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因為這件事走到了一起。
對於上官左來說,那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了。
上官蝶今年十五歲,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
在玉階齋裏,上官蝶很受歡迎。
每當她走進人群裏,都會迎來一群男人的注目,這些男子都是玉階齋內習武的弟子,他們都知道上官蝶是掌門的獨女,所以萬分的好奇,好奇之外就是不可褻瀆的尊敬。
最初上官蝶很討厭這些人,她不理解這些人為什麼看著她。
直到有一天她身邊的婢女婉兒說了一句話。
婉兒說,男人通常很好色,他們一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會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像是看到好吃的東西一樣。
上官蝶從此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滿足感。
但是她從不倨傲。她的人生沒有什麼可以倨傲的。
在上官蝶的眼中,男人隻有兩種。
一種就是他父親那樣尊貴的人,這種男人有本事,令人尊敬。
一種就是那些看她的男人,這種男人低三下四,根本不值得放在眼裏。
那麼,魏知恩算是那種男人呢?
也許魏知恩哪種都不算,他屬於第三種。
可是第三種是什麼樣的人呢?
上官蝶也不知道。
在她這樣的年紀,人生還沒有開始。她還不懂得什麼是男歡女愛。
有時她抱著兔子玩耍,在花園裏看月季開落,仰頭看湛藍的天空。
她從來都是開心的,從來都是滿足,沒有什麼人能夠走進她的生命裏。
直到有那麼一天。
當魏知恩和蕭從訓兩個人踏入她的院落裏。
這兩個人跟她年齡相仿,魏知恩最大,比她大了三歲,不過這點年齡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差距。
上官蝶正在跟婉兒嬉戲,看見他們來時,上官蝶就把目光放在了他們的身上。
上官蝶從來不是一個怯場的女孩子,她第一個開口,她認得魏知恩,所以她說,你有什麼事情嗎?
魏知恩說,我……
魏知恩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窘迫地看著上官蝶。
蕭從訓看出魏知恩難開口,便說,我們想學武藝。
上官蝶很吃驚地說,啊?想學習武藝為什麼要找我呢?
蕭從訓說,我們想拜掌門為師,可是掌門收徒弟要求必須能夠在競武大賽上獲得第一,我們知道自己能力不行,所以想求教小姐。
上官蝶很無奈地看了看婉兒,她看見婉兒也一樣很無奈。
上官蝶說,可是我也不會什麼武藝。
蕭從訓說,你不會武藝嗎?
上官蝶說,我隻會一點點。
蕭從訓說,說不定學了這一點點我們就能有進步呢?
上官蝶聽到誇獎,很不好意思地說,父親教了我一些,可是我學得不認真。
蕭從訓說,那你學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上官蝶說,一個叫做閨中刀,是用匕首的,這個刀法很細膩,每一刀都取人性命。一個叫做甜蜜掌,取力精巧,看似優雅,卻暗藏殺機。不知道你想學什麼?
蕭從訓聽了之後,便沉默不語,他看了魏知恩,便說,我記得不是掌法,而是拳法,看來她並不會。
魏知恩說,這兩個武藝聽起來就不是了。一個叫閨中刀,一個叫甜蜜掌,聽起來美麗,可是想想應該都是華而不實的武藝,很難派上用處的。
上官蝶聽了不高興,她說,你想試試嗎?
魏知恩看見上官蝶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便說,那就試試。
上官蝶說,我先用甜蜜掌打你一個耳光。
魏知恩聽到這話,便想嘲笑一下她,誰知隻見上官蝶一個箭步,竟然淬不及防的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魏知恩隻覺得臉上發燙,眼裏冒金星,不知道臉上已經有了五個紅色的手指印。
他哪裏會想到上官蝶會有這麼快的身手,不禁吃驚地說,這……你怎麼真打了?
上官蝶說,這是你說讓我試試的,所以我就試試了,誰知道你這麼無能。
魏知恩雖然有些氣憤,可是想到自己確實技不如人,便隻好說,這個甜蜜掌可以教我嗎?我也想學。
上官蝶得意地說,那你得先拜我為師,不然我可不願意教你。
魏知恩說,不會吧,你還沒有我年紀大,你讓我拜師?
上官蝶不客氣地說,誰叫你要學呢?
這時一個下人急忙跑來,他跑得太快了,竟然停不下腳步,一個跟頭翻到在地。
下人狼狽地站起身,說,大小姐,不好了,客堂裏來了一個道士,因為等不到掌門,便在客堂裏撒野,如今已經打傷了好幾個弟子。
上官蝶說,那個道士你不認識嗎?
下人說,我見他麵熟,不過實在想不起他是誰?
上官蝶說,那我去看看吧。
魏知恩和蕭從訓也跟隨上官蝶走到了客堂。
這個發飆的道士穿著一身白色的道袍,看起來文質彬彬,不像是窮凶極惡的人物。
不過雖然他麵相好,但性格暴躁,正在張口大罵說,上官左這個老賊在哪裏,快給我滾出來。
上官蝶聽到他的話,便諷刺地說,你這個老賊罵誰呢?
道士一聽,便轉頭盯著上官蝶,他的臉上全是怒氣,可是上官蝶絲毫不怕。
道士說,臭丫頭,你是上官左的閨女吧。
上官蝶模仿著道士的口氣說,臭老頭,你是哪裏來的?
道士哭笑不得,便說,你老子見到我都得客客氣氣的,你居然罵我臭老頭?
上官蝶說,我父親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呢?
道士說,你知道江湖上誰弈棋最厲害嗎?
上官蝶說,我聽說父親說過,世間弈棋最厲害的是棋王府的賦成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