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詩歌(3)(1 / 3)

如果我不再寫關於你的

小詩激情的音符與歌曲

如果我不再想你或者不再像

十幾歲少年一樣輕彈著拉赫馬尼諾夫的曲子

如果我不再在河邊徘徊

呆望著空虛如一所村舍

如果我不再夢見你

生活在你的眼裏在每個人身上看見你

如果我不再記得

有很多屋頂和日落的密室

車輛的冷漠無生氣的睡眠高地

如果我不再需要你

那是因為我已強迫自己學會

像失敗的運動員一樣苦苦練習

不再在意不再

這是我的第一次告別

和平

(給肖恩·麥克布萊德)

隻是要出去在路上走走

隻是這樣

在那些低語著和平的

深深的樹下

和某個過路人一起

把話匣子打開

隻是這樣

我們四個圍著嬰兒車

寶寶的手指睡著了

隻是想融入和諧

那田野那每天都看到的青山

日光下的水坑以及

傍晚

當黑鳥棲息在籬笆台上

你也許會聽到一隻野雞

在從間鳴叫

或者一隻麥雞搖擺著走過

隻是這樣

以及這兒那兒

一扇門平房明亮的窗戶

人間煙火的氣味

隻是這樣!

但是親愛的基督

這些卻並不是大多數人所能得到

隻要地球還處在

它自己編織的荊棘冠冕中

太我饑餓的眼睛

太多遠古的孩童

蹲坐在蒼蠅中間

太多的恐懼

太多悲慘的近視眼獄太多的將軍

太多的人在痛苦中

無力地向我們呼吸的空氣尖叫

太多的夢想淪陷在金錢果醬裏

太多的自私堆得黃油山一般高

太多的窮人淹沒在街市中

太多的貧民區建在生命的郊外

太多的我們不知道我們的需要

於是養成要求一切的習慣

直到自我的木偶軍隊

映照出我們好戰的麵孔

太少的和平

南給愛米爾的詩

(給六歲半孩子的一組挽歌)

你的紀念卡在我桌上

向我們悲傷的大人低語著它自己

孩子的秘密

你穿著花裙子跪著的那片田野

擠滿了

守望的罌粟花

小女孩

看起來你和它們都是被這個世界忽略了的美麗

你的一切

在深紅的花叢中玩耍

你就這樣在人類的空間

度過不多的幾個歲月

你的頭幹擾了

黑暗神秘的森林

我能在你臉上看到你的父母

你從來沒有剪過的辮子

一個孩子

對於平常小事的喜悅

這一切對我們都太過於深奧

簡單而不可思議

就像一朵花從泥土盆裏隨意垂下來

愛米爾你那柔軟可信的手

穿過我們的道路

X

既然隻有靈魂才真實

我們所有的人就會在

天國的茅納斯泰勒文相遇

夏日將沿著拜洛河升起

有樹木和高地

罌粟花一隻雲雀的歌聲也升起了

你穿著最喜歡的連衣裙

發夾和蝴蝶結絲帶

係在你又長又亮的頭發上

你的微笑會告訴我們

整個宇宙的含義

(原載《當代外國文學》2006年第1期)

九月的憂鬱

(法國)米卡艾勒著

胡品清譯

當秋風搖響橡樹之喪殯,

在我心中並非感到對明亮的夏之惋惜,

而是對即將來到的花事之憎厭。

我是因未來的四月而悲戚;

也憐憫強勁的森林,

它們年年被判變綠,直到永恒。

隻因,無數個億萬年來,

都是同樣的麥草,同樣的花,

不變地綻放又凋萎;

都是同樣的呢喃或咆哮的風,

同樣的芬芳在又綠的草際,

以及同樣的吻和痛苦。

此時,森林因霜而凍僵,

小睡片刻,

然後在麻木的大平原上,

在堅而白的大湖上,

在約定的時刻,我將看見

春天重來,像殘酷的幽靈。

啊!但願有新太陽和陌生的季節!

【作者簡介】

米卡艾勒(1866—1890)出生於都魯七,在巴黎獲得文學學士後即在許多詩刊發表最初的詩作,英年早逝的他非多產作家,主題多半為憂鬱、黃昏、月亮、腐朽的花,屬於頹廢派及象徵派。

(原載《乾坤詩刊》2006年夏季號)

薩拉·基爾施詩選

(德國)薩·基爾施著

賀驥譯

薩拉·基爾施(Sarah Kirsch,1935—)足當代德國著名女詩人。她繼承和發展了浪漫主義和後浪漫主義的文學傳統,她的大部分詩歌屬於風景詩和愛情詩,這些詩歌采用了童話劇和神怪劇的古老母題。但是她的詩歌具有反古典的意味,在她的風景詩中,田園牧歌般的大自然暗藏著危險,麗她的感情深摯的愛情詩則隱含著憂鬱和諷刺。她的許多詩都帶有政治色彩。詩集《土壤》中的詩則是一些充滿世界末日氣氛的時代詩,表現的是時代的恐怖和人的生存受到威脅。基爾施的語言澀滯,她很少使用平滑、流暢而和諧的詩行。她的詩在內容上關注現實,在形式上則采用了對觀的手法,從而使自我和世界、特殊和一般、部分和全體達到動態的平衡。她秉性固執,德國學者羅爾夫·米夏埃利斯將她的詩歌稱作“倔強的哀歌”。

這裏選譯的詩分別譯自《薩拉·基爾施詩百首》,朗格維舍一勃蘭特出版社,1995年;《康氏德語名家詩選》,阿特米斯與溫克勒出版杜,2001年;《德國詩幹首解析》第10卷,島嶼出版社,1996年。

譯者

到那時我們已不需要火

到那時我們已不需要火

大地充滿熱量

森林冒熱氣,海洋

噴湧,雲朵像乳白色的動物一樣

擠在一起:一棵高大的雲樹

輝煌中的太陽蒼白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