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輯 井底管見
《高考,我們用舞弊自殺前程》
高考硝煙散盡，考生及家長，已將精力投入到“戰場清理”之中，有成功，有失敗，有喜悅，有憂傷。縱觀眾多勝利者中，最大的贏家，莫過於舞弊成功者。
高考泄密、“槍手”替考、攝像眼鏡、手機短信、對講機對講、耳機偷聽、監考老師“指導”、巡視人員遞送答案、場外打旗語手語、考生遞送紙條、偷看或公然搶奪答卷……，其方式不一而足。雖不能說高考已成為舞弊的代名詞，至少在一些偏僻落後的地方，其事實已不是屈指可數，不是某屆可數。媒體公布的湖南嘉禾一中、廣東電白、河南濮陽縣三中等等的大規模舞弊，以及廣西高考曆史科泄題等，就是一個證明。但比起整個高考舞弊來，這隻是冰山一角。
高考舞弊中，有能耐的家長,利用一切手段將試卷或試卷內容傳出來，迅速將題目送到事先聯係好的老師手裏，三兩名老師分工做好答案，再通過相關人員，將答案送達考生手中。坐在“受益”考生周圍的學生，順利沾光。一些本來無望的考生，因此進入大學甚至重點大學，這真有點“助人為樂”的味道。這一類舞弊，必須是有權有錢的人家才能辦到。人際關係較差，無能力將答案送入考生手中的家長，大多隻能依靠短信發送一些選擇題、填空題之類。發送短信也分兩類，一類是稍有能耐的家長，出錢單線聯係那些為人做題的老師，順便“搭搭車”，另一類是沒有能耐的家長，隻能從他人手中轉發答案了，或者在複印店門口購買答案。後一類家長的孩子收到短信後，無法辨別其真假，隻好硬著頭皮“賭一把”。什麼能耐也沒有的家長，隻得讓孩子求求同學轉發或傳抄答案，鼓勵孩子在考場“見機行事”， 甚至默許“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此間，深受其害的，是那些成績優異的學生，他們時常被幹擾，無法靜心做題，他們怕走出校門就被打，害怕將自己的試卷當場撕毀。
高考，是考學生，也是考家長。舞弊，最痛苦的，莫過於這些學生的家長了，也許刻骨銘心，一生難忘。為了孩子取得好分數，考上理想的學校，除了做好吃穿住行這些服務，還得低三下四，求助他人。特別是那些“長”字號人物，想想平時也是台上訓話，車接人送，八麵威風，為了不爭氣的孩子，隻得改變鼻孔回話的習慣，與他人竊竊私語，精心策劃。除了煙酒請吃，還得乖乖將成千上萬的人民幣數給做題的老師，並一連聲地說謝謝。也有家長，為了自己的“臉麵”，從外地請來高手……。平常教學中不被正視的老師，此刻享受了“尊師重教”！
其實，用什麼手段舞弊，用什麼方式製止舞弊，這是一個有矛就有盾的過程，我相信，會隨著曆史的前進而日新月異。這不是拙文所要表達的意思，我是想，我們如何用這些層出不窮的舞弊手段自殺前程。
也許有人認為言重了。我隻想問，如果苦讀三年和玩耍三年，認真學習和舞弊考試的分數相近，甚至還高，我們選擇什麼，我敢肯定多數人是選擇後者。前麵的學生嚐到了甜頭，後麵的自然會步其後塵，於是，學風每況愈下，高考舞弊鏈條無限延伸。於是，舞弊成了正常，不舞弊或舞不了弊，倒是沒有本事的象征了。再於是，我們開始“比父母”、“比親友”。
絕大多數父母，是反對孩子不認真學習還去社會上浪蕩的，他們也希望孩子進入高一之前，高考組織者就采取各種有效措施製止舞弊，以“殺雞儆猴”，用“前車之鑒”，促使孩子端正學習態度。但是，當孩子參加高考那一天，卻又不得不放下自尊，甚至丟棄人格，四處活動，有權的，以權“暗逼”，無權的，以錢“利誘”。家長們的觀點是：我的孩子智力並不差，隻因以往考風不正，高中三年沒有認真學習而已；孩子不舞弊，就不能與其他同學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同時還反對考試組織者實施手機幹擾和攝像監控等反舞弊手段，希望這些手段從下一屆開始。於是，惡性循環，生生不息。家長們也知道，孩子沒有真才實學，今後難在社會立足，惟望於孩子走進大學校門之後，能踏實學習，畢業時無愧“大學生”稱號。
勤奮培育智力，懶惰滋生愚笨，舞弊，能讓我們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呢？許多舞弊走進大學校門的學生，嚐到了舞弊的甜頭，看到了“比父母”的好處。上課期間，或是遊山玩水，或是麻將室網吧裏度日，甚至在外租房與女友同居，然後在課堂或寢室補瞌睡，連大學裏那種簡單的考試，都用舞弊對付，或者用金錢去科任老師那裏開道。因此，我們鮮有耳聞因成績不良未能畢業的學生。舞弊者，扛著大學生的金字招牌畢業了，成了“社會主義的建設者”，成了“百年樹人”的老師，有“好父母”或者“好親友”的，還走進了讓人眼紅的單位，甚至坐上了白天黑夜都有銀子進的交椅。隻是在工作中，眾人睜眼一瞧，這些人就如大躍進時土爐煉鋼，進去是毛鐵，出來還是毛鐵。試驗的辦法很簡單，不少人，讓他寫張便條，都難表達清楚。
如果就這樣也還罷了，我們可以躺在父母或親友編織的暖巢裏，讓國家養著，碌碌無為地過完一生。讓我們擔心的是，這種“祖墳冒煙”的事，好象越來越不靈了。回頭看看，無限的擴招，隻要舞弊或者有錢，都能讓我們成為一名一本或二本或三本或大專學校的大學生，但我們無法回避兩個字：就業！
就業之路的艱難，已讓不少學生和家長焦頭爛額，前景越來越黯淡。且不說崗位不多學生多，那“公開招考擇優錄用”這八個字就讓人頭痛，那成百上千比一的公職報考比例，使人黯然神傷，那人人都是監考員的考試環境，再也不能讓人隨心所欲地舞弊了,還有，高考錄取時的政策優惠加分，也已不再……即便考試成績入圍，三比一的考察麵試比例，也讓我們感受著過了一關又一關一關更比一關難。這時，我們的“好父母”“好親友”，也隻能在我們入圍之後，托托熟人，找找麵試的人“高抬貴手”。如果是入圍中的末位人員，試想，這“高抬貴手”又能高到哪裏去？
能夠享受“高抬貴手”的人，實事求是說，應該是不錯的了，那些舞著弊進大學，又舞著弊出大學的人，肯定隻能“望試興歎”。如果還有一線走進公職行業的希望，隻有寄希望於地方上組織的考試。這種考試報考比例雖不高，但也同樣艱難，組織者在“矮子”中選的是“將軍”，而非“士兵”。更麻煩的是，這一形式越來越不樂觀，地方長官越來越難實行“地方保護”，進入考場的人員，地域越來越寬，身份越來越雜。曾幾何時，一個鄉鎮職位的考試，麵向的是全區（市）、全省，甚至全國，考試結果，我們隻有“拱手相讓”，眼睜睜看著他鄉異地之人，以優異成績走上我們想去的崗位，盡管這崗位是我們並不看好的冷門。這時，我們才知道什麼叫競爭！我們競爭不了公職，持著閃光的文憑外出打工如何？我們很快就會發現，非公有製企業的老板們，更看重能力。怎麼辦？我們隻好手持名校文憑，打一份苦工了，或者繼續在家讓父母供養著。此刻，或許我們會如夢初醒般高喊：高考，我們用舞弊自殺了前程！
對舞弊繼續睜隻眼閉隻眼的高考組織者，即將“前舞後繼”的人們，我們“繼續”的結果，隻能是扼殺一批又一批孩子的才華，摧毀一批又一批孩子的前程！
2007·6·11 香樹園
《高考采訪劄記》
以下是領導不讓寫，或不便寫入新聞的內容。一是不符合“正麵宣傳”，二是否定了“過去的成績”。但因本人認為，既有“正麵引導”的效果，也有“更上層樓”的政績，思考再三，還是以采訪劄記形式寫出來“立此存照”，同時以便文責自負。
我們通訊中心，對常規性業務工作，以及政治性較強的活動，其報道態度是：人無“請”字不上門。就高考而言，防瓜田李下之嫌，從不要求進入考點采訪。2009年高考來臨，我們同樣是“不聞不問”。
6月8日，高考進入第二天，上午9時25分，先是縣委辦通知，說楊（頻）書記要求派人對今年高考的考風考紀進行采訪。接著，楊書記打電話給本人，說了同樣的意思。我很笨地問了一句：是我去還是派人？他回答：你去了解一下。
拿上采訪本，與分管教育的副縣長張霞和教育局長楊正芳聯係，結果是“她的手機沒有帶在身上”和“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於是去了打印店。打印與高考有關的資料，是舞弊重要的一環，前些年高考開考約1個半小時後，打印店內外就會人頭攢動，生意看去很是火爆。
來到離一中考點很近的湘新圖文打印店，感覺店裏比往年冷清了許多，從共和鄉派出所抽來的民警曾慶模在這裏駐點執勤。他介紹，他們這個組共有10人，專門管理城區主要打字複印店，嚴禁在考試期間打印試卷及答案。本人與老板談起與高考有關的生意，他說：最高年份打印答案可收入500來元，這兩年越來越少，去年不到300元，今年，一分都沒有。說實話，這點收入也沒有多大意思，混亂中還常常被人“渾水摸魚”收不到錢。往年為難的是，拿來了不給打印就會被威脅。
來到一中考點門前，不見往年趕集般的場景，如果不是大門上掛有標語，門邊有值勤的民警，很難想象這裏正在進行高考。值勤民警黃修強說，進入考場前，比往年增加了1道關口，達到3道，分別由民警、武警和監考老師把關，家長和考生都能遵守進出秩序。在考點附近的飲食店裏，一位名叫吳軍的考生家長說：“今年在各考點門口，沒有看到傳送答案的現象，許多‘高科技’用不上了，少了熙熙攘攘焦急等待的人群，是最清靜的一年。聽小孩講，監考也較嚴。”
2007年前，最普遍的舞弊手段是群發短信；2007年開始在考點安裝屏蔽設備，當年安裝83套。自認為上年“便宜”占得少的大兒，重新報名參加高考，結果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那些包括從思南、遵義等縣外同學“幫忙”發來的手機短信，最近的也要離開考場200米以上才能收到。可能還存在屏蔽盲區，有考生借口上廁所而接收短信。2008年縣裏再增屏蔽設備，2009年連廁所都裝上了，有效設備達到213套。加上出動電子監測車3輛，對考點外圍舞弊信息源進行跟蹤監測，發送短信的風險大大增加，收到短信的可能性大大減少，利用高科技舞弊這一環也基本上斷裂。
聽說有人在網吧利用電腦傳送答案被抓，前往縣公安局采訪時，上午的考試已經結束。碰到從二中考點為考生帶隊返回的兩位一中老師，他們說被“軟禁”了，現在才“放”出來。原來是縣裏規定，考試期間，高三畢業班班主任、科任教師及其他骨幹教師，統一為考生進出考場做好服務，開考後至結束前這段時間，統一在指定的地點休息。如果說其他手段對考風考紀的治理是治標，那麼這一措施則是釜底抽薪的“治本”斷源了。沒有人做題，或者說沒有高水平的老師做題，有答案也不敢往考場內發，發了也不敢隨便用。我開玩笑說：“這是保護你們，萬一脫不開情麵去做題，被開除了不劃算。”一人開玩笑說：“如果給我50萬元我也做。”我說：“考生家長發神經病了差不多，有50萬元存在銀行裏吃利息都夠了。”另一人說：“不劃算。按現在的工資計算，再活30年，共產黨都還要給你百把萬，而且退休後是耍著拿。”
一位二中的監考老師插話說，還是帶隊好。她剛剛向校長抱屈：監考不嚴要被雙開，監考嚴了又被學生威脅，“這兩百塊錢監考費要買死人！”原來是監考時，學生認為她監考嚴了，問她“為什麼要嚴”，她反問“為什麼不能嚴”，於是辯論中對方說出了威脅的話，她答“奉陪”。她沒有說出這名考生是誰，那樣會影響他下一科考試。之前個別威脅監考老師的考生及其家長，已被公安人員“戒勉談話”。
向前趕路時，碰到一位平時成績在一中排名30左右的李姓考生，他說：“監考嚴點好，這樣少受幹擾。”一位平時成績不太好的高姓考生說：“今年比起往年來，要公平得多，那些有權有錢家庭的同學都沒有占到多大‘便宜’。考不上我也心服口服，大不了明年重新來過。”
邊走邊與縣公安局幾位副局長聯係，不覺來到辦公樓門口信訪室，剛好碰到局長魏華鬆。他介紹，為高考順利進行，他們成立了各考點保衛、試卷警衛和押運、特行管理、交通秩序疏導、應急處理突發事件和案件調查、街麵巡邏、消防、校園周邊環境秩序維護、督察等小組，班子成員全都參與其中，投入警力200餘人，其中協警30多人，鄉鎮派出所抽調50來人。
中午采訪時，有領導告知，上麵有規定，今年高考不接受采訪，也不準報道，要寫也隻能從正麵簡單寫一寫。如此一說，我倒鬆了一口氣，這種新聞是最好寫的了。於是，找來縣裏的“高考方案”，將“要求如何做”改成“已經如何做”，當然，也順便夾了兩個例子在裏麵，以防領導審稿時說我偷懶。
下午高考結束後，將《我縣加大高考考風考紀治理力度見成效》交到楊書記手中，因為“不願公開姓名”，他劃掉了以下內容：“一位不願意公開姓名的家長說，有人賣全部答案保上重點線，先是3萬元，最後隻要1萬5千元，上了線再付款。買接收器每個3000元，後來接收不到找對方退款卻不退。”省教育廳一位帶隊來縣巡視的處長，要求將以下內容去掉：“縣公安局根據監測和相關情報，對正在網吧接收從貴陽傳送試卷和答案的2人分別給予了5天和10天的拘留，同時與貴陽警方聯係，端掉了舞弊窩點，沒收了傳送答案的設備，並已立案調查。”她提議去掉監測車等內容時，我將6月6日《貴州日報》發表的《我省加大高考考風考紀治理力度》主要內容念給她聽，才保留了下來。她說主要寫縣委政府高度重視，加強教育取得了顯著成效，我答：“領導，現在我們撇開稿子了講，思想教育是重要的手段，但總有一些人是不接受教育的，有些高級領導都是如此。如果沒有強製性手段，就不可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如果僅僅是加強教育就行，那紀檢監察公檢法這些部門就可以不要了。”
這位處長懷疑地問：“你們真的去采訪過了？”
我回答：領導，向你彙報一下，盡管這幾年我們縣在考風考紀治理上是越做越好，但今年也還有人反映一些問題。有考生家長認為，將3台中的2台監測車放在一中考點，增加了考生的壓力；安裝的屏蔽設備，應該請專家檢測是否對考生的健康有影響；有的監考老師長時間站在考生身邊，影響了考生的情緒；統一為學生提供的文具，是否請質監部門檢測符合標準；對高科技作弊的人，隻沒收設備而不進行嚴懲；今年手機和筆型接收器用不上了，對講機遠了效果也不好，但仍有沒收到的尺型接收器能夠接收到部分信號；藝體生考場內的考紀不是很好，大有法不責眾的味道……不管他們說的是否屬實，動機是什麼，都有值得我們思考和改進之處。一位名叫張羽奉的考生家長說得好：加大考風考紀治理力度，淨化了高考環境，端正了考風，提供了公平競爭的平台，這是社會發展的需要，也是家長們的要求。我讚同他的說法，這樣對高一高二的學生很有警示教育作用，對“尊師重教”和人才的培養也有好處。
2009?6?20香樹園
《給李妮網友的回信》
李妮：你好！
你4月12日寫，郵局20日蓋戳的來信於昨日收悉。
你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是複習考試，建議你放棄你較為“頭痛”的科目，鞏固一下已有的基礎知識就行了，否則，會因做“事倍功半”的而影響整體成績的提高；集中精力複習好你基礎較好的科目，考出你應有的成績。至於填報誌願，我也不懂，我想你們的老師，和你父親在這方麵肯定是有所“鑽研”的，你聽他們的沒錯。如果出省讀大專，除非專業較好，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們貴州雖有警校，但其質量，我估計也不會比其他省好到哪裏去。我倒覺得，如果你今年考試發揮較差，如果你感覺自己還有潛力，對學習還能保持較濃的興趣，那麼，你可再複讀一年看看。當然，如果已經盡力，隻好先走出去再說。隻要走出去，人生可供選擇的路就會增加。請相信，這也隻不過是人生眾多起點中的一個，盡管這起點有高有低，但絕對代表不了將來，將來還得靠自己在新的起點起跳！
因我家中未上網，辦公室的微機又緊張，雖有QQ號，卻很少使用。我從寄書地址判斷出你是學生後，就已給你留言：少到網上閑逛。我重申：反對你目前還上網聊天、讀文章。如果你有較多的時間和精力，應該用在複習上；如果你感覺很疲勞了，可以和同學們到室外散散心，要不，多睡一下也行。至於上網、讀課外書，最好放在高考滿意之後。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用《國際歌》中的歌詞提醒你：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正如你猜測，我大兒也將馬上參加高考。他學的也是理科，其成績用班主任的話說，“如果超常發揮，有望考上一般本科”。從全省查處的案件看，貴州的考風不太好，其考試結果如何，就得看他的“運氣”了。
我的小靈通電話是……，考試前如果無事“請教”，請勿打電話。希望考試後你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祝高考成功！
2006年4月28日
《寫給一位離家出走的女孩》
不用稱呼，你知道我寫給的是誰，首先給你的第一句話：你爸爸媽媽焦急盼望你回家！
你出走之前，沒有明顯征兆，隻是感覺你近來不時晚回，你父母都相信你說的“晚自習後，在教室又多做了一會作業”。前天晚自習後你徹夜未歸，因勞累而早早入睡的你父母，清晨起來發現時，就開始四處尋找，問同學、訪老師、找親戚，都說“沒有看見”。前天和昨天，你父母從白天找到深夜。從同學們那裏了解到，你有手機，據說是網友給你買的，但撥了無數次都是“關機”；同學們也上網尋找，你的QQ卻一直顯示“離線”。聽說你這網友的父親在城裏做什麼生意，他是來這裏玩耍，但卻不知他父親姓甚名誰……
你父母對你的離家出走很是擔心。如果你們僅僅是談戀愛怕因父母反對而“私奔”還罷了，聽說你這網友有妻子孩子。更可怕的是，你會不會被這網友騙到外地“出售”，甚至脅迫賣淫收入歸他？如此，你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昨晚你父母不得不向公安部門報案。現在，我隻能祝你好運了。
10年前，你父母為給你們3姊妹創造較好的讀書環境，從鄉下進城“奮鬥”。你父親打零工，常在街頭像牲口等買主一樣等顧主；你母親轉手賣菜，為多賺兩分不時與顧客爭執“他舍己入”。後來，你父親用“積蓄”買了一輛板車，到車站為人拉貨，或到蜂窩煤廠批發煤出來零售；你母親則“改行”撿拾和收購廢舊物資，常把你小妹抱在懷裏，你跟在身邊；你們3姊妹從上小學進入初中前，都是利用課餘時間撿拾垃圾，幫助父母攢錢交學費、買衣服。在省吃儉用中，你父母終於在城郊買了“一棟”進屋碰頭出門彎腰的住房。
你哥哥中考時分數上了重高線，但他卻沒有去外縣讀重高。你也知道原因，僅僅是家中經濟拮據，如去，生活、學習等費用都將增加不少。在本縣高中讀“尖子班”，不但可得2000元的一次性獎勵，今後每學年年級前20名每人還可獲得800—1000元的獎學金。你哥哥也還爭氣，一直是班上前五名，也就是說，你父母隻負責他的生活費和日常必須的零用就行了，他所得獎學金基本夠交學校的學費。去年高考時，他以較好的分數，保守的誌願，進入了一所重點大學。
其實，如果你哥哥去讀重高的費用，你父母咬緊牙關也是能夠支撐的，關鍵是你和你小妹的成績都不錯，還得為你們今後讀大學攢錢。就說你吧，中考時就“險些被尖子班錄取了”，後就讀於重點班。因此，你父母從未在街上吃過一碗早餐，從未到飯館“慶賀”過自己的生日；衣服，很少置買新的，常常是我們這些親戚“捐贈”的舊衣。
你第一個學期成績尚可，第二個學期直線下降。其原因，一是學會了上網，先是打遊戲，後是聊天；二是向城中那些富裕人家的女孩看齊，穿要名牌，名牌還得新潮。一次，你將你母親給你買褲子和鞋子的錢，加起來買了一條褲子。你母親責怪你，你回答說：“幾十塊錢那些，穿在身上像鄉巴佬。”你父親回來一見，喊你趕快拿去退掉，原來是他看到褲腳襟襟吊吊的，說你不小心選了一條破的。你笑著說他：“老土！”
吃穿追求高檔一點也還罷了，問題是很少見到你回家做作業，不是看電視就是聽歌。放假了，喊你去鄉下看望祖父祖母，你以種種借口推托；埋怨你為什麼不願與你母親一道上街或在家中陪她，你一句“你怎麼不與你們媽媽在一起呀”，讓他們夠嗆。你父母也曾對你“憶苦思甜”，你的回答是：“時代不與時代同，哪個喊你們出生在那個年代？”責問你為什麼不好好讀書，你反問：“你們怎麼不好好讀？怎麼不找個工作？怎麼不當局長？”勸你認真讀書，將來才有碗飯吃，你卻回答：“那些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的，不是大學畢業的。”你還常說：吃得吃了，穿得穿了，想得太遠不現實。時常氣得你父親隻有歎息，你母親氣不過時，對狡辯的你也拍打一下。
第三個學期結束，你的成績在同年級排列500名以外，交了400元“淘汰費”後繼續在班上就讀。但其言行已經被“社會”教得很“成熟”了。同學家有喜事要聚會，同學生日要祝賀，就得湊錢買禮品，就得拿錢請客吃飯。於是，你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喝酒，學會了談戀愛，學會了以各種方式騙取父母的血汗錢：今天班上要收什麼錢，明天要為誰捐款，後天要去某某老師家賀喜。直到你悄悄拿走家中的500多元現金從你父母的視線中消失。
在你們這個年齡，該簡單的不簡單，該複雜的不複雜。該簡單的，比如談戀愛，比如交友；該複雜的，比如學習，比如就業。
我一直認為，人對物質財富的追求必須建立在心靈“長期愉悅”的基礎之上，也讚同對生理需求增加幾分人生進取的意誌就會衰退幾分的觀點。有一點我們都應該清醒：不管他是億萬富翁還是身無分文的乞丐，不管他位至皇帝還是貧民百姓，最終都會有一個公平的結果：死亡！都會與錢財“分道揚鑣”！如果把追求享受財富的多寡當成實現人生價值的標誌之一，人就隻能永遠做金錢的奴隸！當然，更反對你“有房住是實在的，下基砌牆是自找苦吃”之類的財富追求方式，那樣你最終得到的，將是“海市蜃樓”。
至於交友，不要期望值太高，君子之交淡如水，確實是我們需要保持的心態。什麼結拜弟兄，什麼生死之交，真正災難來臨，多是“找不著人聽不見音辦不成事”，如不落井下石，算是好朋友了。檢驗的方法很簡單，當你有喜事時對方送你1000元禮金，對方有喜事你隻還1000元禮金看看他的臉色，一般還會從他人口裏聽到對方說你的“好話”。我們工作之初結拜的“十大弟兄”，如今少有人關注困難的弟兄，其中一人從下崗到販毒坐牢再出獄，隻有一兩人知道。再舉一例你就更明白了，我們高中時有一位同學，現在城中農貿市場燒肉皮子為生，每次搞同學會，都沒有人通知他參加，至於原因，不說你也明白。還是《國際歌》唱得好：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至於你喜歡的“你有我有大家有”那首歌，稍一細想你就會明白：“大家有”的前提是“你有”“我也要有”！
在高中甚至初中階段談戀愛，我認為是危險的，不能說都不會成功，但肯定要分散人的精力和時間。我高中時的一位同學，在畢業那年與低年級一女生談戀愛，高考落榜。我兩年中專畢業後，他們還在補習。看到他倆形影不離的樣子，我勸他暫時放一放，先抓緊時間學習。他的回答是：“這樣有利於相互促進學習。”後來那女孩考上了財校，等了他兩年，他還是“高中生”，人家隻好與他拜拜了。還有一例，我同事的男孩，高中時與一女孩愛得“難舍難分”，他父母堅決製止，條件是“上大學後不管你們怎樣往來”。這男孩“刹住了車”，女孩則在“相思”中成績一落千丈。這都是人們常說的“女人重情”、“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零”的結果。更讓人難過的是，男孩考上重點大學後，由於“視野開闊”，不再與這女孩往來。現在大學畢業的他，與大學時的同學而今的女友，雙雙赴上海創業。春節回來，那女孩喊他去玩，他都“沒有時間”了。
現實告訴我們，中國的愛情，總體來說要“門當戶對”。這“門當戶對”，不僅指有形資產，也包括無形資產。一般來說，對方的傾慕，多是建立在此基礎之上的，並逐步考慮其是否總體平衡，如果失衡過多，最終都會分手。隻是人們在權衡利弊時，有的側重於有形資產，比如相貌、父母的財富、親友的地位；有的則側重於無形資產，比如人品、才智。我們也可設想，我同事的兒子與以前那女孩，即使成家，他們會有多少共同語言？反過來，如果是女孩上了大學，更難再與永遠是“高中生”的男孩有共同誌趣。因為感情可朔期太長，因為“前程”難料，將這不該考慮的問題提前考慮，也就浪費了精力和時間，浪費了感情。應該集中精力考慮的學曆和今後的就業，卻被放在了次要的位置，甚至沒有位置。
你時時露出這樣的想法：作為女生，隻要人長得漂亮，就會嫁個有錢的丈夫，建立幸福的家庭。這是你涉世不深的天真，很多時候就像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出路一點沒有。我身邊這種失敗的例子也是舉不勝舉。一女同事，大專畢業，有穩定收入的工作，親友給他介紹了好幾位人品出眾學曆也高的小夥，都因其家在鄉下，或家庭貧窮而遭拒絕，最後嫁給了一位老板的獨兒。她認為，老板的獨兒雖然無業，但有私房數處，僅收房租都吃用不完。遺憾的是，她在家中隻能低聲下氣地做人，稍有不如意，就被男方指責為“貪財”，甚至暴打一頓，鼻青臉腫成了“家常便飯”。為了孩子，為了那份家產，她忍氣吞聲堅持了多年，不久前提出要與對方離婚。我懷疑，離婚她能夠得到多少對方父母的家產！即使他們不離，那麼，她一生又享受了什麼呢？漸漸老去，除了為男方守護一輩子家產，不擔心智力平平的兒子無舊房住，好象也再沒有什麼了。而今，那些被她拒絕的男士，經過十多年的奮鬥，住有房，行有車，名有“長”，更令他羨慕的，是人家對妻兒的那份責任和關愛！至於靠青春吃飯，靠美貌賺錢，那就更是後患無窮了，這種事例不勝枚舉。
我拉拉雜雜給你說了這麼多“題外話”，是希望你看到後頭腦清醒一些。如果你們是談戀愛，甚至是為了成家，也請你早點回家，你父母一再表態，尊重你的選擇。為了你，他們將長期不變家中的電話號碼。我要勸你的是：回來繼續學習，一是你還是未成年人，二是憑你的智力加上努力，完全可以考上大學，走出大山。隻要走出去，人生可供選擇的路就會增加。
2006年5月1日鍾應山下
《母愛會永遠》
——給一位網友的孩子留言
朋友：你好！
因你已是初中生，我隻好這樣稱呼你。將分不出體裁的此文發在散文欄裏，是因你媽媽千葉紅《孩子，媽媽永遠愛你》是一篇散文。
讀過你媽媽上網的所有文章，又讀此文，心潮起伏，久久難平。因我有與你媽媽一樣的“毛病”，你也有我孩子類似的“缺點”。為了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與你們這些做孩子的公開交流，故在此給你留言。不對之處，歡迎你公開批評，不管你的觀點我讚同或不讚同，都尊重你的“發言”。
我認為你媽媽因忙於上網而拒絕輔導你，不對。沒有什麼比輔導你更重要的事，何況是你主動提出來呢。不過你媽媽已在文章中“公開”檢討了自己的錯誤，你不能再計較，在此也提醒她不能再犯此類錯誤。
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最大的不對，往往是自認為是對的，不容反駁，自己認識到不對的，也不容許爭論，有時甚至會因爭論處於“劣勢”而惱羞成怒，更少有當著孩子的麵承認錯誤的了。這是我們幾千年封建社會的餘毒：皇帝永遠是對的，上司永遠不會錯，父母的尊嚴永遠不能觸犯。一位偉人說過：讓人說話天不會塌下來。偉人沒有完全做到，我們做父母的多數也沒有做到。所以，你媽媽因你沉迷上網而打你，不管什麼理由，首先給她一張黃牌。（不能給紅牌，紅牌就罰下場了。）
在你們這個年齡，希望父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將你們當成朋友，平等對話，相互交心。比如看你們寫的文章，甚至日記，希望父母從寫作的角度，糾糾錯別字，改改病句，談談成功與不足，平和地說說你們文章中不一樣的觀點。不讚同時，也能各自表述，求同存異。對取得的成績，希望多鼓勵，對造成的失誤，希望少指責，多分析失誤的原因，多尋找解決的辦法,不要一二再再而三的埋怨。不希望父母高高在上，嗬斥你們的觀點，更不希望因此而招來皮肉之苦。
在你們這個年齡，逆反心理重，許多時候是服軟不服硬，甚至不服軟也不服硬。自己認為對的就是對的，也不會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明知不對也難以控製自己，甚至會有意背道而馳。我親戚一孩子，小學時常是“三好生”，初中起，成天貪玩。背著書包出門，父母以為他上學去了，背著書包回家，父母以為他放學歸來。後來發現，他將早餐錢都節約下來打了遊戲，曠課是家常便飯。麵對老師的教育父母的打罵，他依然故我。記得有一次喊他寫保證書，結果一看，他父母鼻子差點氣歪，原來他寫的是：“保證書，保證書，保證以後不讀書；讀書苦，讀書累，不如參加黑社會！黑社會，有地位，包吃包住不收費。”完全是一副“寧死不屈”的形象。我開玩笑說他：可惜了，要是在戰爭年代，肯定是一名永不叛變的地下工作者。後來他父母退而求其次，隻要他不把自己“玩”進公安局就行了。他高中“畢業”後，外出打工一月，回來了，那苦他吃不消，穿髒了的衣服，都給他媽媽“原封不動”地帶了回來。現在在家，一天除了外出玩耍，就是回家吃飯睡覺。二十大幾了，沒有談到女朋友。你說誰願跟他呢？不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也總不至於妻子找錢來養丈夫吧？
你認為你媽媽經常責怪你，埋怨你，甚至打你，是不愛你了，至少你心裏會認為她沒有你外公外婆等親人那麼疼愛你，這是你的錯。其他親人對你的關愛是真愛，是慈愛，這不錯，但其中也有溺愛。這不能怪他們，除了他們本身喜愛你之外，還有盡量在補償你缺失的父愛。但是，他們在補償這父愛中，少了一根“皮帶”！這“皮帶”是父親所特有的威嚴。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父親與兒子之間一時無法溝通，假如父親確認自己“正確”，麵對的卻是一個對勸阻“充耳不聞”、對錯誤“屢教不改”、甚至滑向犯罪邊緣的兒子，你會怎麼辦？我大兒子的回答是“搞他兩下”。自他上初中後，我沒有“搞過他”，麵對他母親與他的爭吵，多數時候是沉默，少數時候是做“和事佬”，先平息事態，過後背著孩子指出妻子的不對，背著妻子指出孩子的錯誤。但對我讀小學三年級“堅持錯誤，狡辯不停”的小兒子，在忍無可忍時，也“搞他一下”。我在想，我們國家的政法機關拿來幹什麼呢？就是拿來“搞一下”那些“不聽法”的人。這些不能說不是“愛護”的一種表現形式。
你媽媽打你，她是“恨鐵不成鋼”之心太急，“總是在埋怨你，說你這不好，那不對”就是證明，何況還有一個前提，是“說了你幾句，你強詞奪理，說我不再愛你了”。我想告訴你的是，世界上沒有任何愛比母愛堅韌而長久，即使你媽媽今後為你找了繼父，這份愛也正如她文章的標題：“孩子，我永遠愛你！”我也相信她這一承諾，因為，再婚家庭，在對待子女問題上，不好的說法也是“娘後老子後”，而非“爹後娘也後”。雖然這兩種現象我都反對。
話有些扯遠了。你可能暫時不能理解，父母打自己孩子的同時，其心如刀絞，何況是你爸爸“走了”，你媽媽對你的教育已沒有推托之處，內心對你的期望可能已經超過了極限。這一點，你長大以後，成家有孩子了就更能體會到。不信？你可以將現在的原因結果和感受記在日記裏，到時對比一下自己的看法就知道了。另外，你被打了，可以對著其他親人哭訴，你媽媽打你或自己受委屈之後，估計隻能在無人之時，獨自垂淚。你長大後，如果看了她寫那些對你父親思念不斷的文章，就不會否定我這一推斷。
你媽媽的主要任務是搞好工作，然後是做好家務，剩餘時間隻能用業餘愛好來打發。她的業餘愛好是上網，上網也主要是寫一點文章，可能有時也聊聊天，最近又做了煙雨紅塵原創文學的編輯。這愛好不過分，比起沉迷於打麻將跳舞來，要好得多。你肯定不能和你媽媽比，你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你喜歡上網，這可理解，網上其樂無窮，可以說應有盡有，也不能說一點益處沒有，但如果沉迷其中，將時間和精力消耗在裏麵，等待你和你親人的，除了後悔沒有其他。看電視混時間就太容易了，電視劇集集精彩，每節結束都有懸念，引得你心癢難熬，不看下集，是飯吃不好，覺睡不香。這個頻道結束了那個頻道又開始，電視劇結束了，動畫片也好看，還有你們這個年齡最喜歡的歌舞……你不吃不喝不睡也覺時間不夠。遺憾的是，升學考試不考這些。對這一切，我的辦法是，盡量遠離，盡量不看連續劇，沒有看開頭，就不會去想結尾，用這有限的時間，先辦好自己應該辦的事。你的事，就是學好學校規定的課程，為將來考大學用，為自己生存開道用。我曾在一學校作過專題報告，題目是《為誰讀書》，我的答案是：為你自己！我是這樣認為的，隻要你幸福了，父母親人也就高興了；隻要你成才了，國家也就獲益了。
你也許會說，學曆不等於知識。是。但是，學曆（不含滲假的畢業證）是獲取知識的重要渠道；你也許會說，知識也不等於能力，還可用大學沒有畢業的世界首富比爾蓋茨佐證。是。但知識是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廣義的知識，不僅來自於書本，還來自於社會，包括別人的經驗和教訓。比爾蓋茨的成功，隻能說他獲取知識的途徑不僅僅在大學裏，更重要的，他最傑出的才能在於管理。你可以打聽一下，大學都未畢業的人，可不可能成為他手下的精英！我也坦誠地告訴你，我出門打過工，感受學曆是起步的重要台階，較高的學曆會使你踏上較高的起點，盡管後來老板看重你的是能力。
你媽媽要求你節省錢財，除了你媽媽談到的道理，我還認為有以下原因：一是你們家的收入主要是靠工資，不可能很富裕；二是你媽媽還得為你今後上學、成家、買房等存一筆錢，盡管到時你可能有能力而不需要；三是還要應付一些“突發”事件，比如生病住院或贈送親友什麼的。如果自己身邊沒有錢，有時借也難，甚至來不及。為什麼將有“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歌詞的《義勇軍進行曲》定為國歌？原因之一是提醒每一個中國人“居安思危”。
有人說，成由節儉敗由奢。你在用錢上應該節約，這與你家有錢無錢無關。人說“要比錢多到深圳，要比官大到北京”，如果你在生活上不朝低標準看齊，不常常感覺“比下有餘”，而是追求無止境的物質享受，你就會經常處於“難過”之中。總之，人，一要有自力更生的精神，二要養成艱苦奮鬥的習慣。上麵談到的比爾蓋茨，每秒可賺500美元以上，相當於4000多元人民幣，但他用紙是正麵寫了寫背麵。那麼他的錢用來幹什麼呢，一是發展壯大自己的事業，二是捐贈給慈善機構。一個人，如果養成了奢侈的習慣，甚至不良習慣，一是會磨滅自己的意誌，二是不管你有萬貫家財，都可能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這種事例，不管是書上，還是在現實生活中，都會舉不勝舉。
另外，你逐漸長大，應該也可能為你媽媽分憂，不能讓你媽媽辛苦又心苦。這分憂主要是減輕你媽媽的思想負擔。首先是搞好學習，這上麵已談過。其次是有空時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掃掃地，洗洗碗，抹抹桌之類的勞動。再次是常問候你媽媽，安慰你媽媽，在她勞累時，給她端一杯水，都會使她感動。還有，麵對你媽媽的牢騷和埋怨，多聽，少反駁，尋找適當的機會再溝通,這對隻是一個初中生的你，有些苛刻，但隻要這樣經常提醒自己，那些不必要也不能解決問題的“衝突”就會逐漸減少。如此，你媽媽就會欣慰地看到，她的精神支柱正在茁壯成長！最後，尊重你媽媽的愛好和選擇，你要相信她不管做什麼，都會將“永遠愛你”放在首位！
祝學習進步！
未見麵的朋友 張賢春
2006·1·22於貴州德江
《折騰一生的舊觀念》
—— 在德江縣第12組科學發展觀活動演講賽上的演講
今天我站在這裏演講，就這形象，這氣質，這德江普通話，拿著稿子念的水平，大家已經感到，我們單位人才是如何的匱乏了。
有人問我，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參加演講呢？原因有兩點：一是發揚光大“中國足球精神”——重在參與；二是參加演講有獎金，聽說鼓勵獎都有50元。大家不要笑我鑽到錢眼裏去了，我覺得，這錢該拿，為來演講，我花了大半夜構思，一天寫作，一天修改，應該抵得上一個小工做一天吧？再說這是主辦單位協商製定的，我想不合法也合理，基本滿足了人們所說的金錢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我的金錢觀還不僅僅是這點。我希望不上班或上班不出力就能收入工資，我希望買2塊錢彩票能中500萬元大獎，我希望打麻將把把都是自摸清一色，我更希望簽幾個字就有人用禮金感謝，更希望表一個態就能吃到回扣……我敢說，有這種金錢觀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應該說占了大多數，隻是付諸實踐的是少數，一是大多數人沒有機會；二是怕紀委要求自己在規定的時間到規定的地點談話——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雙規”，更怕反貪局的找上門來，送一副冰冷的手銬。如此，就在實踐這種金錢觀裏折騰了。
在我們這偏僻落後的地方，折騰人們的，不僅僅是金錢觀，事實上在還未出生時，就被生育舊觀念折騰著。
為生兒子，從找配偶那一天開始，就要請八字先生看看，女方命中有無兒子，沒有兒子，就把這門親事毀掉，不管是否定親，不管因毀親而損失多少財物。準備結婚，又找先生選擇婚期，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為了第一胎生男孩。結婚後該不會折騰了吧，不！還得找來地攤書上各種介紹生男生女的秘笈，認真選擇服用藥物，精確推算懷孕日期；如果第一胎是女孩，就會生育第二胎，為了保證第二胎是男孩，還會揣著紅包找醫生作B超，看看是男還是女，是女就引產；有時醫生將女說成男，生下來後，要麼養著，要麼遺棄，然後繼續生，不惜罰得傾家蕩產，有工作的，不惜開除工作籍。怕罰款，就以打工的名義外出生。連續生下五六個女孩，仍然認為責任在女方，於是，要麼拿錢“買人”生，要麼離了再婚生。實在無望時，讓女兒遠嫁他鄉，抱養一個男孩，也要使自己名義上有兒。
生兒為了什麼？除了所謂的傳宗接代，難見有多少養兒防老的功能。一位網友曾在我文章後的留言說得實在：隻生一個好，男女都一樣——誰都靠不住！大家捫心自問，我們做子女的對父母孝敬了多少；子女成人了的同誌，回頭去看看，子女又回報了多少。多子多福的生育觀念，給做父母帶來的，除了在兒多母苦裏折騰，就是在病魔纏身中度日。
孩子一天天長大了，望子成龍的父母在陳舊教育觀念的指導下，全然不顧孩子的教育由學校、家庭和社會組成，讓年幼的孩子遠離父母到好學校就讀，或者置工作和老少分居於不顧，千方百計去遠方陪讀。不管孩子願不願意興趣如何，都要打著“全麵發展”的旗號，將孩子送到琴棋書畫歌舞培訓班，期待一夢睡來孩子已是全球著名的琴棋書畫歌舞家。這種教育觀念折騰出來的孩子，除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就是走出大學校門還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學校畢業，應該離開父母走上社會就業了，但是，人們不在市場需求中謀求出路，也不想想越來越優越的病有醫保、吃有低保、老有社保的國家製度，而是在陳舊的就業觀念驅使下，不管是否符合政策，總要托熟人拉關係，不惜金錢開路，甚至不恥於讓父母找領導哭鬧，也要乞求去國家機關工作。總是認為，隻有如此，才能生活有保障，才能臉麵有光。
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陳舊的婚姻觀，不思“誌同道合”，總想“門當戶對”，甚至為了對方父母的地位或財產而委曲求全。暫時的委曲求全，是為了今後更好地折騰，或者用男方的財養二爺，或者拿女方的錢包二奶，有朝一日實在不行了，也可在離婚時尋找各種理由索取一點財產。
走上工作崗位，陳舊的價值觀，使人不思人生的價值在於奉獻，而是想方設法索取，於是，滋生出了人人為我的利益觀，走馬觀花的實踐觀，塗脂抹粉的政績觀，盲目攀比的幸福觀，吃拿卡要的權力觀，一擲千金的享樂觀，化腐朽為神奇的思想觀，吃祖宗飯斷子孫財的發展觀……當這些陳舊觀念付諸實踐之日，也就是折騰自己和折騰人民群眾開始之時。
回看人生，過完兒童節就是青年節，當父親節、母親節還沒有品嚐出滋味時，悄然無聲的老年節已經來到身邊。為了使自己能在山野中與其他死人比闊，就用陳舊的殯葬觀念折騰自己。惟恐子孫不發達，生怕子孫不孝，有生之年請來陰陽先生尋找寶地，圈占幾十上百平方米的土地，將自己和親人的名字刻進豪華的墓碑，向山野宣言流芳百世。其實，曆史告訴我們，管上一百年都很難。
人生折騰到這個份上應該說沒有什麼可以折騰的了，現實卻是死了還要折騰！
在隻有進氣沒有出氣的時候，將子孫喊來病床前囑咐：死後一定要請陰陽先生至少做三天道場——以便投生到富貴人家；要埋在已經建好的墓地裏——以保佑兒孫人財兩發；每年春節和清明節必須到墳上燒香、燃紙、掛纖——不能讓別人看笑話……於是，子孫們為了這“遺囑”，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得花上成百上千，坐飛機、乘火車、搭汽車，疲憊不堪地趕來再花數十元燃紙焚香放鞭炮，拜望荒草萋萋的土堆堆。
在發達地區人們看來不可思議的陳舊觀念，永遠不止這些，在有限的時間裏講到的也隻不過是蜻蜓點水；當然，也不是說我們每個人或者每個地方都存在著這些陳舊的觀念。但我們必須明白，觀念決定著思路，思路決定著出路，隻有積極行動起來，摒棄陳舊的觀念，才能將我們的明天建設得更加美好。
我的朗讀完了，謝謝大家！
2009.4.16 鍾應山下
《六大理由德江不會被“邊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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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江人民論壇和銅仁綜合門戶網，讀完《反思——德江已被邊緣化》和網友留言，感受到了作者的理性和網友的情緒。確實如此，不僅4·28“魅力梵淨山·歡樂中國行”銅仁地區10縣（市、區）唯有德江縣和萬山特區“沒戲”，地區製作的旅遊宣傳片，除了避不開的“楓香溪會議會址”，也無德江蹤影。但是，我在這裏要說的是，從文化旅遊角度看，在銅仁地區，德江縣不會被邊緣化。其理由有以下六點。
區位優勢將凸顯。就改變區位劣勢而言，德江已經迎來千載難逢的大好機遇。繼杭瑞高速公路過境即將動工後，另兩條在縣城交彙的高速公路，可望在10年內建成，3條高速均在縣內相關鄉鎮和城郊設置互通；規劃中的雲南昭通經畢節、遵義兩市過德江至黔江鐵路將在德江設站；另有烏江80萬噸級港口也將落戶德江共和鄉白果坨，碼頭離縣城隻有21公裏（2010年7月“貴州省鐵路規劃圖”過境德江並設站的快速鐵路達4條，加上離縣城22公裏的烏江白果坨80萬噸級碼口，簡稱“三高四鐵一港口”——筆者注）。不管我們承認不承認，交通是一個地區區位優劣的重要條件，是發展包括文化旅遊產業在內一切產業的瓶頸，隻要瓶頸不存在，縣委、政府提出的打造區域性中心城市，就不再是上級個別專家嘲笑的鏡中之花，周邊個別縣領導譏笑的水中之月，本縣部分民眾不敢想象的天上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