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場比賽隻允許兩個人對抗。比賽實行淘汰製,選手的分組是隨機的。而比賽的規則也十分簡單。參賽者手持兩指粗的木棍互相攻擊對方的背部,直到一方求饒或主動認輸為止。
場上的比賽很激烈,耳邊是圍觀群眾的呐喊聲。兩名選手怒視著對方,好似有著血海深仇,手持木棍不斷試探著,進攻著。兩人都使出了十足的力氣,很快雙方的背上已經出現了數道血痕。看到這一幕,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古羅馬的鬥獸場,殘忍的嗜殺與亢奮的貴族,連帶著我的心情也起了些變化,不似剛開始時的好奇和興奮了。
阿莎的解說突然中斷了,我看了眼她,她的眼神中似乎透著些許暗然,隻聽她輕輕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我們的族人從來不會輕易認輸,其實很多次比賽都是以一方戰死而結束的。”阿莎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我的心卻顫了一下。再看向賽場,族人們還在興致高昂地看著比賽,他們歡呼著,呐喊著,他們不知道自己慶祝的也許是一條生命的消逝。可惜我卻不能也沒有權利置喙別人是選擇生亦或是選擇死。
比賽進行的時間並不長,這一次的參賽者隻有八個人,每一個下場的選手都是遍體鱗傷,我有些唏噓,但好在沒有人慘死。虎子小聲罵了句操,他的正義感向來比我深。聽阿莎說隻有參加過鬥棍比賽的男性才算是真正的成年了,由一個男孩成為一個男人,這是村子裏的習俗。
比賽結束了,最後勝出的是一個身材魁梧,膚色黝黑的小夥子,他高興得繞著場地跑了起來,盡管他的後背還在不停地流血,群眾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我覺得這一切應該已經在這時結束了。部落的首領再一次站了出來,人群安靜了下來。隻見他又跳起了那種怪異的舞蹈。舞停了,他的手上憑空多出了一片陶片。
“蘭朵雅,蘭朵雅,蘭朵雅!”那首領高喊了三聲,聲音尖銳而嘶啞。他嘴裏重複的三個字聽起來像是人名。周圍的男女老少跟著一塊兒喊了起來,聲音響亮,猶如雷霆,直衝九霄。
“開始了。”阿莎突然說出了這麼三個字,聲音有些顫抖,帶著緊張。她的眼睛死死地注視著前方,雙拳緊握。我隱約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四周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抬頭望去,兩個健壯的青年押著一個全身被繩子緊縛住的女人出現在了大首領的身邊。我定睛一看,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晚和阿莎碰麵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