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治療室的床上,冷知禁閉這眼,耳邊聽著亂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跳越發慌亂。
沒幾秒,治療室的大門被人大力踢開——!
冷知像是收到驚嚇,突的從床上立了起來,假裝睡眼惺忪的看向門口的幾人,懵懂的問:“怎麼了?”
為首的男人見房間裏隻有冷知一人,眯眼瞅了會兒冷知,又環視了一遍房間,讓手下查看了床底,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便攜著幾人離開了。
冷知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關門的同時,門後貼著的兩人顯露了出來。
冷知瞥了眼二人,隻希望這兩尊惹不起的大佛趕緊離開,“你們還不趕緊走?等他們回過神來察覺出什麼,再找來,恐怕你們就沒這麼幸運了!”
男人似乎罔若未聞,淡漠的再次坐回床上。
冷知感覺到那股冰冷帶著探究的目光再次黏在她身上,心生了煩躁,抬腳想要離開,男人趕在冷知抬腳之前開了口,這是他整晚上說的第三句話,冰冷又略帶命令的語氣越發彰顯,“要出去嗎?”
冷知猛然頓住步子,她很明白,出這扇門的後果是什麼!
懊惱的轉了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默默地祈禱他們趕緊離開。
男人看著冷知充滿怒意卻不敢言的臉龐,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驀然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阿峰沒錯過自家先生臉上莫名的笑意,愣了好一陣。
興許是菩薩聽到了冷知的祈禱,跟班的手機驀地響了一聲,似乎是短信。
片刻後,跟班恭敬的說道:“先生,信已在樓下侯著了,我們隨時可以離開。”
冷知心下一喜,抬頭的瞬間主事的男人居然走到了她跟前,愣神間,男人修長的手指撥開了擋住她左胸護士牌的長發,一字一字的念出了她的名字:“夏冷知。”
“嗯?”冷知傻傻的應著。
男人收回手,淡淡的凝著冷知,淡聲道:“今天非常感謝你。”
冷知本就比他矮了半頭,現在又是坐著,男人的身軀格外像座山一樣壓著她,她不舒服的調了調坐姿,垂著頭沒有回話。
男人似乎也沒想她說什麼,話音剛落,薄唇再啟:“我叫顧天擎。”
“啊?”再次抬頭,卻聽到男人略帶命令聲問道:“記住了嗎!”
似是受到了感染,冷知傻傻地點頭,直到房門被輕輕帶上,她才呐呐的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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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峰將顧天擎的吩咐呈到了他麵前,“先生,夏小姐的資料都在這了,您過目。”
顧天擎大略看完,問身側的阿峰,“你怎麼看?”
阿峰笑道:“夏小姐現在很需要錢,您不是說過,送人東西應當投其所好?”
顧天擎慵懶的靠在座椅上,聞聲,漫不經心的道:“你的思路沒錯,隻是,也可能我有比你更好的送禮方式……”
阿峰不懂顧天擎的思路,就如同他不懂顧天擎為什麼會看上夏冷知這樣平凡的女孩。
不過他也不必懂,顧天擎在他心目中就像神一樣的存在,他的話不管對的、錯的,於他而言都是對的。
“先生,昨晚那些人,不該處理了嗎?”阿峰想起昨天,沉著臉問。
顧天擎搖搖頭,“栗國這塊肥肉多少人盯著,他嚴首華不是傻子,怎會願意將腳下的肥肉拱手讓人?我們終歸還是外國人,根基還未在這個國家站穩之前,還是少惹是非,想他沒除掉我,心裏也定是不好受的。”
“可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呀!”阿峰有些憋氣,先生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種委屈,被人傷了還不能還手!
顧天擎笑笑,“不過他嚴首華也別太小看我顧天擎,我既敢來,就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這筆帳我先記著,早晚讓他還。總的說來,我們應該感謝他,也幸得他照看的緊,不然也沒我大展身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