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陽城外,江楓悠然落下,以提醒忙碌的人們現在是秋季。
晚風徐徐,皓月當空。
黑夜之中似乎有一絲動靜,因為樹木叢生,所以什麼也看不著。隻聽見一陣陣緊促的喘息聲和草木被踐踏的聲音,大概是誰加的惡狗吧。聲音在劉老門前消失了,天地間有恢複了平靜。空中的月亮被雲掩住了,也更黑了,偶爾聽見幾聲鳥兒睡夢中的囈語。
早晨。
大地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看不見太陽的影子,空中不是有鳥兒向南邊飛去。梧桐樹的葉子落的最早,幾枝光禿禿的枝丫望著遠處發呆。
劉老早早起來準備上山砍柴,女兒劉嫣也起來為父親做早飯。家中很空蕩,隻有幾口瓦缸、一口鍋和幾張草鋪的榻榻。家裏隻有他們父女兩個人,他們是去年三月來到這個村子的。劉嫣今年十九歲,相貌清麗脫俗。劉老並不為女兒長的漂亮而開心,他覺得世道混亂,美麗是好事但也未必不是禍端。
“爹,家裏又沒糧了......”劉嫣望著空空如也的比剛對劉老喊道。
“先到你趙大叔家借點,說我砍柴換了錢就還上。”說完便歎了口氣。
劉嫣道:“又去借,又去借,我呀都不好意思了開口了。”
打開門,天似乎亮了些,風輕輕吹過,又帶走幾片樹葉。劉嫣突然大叫醫生,頓時整個小村子有了少許動靜。劉老聽見女兒的叫聲,忙來到劉嫣跟前,眼前的一切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不遠處的地麵上躺著一名男子,身上的白衫已被鮮血染透,手上握著一柄沾滿血的劍。顯然他是怕來的,地上的血跡就是證明。就在父女兩人茫然之時,那男子嘴裏不住地哼著“舍兒...舍兒...”
劉老猛然反應過來,跑過去顧不得那男子滿身血跡,把他扶起來。劉嫣這才明白過來,跑過去幫助爹爹。劉老對女兒說:“此人定遭人追殺,快鏟些土沿途將血掩了。”說著扶起那男子向屋裏走去。
沒一會兒,來了許多人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劉老笑著說:“家裏沒糧了,我讓嫣兒去她趙大叔家借點,女娃子膽小,見路麵上有條小蛇嚇得叫出了聲,沒想到打擾了各位,多有抱歉啊。”
村裏人忙揮手道:“哪裏哪裏,你家沒糧,我們大夥湊一點送來,你先將就點吃。”
劉老道:“自從來到這裏一直給大家添麻煩,等有了一定還上。”
不久變有人將糧食送來,劉老謝過後來到男子床前為其檢查了傷口,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便為他把脈,脈象極其微弱,心想:“是誰將他傷的這樣重,一般人人不可能支撐的住,想此人內功必當深厚,而且心中必定有什麼信念。”
這是劉老注意到了那男子嘴裏好像說著什麼,聽了大半天也聽不出個什麼名堂,邊喊女兒進來。
劉嫣聽到爹爹叫她,忙趕來。見床上男子五官俊俏,眼睛緊閉,像睡著了一樣。劉嫣胡思亂想起來:“不知道他說話的聲音是什麼樣的?”“或許我和他有緣,上天讓他來找我.......”
“嫣兒,你想什麼呢?”劉老的話將劉嫣拉回了現實,她的臉驟然紅了。
劉老接著說:“你過來聽聽,他嘴裏說什麼?”
劉嫣低著頭走過去,俯身聽了起來,才知道那男子嘴裏果然說著什麼,聽了片刻,方才轉過頭對劉老說:“爹爹,他一直說這兩個字‘舍--兒--’。”
“舍兒,舍兒是什麼東西?”劉老問道。
劉嫣努嘴略加思考道:“‘舍兒’大概是人名吧!就像爹爹叫我嫣兒一樣。”
劉老笑了點了點頭道:“對,這麼說舍兒是他的孩子。”
劉嫣一撅嘴,低聲道:“是他喜歡的人也說不定。”其實她倒希望不是這樣。
劉老人聽見了道:“你個小妮子,懂個什麼,反正這個人他很在意。”
劉嫣吐了吐舌頭出去了,看著女兒的背影,劉老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眼光落到了牆角的劍上,因為剛才忙著查看傷勢,所以並未留意。
劉老拿起劍,劍很有分量。拔出劍隻覺寒光逼人,劍身鏤著精美的花紋,劍刃吹毛短發不成問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劍柄上,因為劍柄上刻著三個字“玄冥劍”。劉老驚歎道:“莫非此人便是天鷹幫幫主呂布天。”劉老陷入了沉思之中:“如若此人是呂布天,我一定要救活他。可是呂幫主又如何會淪落至此呢?又被何人所傷?如果他真的是呂布天,倘若他死了綿陽城內又有誰可以於楊淑雲抗衡?到時候難免會生靈塗炭。”
劉老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想當初自己與好友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可因為對楊淑雲的行為不滿而遭追殺。朋友被害,自己也是家破人亡,妻子與十多歲的兒子被殺,自己所幸逃脫,卻隻有帶女兒在山村裏隱居起來,整日活在仇恨之中,恨不能為殺邪神出力。想到這裏他已下決心要救活這名男子,就算他不是呂布天,也定是天鷹幫中的重要人物,也算為武林做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