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劉勁和徐星星一起背著行囊,來到火車站,卻發現王新安、吳青還有王峰,正在候車室等著他們。劉勁微微一愣,徐星星笑著解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與這件事或多或少有些關聯,所以我就邀請他們也來參加,就當是給我們作伴郎吧!”
劉勁忙上前與三人打招呼。他們幾個年齡相當,很快就熟絡起來。
一路無話,次日一早,火車就到達大巴山邊的一個小站。劉教授果不食言,早在那裏等著他們。當下五人坐上劉教授的悍馬轎車,長驅直入,一路開進了巍峨挺拔的大巴山。
到了中午,劉教授將車泊在一座依山傍湖而建的賓館前,笑嗬嗬地說:“這幾年大巴山的旅遊開發很熱,這賓館是我一位朋友投資興建的,我們就以這裏為大本營,展開這次神秘的探寶之旅!”
徐星星從車裏下來,抬頭打量著這座綠樹掩映的賓館,隻見高大的門樓上寫著“半嶺山莊”四個大字,心裏一愣,不由問道:“劉教授,這賓館怎麼取這麼一個怪名字,叫半嶺山莊?”
劉教授手往身後一指,說:“你看賓館後麵這道山嶺,就像斧削一樣,隻剩半邊,所以叫半嶺。它後麵的山峰,座座都是如此,老百姓就叫它們半山。”
徐星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梳妝台》裏有一段歌詞說:“情哥住在半山半嶺嶺半邊,乖姐住在灣湖湖畔港汊前,船兒要走隔溝隔湖隔港隔漩邊,丟錨下水到姐家,一來喝茶二談閑……”沒想到歌詞裏的地名,在大巴山中真的存在,她連忙問,“劉教授,那這座湖是不是叫灣湖?”
劉教授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得問問當地的老百姓。”徐星星聽了,見湖邊有一個老漁民正坐在小木船上吸旱煙,連忙跑過去,問道:“老大爺,請問這湖的名字是不是叫灣湖?”老漁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說:“姑娘,你怎麼曉得?這湖在過去是叫灣湖,現在知道的人可不多了。”
徐星星抑製不住興奮,又問:“那還有沒有叫‘隔溝’、‘隔湖’、‘隔港’的地名?”
老漁民把旱煙竿往船舷上一磕,站起來說:“姑娘,你說的可都是老地名兒了。”說著手往煙波浩淼的遠方一指,“你看那座山,將湖隔成兩半,旁邊那條狹窄的水道就叫隔溝,山那邊的湖就叫隔湖,湖邊有一個小漁港,自然就叫隔港了。”
大家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大張著嘴,驚呆了。吳青忍不住說道:“這歌詞就像交通指南一樣,說不定還真能把我們帶到藏寶的地方呢!”於是,他們當即與這位老漁民談好價錢,租了他的船,從水路前進。
傍晚時分,一行六人穿過了隔溝,駛到了隔湖的盡頭,眼前出現了一條湍急的溪流。溪流彙入湖中,在湖麵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徐星星心想這大概就是歌詞中所說的“隔漩”了。
山中天黑得早,此時,湖邊的漁村裏已是燈火點點了。徐星星看看天色,說:“既然歌詞裏說‘丟錨下水到姐家’,我們不如就留在這裏住一晚,也好喝喝茶,談談閑,研究一下歌詞,討論一下明天的行程。”
10、飛渡火龍岡
大夥兒很快就在岸邊找到一戶人家,房主是一對中年夫婦,兒女到山外打工去了,家裏有幾間空房。夫婦二人非常熱情,拿出山珍湖鮮招待他們。
吃過晚飯,眾人圍坐在湖邊的柳樹下,一邊乘涼,一邊討論起《梳妝台》的歌詞。大夥兒一致認為,明天的行動應該落實在“七月太陽似油煎,外麵曬個女嬌蓮,情哥看見過不得意,帶著上七裏,下八裏,七八一十五裏,帶到蓮花墩上,梭羅樹上,丫兒撇上,芝麻葉上,火龍岡上好乘涼嗬,好似那織女和牛郎”這段歌詞上。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徐星星就把大家喊了起來,說她已經和房東大叔講好了,請他當向導,沿著那條彙入湖中的山溪繼續前進。可就在這時,出了一點意外,王新安一起床就上吐下瀉。他哭喪著臉說,他的腸胃不好,肯定是昨晚臘肉吃多了,吃壞了肚子。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就讓他留了下來。
那道山溪落差較大,水流湍急,大家乘著房東大叔的竹排,逆水行舟,走走停停,前進得甚是艱難。過了有小半天,眼前的溪流一下子變得寬闊起來。原來山溪在這裏一分為二,另一條支流更是波濤洶湧,跌入一道幽深的山穀,不知流向何處。
徐星星回過頭問:“房東大叔,我們走了多遠?”房東說:“估計有七八裏的水路。”徐星星皺著眉頭,又念叨起歌詞:“‘上七裏,下八裏’,這又上又下的,該怎麼走啊?”吳青接過話說:“我們沿著河上了七裏,又要下八裏,那豈不是回到出發的隔湖了?這歌詞是不是錯了?”
這時,一直在觀察周圍環境的劉教授說:“歌詞沒錯,你們看,如果我們調轉船頭,沿著那道支流漂流下去,就不必原路返回,又與歌詞中‘上七裏,下八裏’的暗示吻合了。”
大家一聽,覺得劉教授言之有理,忙請房東大叔將竹排撐往那條支流。沒想到剛一調轉船頭,竹排就飛流直下,被震耳欲聾的急流卷入深潭。大家都驚恐地大叫起來,幸虧房東大叔技術高,用竹篙往迎麵而來的礁石上死勁一點,才將竹排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