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2月的某個雪風嘶吼的夜晚,我來青海所在的建設兵團連部已過去五個多月,夏季的時候還好,除了當初一點高原反應外,沒什麼不同,可到了寒冬季節那溫度凍直叫人恨不得多穿幾條棉褲。回想在校園報名參軍的情形,我就有點想念胡揚那廝分配到哪兒了。
戶外飛著鵝毛大雪,淒裂的狂風刮過平瓦房,將上麵的積雪吹的漫天飛舞,好在屋子裏還暖和,我們幾個新兵蛋子圍在爐子邊吹牛打屁,我哈了口氣想著連部門口站崗執勤的同誌遇到接連幾天的大雪可就慘了,隨即將視線從窗外收回,就聽到背後有人叫我。
“喂,竹子!”
黝黑的漢子披軍大衣烤著手叫道:“幹嘛一個人躲那邊,過來一起烤火聊聊,別那麼不合群,咱們被那群老兵欺負的還不夠慘啊,來來,商量下抱團取暖的事兒。”
這人叫龐誌,原本白白胖胖的人,下來連隊不到一個月就成了這模樣,聽說他爹是京城裏當官的,他就下來曆練曆練鍍鍍金什麼的,剛來的時候為人比較囂張,誰也看不起,這不沒幾個月就被青海的地理環境直接曆練好了不少。
“別聽龐誌的。”
說話的是裹著棉被坐在床上的黑瘦男子,叫張遠,也是新兵,老家是湖北宜興的,性格嘛,除了脾氣急躁點,其他都蠻好的。他說道:“他這是沾了他爹龐會的壞毛病,咱們軍營裏就不該有勾心鬥角的事兒,都是血性漢子了不起打回去就是了。不過你還是過來聽聽,剛剛齊建國講的故事不錯,挺刺激的。”
我聳聳肩膀,走過去坐到爐子旁,烤著手問道:“什麼故事,大白天的也能嚇住人?”
“你聽聽就知道了。”齊建國說著,又將那故事重新複述了一遍。
原來,故事是從他一個好兄弟來信告訴他的,那人在河南安陽當兵,信中說他們部隊裏流傳著一個詭異的故事,說82年的時候,軍區準備在林縣訓練民兵實彈演習,結果就出了一檔子怪事,巡邏班裏同誌在早飯時來報告,他們所有人的武器全部不翼而飛,其中包括了子彈、手榴彈都不見了。
要知道,不管任何時間段,任何國家,這些都是非常大的事情,更何況這是一個武器管製的國度裏。於是事情就大條了,還沒做出指示,緊跟著警衛連,崗哨那邊也相繼傳來武器子彈統統都不見了的消息,頓時營裏像是炸開了鍋,要知道整個軍營都丟了武器是個什麼罪,蹲號子都是輕的。
得到通知的參謀長和司令員急急忙忙從賓館趕過來,還沒進營裏安撫士兵,就發現自己腰間槍套裏的槍不見了,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連忙叫來了軍械處的長官,打開了軍械庫,三人以及他們身後的衛兵都傻眼了,原本滿滿當當的倉庫內,連根毛都沒有。
機槍、迫擊炮、數十箱彈藥和手榴彈全部消失。
很快當天中午,從上頭來一支秘密部隊,將他們所有人隔離審查以及消息封鎖,甚至以最快的速度將整個河南各個交通要道封鎖起來,查看過往車輛,就連山裏的大小山路都設卡排查,但無論是現場還是其他周邊掘地三尺都沒有線索。
至今這依舊是個無頭公案,也是很多人不知道的安陽靈異事件。
聽完齊建國講的故事,就算是聽過一遍的張遠等人也不由唏噓起來,龐誌搓著手說:“好家夥,肯定是遇到鬼了吧。”
張遠裹著棉被搖頭道:“我看不像,破四舊後哪裏還來什麼牛鬼蛇神,再說軍營都是熱血好漢,陽氣那麼重,什麼鬼敢靠近?更何況還神不知鬼不覺把所有武器給搬走?咱們是新世紀軍人,都是人民子弟兵怎麼能相信迷信?我到情願相信是外星人幹的事。”
“喲,看不出來咱們張遠還是個科幻迷啊。”龐誌陰陽怪氣的瞄了他一眼,很顯然這家夥就是習慣別人圍著他轉的主,見不得有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