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的忠誠和能力,朕心裏是知道的。那這件事就全權委托給你了,希望能盡早查出作案之人。”我及時向羅少隱表明自己對他的信任。反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放手讓他們去做,自己好像也別無選擇。
“陛下放心,臣定不辜負陛下所托。”他又恢複了原先的表情,隻不過語氣中透露出些許沉重的氣息。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再看看桌子上的奏章,無言地笑了:看不看有什麼用,不過就是表麵文章。且不說這個身體的本尊蘇念晴是個單純的孩子,就是她從小心機深重,宮內宮外沒有隻效命於自己的勢力也是白搭,曆史上一個個傀儡皇帝都是鮮明的例子。雖說攝政王和武信侯現在看似對自己忠心耿耿,但將來自己親政了,有威脅到他們利益的時候,恐怕就會橫刀相向了吧?關鍵目前的自己根本沒有機會觸碰到核心權力,當務之急就是要裝作順從的樣子,混淆視聽,將來再做籌劃也不遲。
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在中國古代曆史上通常認為是不祥的,漢朝甚至有“舉五日子,長及戶則自害,不則害其父母”的諺語。雖說現在的三國文化習俗跟中國古代唐朝非常相像,尤其是領土最大的洛國,對各種文化包容並蓄,但我們所謂的“封建迷信”依舊盛行。以往蘇念晴的壽辰都是小操小辦,走低調路線。這次可能是為了給眾人一個交代,一方麵顯示女皇身體康健,讓有心人不要妄想;另一方麵展現洛國國祚興盛,給容國、宸國一個暗示。
奏章上壽辰各個程序和重大活動的安排都寫得很詳細,想是擔心女皇年幼,不少事項看不明白。不過倒是讓我給拾了個大便宜,不用問旁人就知道了許多正式活動的要求,還接觸到了日後親政要經常批閱的奏章。本來這件事不用我操什麼心,可是我實在不喜歡原先那個國號元煦,決定要改個國號。因為這個國號跟我前世談的一個始亂終棄的男友袁旭的名字聽起來一模一樣。既然要為女皇慶生嘛,自然要追求個喜慶,改個什麼國號好呢?我思前想後,又翻閱了不少典籍,終於定下了兩個字:慶熙。“慶”字自然是“慶祝”的含義,“熙”字的古文釋義有三個:一是光明,二是和樂,三是興旺、興盛,無論取哪一個都是吉祥如意之義。隻是不知道大權在握的攝政王怎麼看待我這一舉動。
當彤兒將攝政王羅桐給我的回鑒呈到我麵前時,我還真有那麼一瞬的忐忑,擔心他拒絕我的要求,察覺出我醒來後的異常,盡管我闡述改國號的理由很是充分。可是看到的隻是那麼一行字:陛下有心,老臣甚慰。甚慰,那就說明他同意我的要求了?沒想到我這個女皇並不像我想象中那般有名無實,我不由得在心中小小興奮了一把。
接下來的日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項重大事宜都由攝政王負責安排下去。而碧兒作為我身邊的紅人,暫代高級女官之職,幫助敬太妃籌劃儀式慶典,每天忙個不停。隻有彤兒和小泉子陪在我身邊,其中一個負責我的生活起居,其中一個負責我的人身安全。我們原先的“□□”被活活拆散,讓我心裏有那麼一點失落。幸好除了每周末向攝政王“定期彙報”項目取消外,禦學倒是沒有停,我還可以每天觀賞氣質美男張靖,順帶和羅少隱鬥鬥嘴,和盧仲雷交流一下學習心得,生活也不算無趣。
“小泉子,你去敬太妃的宮裏幫朕再要些涼芯粉,上次太妃給朕的那些都吃完了。記得把我們這裏釀的桃花醉給太妃拿過去兩瓶,權當作回禮。”我對小泉子吩咐道。涼芯粉就是上次人家送給我們的類似龜苓膏的中藥甜食,桃花醉是我一時興起拉著彤兒、碧兒他們用桃花和著酒曲釀的酒,飲用時有一種淡淡的桃花甜香,度數也不高,適合女子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