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遷回到軟墊上坐下,把手撐著額頭。
豫讓跪到地上,渴切道:“望王上以大局為重,速速派李牧將軍去抵禦秦軍。”
趙王怒道:“好了,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吧!”
豫讓拜道:“諾。”
起身沮喪地走出內殿,在長廊內,哀歎道:“趙國危矣。”
一個斥候快步進殿道:“閼與、轑陽、鄴和安陽,俱已失守了。”
趙王遷又驚又悲,“沒有想到秦軍攻勢的迅猛。”
慢慢地,趙王遷冷靜下來,“來人。”
一個侍衛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拜見趙王。
趙王緩緩地道:“傳寡人口詔,命李牧速到閼與,抵禦秦軍。”
侍衛拱手道:“諾。”
侍衛和斥候一道出去,各自奔赴到各自的地方。
李牧領詔後,速帶一幹親隨星夜奔赴前線,統領趙軍和秦軍分別駐防在太行山高地上,一部軍隊對峙於漳水兩岸。
雙方互有攻伐,皆有勝負。
當得知趙國主將換成了李牧後,王翦在軍帳整日眉頭緊鎖著,幾位老部下跟隨將軍征戰多年,從沒見過將軍如此愁色滿麵。
幾個部下私下議論開來。
一個年紀稍長的部將,也是最早追隨王翦將軍的人,嚴肅地望著諸位,“這個李牧,本人到是有所耳聞,聽說他在趙國戍守邊關數十年,從未讓匈奴韃子一次得過手,韃子狠他狠得牙直癢癢。趙孝成王見李牧隻守不攻,嫌他太過懦弱,便派人把李牧給換了,換上的人為了討好趙孝成王,主動出擊去找韃子打仗,一打就敗,邊關被韃子擄掠無數次。趙孝成王實在沒辦法,隻好把李牧又換上了。”
一個年紀較小的部將,摸著自己下巴,捏了捏嘴,“這個李牧還的確是個人才,數十年都沒讓韃子占便宜,那些韃子的戰鬥力也確實驚人。”
一個中年留在胡須的部將,叉著腰笑道:“那李牧有啥能耐,不是當隨頭烏龜嗎?龜縮不出嘛,誰不能做啊!”
年輕部將,把手拍在肩上,微笑道:“就算李牧是一個龜縮的烏龜,但是別人龜殼硬,無死角,不給敵人可乘之機,你說這算不算能耐。”
年老部將,苦笑道:“他這個能耐也真叫人氣憤,從不主動出擊,嚴密防守,從不給敵人可乘之機,這塊硬骨頭隻能讓我們在這裏苦熬著。”
年紀部將嘟嚕著嘴,“怪不得,將軍整日在軍帳裏麵發愁了,要是我們久留於此,一旦我們士氣低落了,那個龜縮的烏龜還說定呼出來咬我們一口了。”
中年的部將也將手搭在年輕的部將肩上,微笑道:“老弟說的對啊!遇見這樣難纏對手,我們也隻好苦等下去,一切等將軍號令了。”
年老部將,擺了擺手,“不閑談了,我們各自去訓營去吧!免得那隻烏龜探出頭來咬人。”
中年部將和年輕部將皆都苦笑,揮手告辭了,給自到自己的營區巡防了。
漳水對岸,兩個趙軍將軍裝束的,騎著高頭大馬,到岸邊高地,窺探對岸秦軍軍營情況。
一位中年寬額頭,膚色棕黃,目光有神,濃眉,留著胡須,粗糙手勒著韁繩,身旁是一位白麵小將,手指修長,光滑細膩。
中年人深深長歎一聲。
小將問道:“李牧將軍為何歎息?”
李牧微微一笑道:“老夫感佩啊!”
小將眨了眨眼,不解道:“將軍感佩什麼?”
李牧手指著秦軍軍營,“你看軍營中秦軍如何?”
小將拱手道:“末將觀秦軍士氣高昂,操練換防井然有序,瞭望塔的瞭望兵盡職盡責。”
李牧微笑道:“若是本將軍打算偷襲秦軍大營,你覺得如何?”
小將知道將軍平日用兵謹慎,絕不會冒險行事的,正色道:“末將以為,將軍若是去劫營,有些冒險,恐怕不會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