”

李信微微一笑,嘴唇微微向上翹了翹,“夫人,可是喜歡?”

一雙秀目,眼波流轉,“自然喜歡,喜鵲象征著喜事,妾身自然喜歡。”

“喔,”攬著腰肢的手,慢慢伸向小腹摸了摸,“夫人,可是有喜了。”

懷中軟玉,嬌嗔道:“夫君,又在取消妾身了,妾身哪有那麼快就有了,妾身說的是夫君。”

“喔,你是說為夫喔!”李信捏了捏嘴唇,輕輕笑道:“你為為夫我也是才來到秦國,立根都不穩,那來的喜事。”

李夫人輕哼了一聲,“妾身也癡長夫君數歲,見得自然比夫君你要多,常言‘喜鵲落,喜事來’,這最是靈驗的,當年,喜鵲落在妾身庭中不久,妾身便有了身孕,你說靈不靈?”

李信聽聞一些舊事,想自己的女人,別人所擁有,還有個身孕,臉色顯得有些不悅。

李夫人見夫君沒有答話,便起身,望著夫君,見夫君臉色不悅,才方覺自己失言了,立刻跪拜道:“妾身失言了,請夫君責罰。”

李信見夫人如此楚楚可人,這叫人憐惜,想自己也是一代美人,絕世芳華,那個男人見了不垂涎三尺,奪之而後快了,如此苛求她守身如玉,豈非李某太狹隘了。

李信一把將夫人摟入懷中,“是為夫不好,是為夫讓夫人收了委屈,是為夫讓夫人收了苦。為夫一定一輩子好好補償你。”

李夫人雙手摸著夫君的臉,“還是夫君對我最好,其他男人隻為貪念妾身美色,貪念妾身地位,隻有夫君是真心對妾身的,妾身才會追隨夫君來秦國,一生一世侍奉夫君。”

李信臉上慢慢落下淚來,“自從父親去世後,我從未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對我的人,知道遇見夫人,我才感到這世間還有那麼一絲絲溫情值得眷戀。”

李夫人有衣袖給夫君擦拭臉上淚水,柔聲道:“這麼說著說著就哭泣來了,真像是一個小孩。”

李夫人莞爾一笑,李信慢慢躺在夫人懷裏,像一個聽話的小弟一般,在自己大姐姐身上尋找溫暖。

玉手慢慢撫摸著夫君的發髻,心裏感覺甜絲絲的,感覺像是喝了蜜糖似的,這就是愛的感覺吧。

一個仆人趨步走了過來,見此場景有些詫異,不敢久久注視,低頭道:“稟告老爺,姚大人派人接老爺到府上一敘。”

李信整個人像彈簧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轉過頭,握住著夫人的手,“為夫去去就來。”

李夫人淺淺一笑,“國事為重,夫君快去吧!”

李信起身走了幾步,又小跑回來,在夫人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又轉身離開了。

李信隨仆人走後,李夫人又回到軟墊上坐了。

手慢慢摸著自己的額頭,剛才夫君輕吻的地方,臉頰又了一絲紅暈,柔聲道:“夫君還真是小孩子脾氣。”

自己卻像懷春少女般,癡癡地望著庭中的花朵,心中想的卻是自己的少年郎。

李信隨著姚賈仆人到了姚府,入了大廳。

見李斯和姚賈俱在,便一一躬身拜見,然後入了席坐了下來。

李斯微笑道:“大哥和二哥喚你來,是為了跟你商議一件大事。”

李信淡淡道:“何等大事,要找小弟來商議?”

姚賈快人快語:“滅韓。”

這還真是一件大事,當今局勢,以一國之力滅掉他國者,唯秦國也。雖然山東六國已經衰微,不能與秦國抗衡,但是合縱之力,依舊不可小覷,當年楚魏救趙是一個先例。

李信沉聲道:“滅掉韓國是統一六國第一步,此事若成,天下定矣:此事若不成,秦國統一六國便要再等數年了。”

李斯道:“三弟果然一語中的,就是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王上才不敢輕舉妄動。”

姚賈道:“王上難道是擔心合縱。”

李斯輕輕點了一下頭。

李信道:“合縱並不可怕,隻要得一人,韓國便可唾手可得。”

“喔,三弟有何良策,快快說來。”

李信道:“既然擔心合縱,就要其他諸國合縱不成,這是首要之務,這也不難做到。”

李斯點了點頭:“合縱雖然可怕,但是合縱一定不能成。還有解決軍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