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百多年前,瑞州出過一個侯爵府出身的冕下,名字叫左致遠,成年後的字是黎昕,他的幻能純粹性雖不是和我們一樣的滿值,但也有99.41%,是絕對不容輕視的存在。”
林肆將剝好的鬆子遞到蘭澈溪嘴邊,“黎昕冕下有一個叫向覓煙的未婚妻,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小無猜,感情非常好,而且,向覓煙還是個金色幻能者,哪怕兩人無法與子偕老,但相差的壽數之少也已經非常值得人安慰了。”
“那時候,左致遠可以說是個非常幸福的人。”
“美中不足的是,向覓煙的身體從娘胎裏出來就帶了點毛病,心髒和呼吸管道不太好,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隻要調養得當,並不會有生命危險。”
“反叛者首領的名字叫申書易,侯爵府出身,他有一個妹妹叫申書靜,申書靜是遺腹子,在她出生後沒多久,她的母親也因病去世了,是申書易一手帶大的。申書易自己的生育能力隻有E級,除非出現奇跡,否則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的,因此,申書靜名義上是他妹妹,他其實是將申書靜當做女兒看待的。申書易對妹妹一向嬌寵,因此,申書靜的性格難免有些驕縱,喜歡什麼就一定要得到手。”
“無疑,左致遠是非常優秀的,出色的外貌,優雅的涵養,冕下的身份和地位,這一切都足夠吸引女人的目光。”
“而很不巧的,申書靜這次看上的就是左致遠,可惜左致遠深愛向覓煙,任他百般糾纏也無動於衷,還對她產生了厭煩,若不是顧及家教修養,怕是早忍不住惡言相向了。”
“申書靜就是個被寵壞,心理還有些幼稚的小女孩,麵對左致遠的冷漠以對,惱羞成怒下,在大冬天把向覓煙推進了裕臨江。”
蘭澈溪一愣,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向覓煙出了什麼事?”
“死了。”林肆歎了口氣,“向覓煙會遊泳,但裕臨江的水流比較急,她本人也因為久病的關係體質不太好,自然沒多大力氣,麵臨危險,情緒一緊張,她身上那些毛病也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救上岸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搶救就失去了呼吸。”
“左致遠聞訊幾近瘋狂,想都沒想就讓侍從將申書靜抓來活活打死了,任申書易低聲下氣賠禮道歉都沒用。”
“那後來呢?”蘭澈溪有些緊張地問道。
“後來?”林肆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左致遠得了比翼之症,不到兩年就去世了。為此,申書易受到了大聯盟高層的申訴,申書靜也被迫從貴族中除名。”
“但申書易卻漸漸沉寂了下來,仿佛忘了那件事一般,一心投入到仕途發展上,以至於在二十多年前就成為了中心島的政議員。”
“會咬人的狗不叫。”蘭澈溪撇了撇嘴道。
林肆聞言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就像你說的那樣,申書易不僅沒有放下,反而還將仇恨積壓在心中。他自己不可能有孩子,申書靜慘死,相當於申家的血脈斷絕,他心中的恨有多深可想而知。”
“並且,由於左致遠已經死了,他找不到發泄渠道,心理漸漸扭曲病態,將仇恨轉移到所有冕下身上。”
蘭澈溪歎了口氣,她能夠理解申書易的仇恨,任誰家族血脈被人斷絕,唯一的親人慘死,都不可能沒有一絲仇恨。但這也要看實際情況,向覓煙英年早逝,左致遠痛失愛人,大聯盟失去一位尊貴的貴族冕下,於公於私,申書靜死得都不冤。
當然,她這樣頗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人的情緒很多時候都是不受控製的。
若是申書易不遷怒他們這些冕下,她還會感歎一句可憐可恨,但在對方幾次三番想要算計她後,對方在她眼裏隻有“可恨”兩字可以形容了。
蘭澈溪靠在林肆身上,“那我們豈不是要一直防備他們?”她皺了皺眉,“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先不說防不防得住,即便真的能防住,這樣的日子過得也太累,太沒有自由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很快就會結束的。”林肆低頭吻上蘭澈溪的粉唇,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銳利。
聽出他話裏的深意,蘭澈溪好奇地開始詢問他有什麼計劃,可惜林肆的嘴很緊,問來問去都是一句“你什麼都不用擔心”,讓她懊喪不已。
不是林肆想要隱瞞,隻是有些事,他覺得澈溪知道了也隻會跟著擔憂,反正她也不喜歡那些打打殺殺。
從電視台出來,雲蒂拉上了懸浮車開始閉目養神,最近太累了,她都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每天隻睡五個小時了。
懸浮車開始駛動,經紀人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