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除魔(3 / 3)

雷朋左手拿過右手劍,垂著右肩繼續劈砍。汗水和雨水迷蒙雙眼,但他咬牙堅持,劍鋒速度絲毫不減。悟能看著眼淚流下,師弟早先因為舉止莽撞,被師父趙桔罰一年用左手,所以他的左手並不比右手少了靈巧。

內心的堅忍,在師兄弟二人心中發揮無比力量。悟能揪住自己發髻,大雷則想到和師兄一起在山裏捉山蛙的快樂時光,麵露微笑揮舞長劍。

吳生有眼見對手無懼,心中倒是慌了,收了內丹就逃。雷朋無力追趕,隻能望他背影投出長劍。曠野之中,長劍變成一頭公羊虛影撲向奔逃中的吳生有。魔頭感覺到背後殺氣,躍身躲避。悟能低呼“不好!”,要是讓他躲過再撿去七星劍,回過頭便可殺了大雷。

就在這千鈞一發時刻,一道耀眼閃電穿出雲層,擊中了吳生有,他慘叫一聲,身形一滯,再躲不過飛來的七星劍,被打個正著,身體如鷂子般飛到半空。

勝負已分,小樓內所有妖怪頓時呼嘯逃散,原來的鬼屋一掃往日晦暗氣息,變得寬敞明亮起來。

悟能趕到屋外,扶著大雷一起去查看吳生有。那魔頭已恢複原形——一頭沒角的山羊,背部幾乎被劍劈成了兩半,身上白毛也被雷電燒焦成黑色。師兄弟閉目頌經,超度這位曾經的最大敵人。

林黛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出來,她問悟能:“筆仙就是這山羊妖怪變的麼?”悟能笑著反問:“林小姐,什麼筆仙?我們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呀?”大雷插言說:“大師兄,我們還是先回屋吧。在這曠地裏,你不是要我做你的避雷針吧?”悟能忙說:“是是是,我們快回,師弟你也莫把寶劍舉過頭頂。”

回屋的路上,林黛把之前請筆仙的事簡單說了。悟能聽了責怪:“你們膽子也太大,居然敢欺騙妖怪。要知道,他要是害了你們,天規也是不罰他的。”說話間三人到了門口,大雷發現櫻桃還在吳生有的屍體旁發呆,就大聲叫她。大狗有些不舍的樣子,濕淋淋地跑回來。

客廳中,大雷的重傷引起所有人注意,他隻說是去查看車子時滑倒摔的。外麵風雨不歇,眼看是無法出門及時就醫,姑娘們便找來床單撕成繃帶替大雷綁住右手,雖然一通七手八腳搞得大雷痛得咧嘴,但他心情倒是極好的。

林黛聽過悟能囑咐,伸手向同伴要來前麵找到的三枚鑽石,隨手就扔進壁爐火中。眼見三團火苗升起,同學們都發出惋惜聲音。林黛嚴肅說:“這不是我們該得的,燒化了免得筆仙來糾纏。”女孩們想著也對,都一起點頭。

悟能看著她的一番果決,內心越發喜歡她了。林黛轉頭對他說:“大師兄,我們今晚一起睡覺好麼?”悟能聽了幾乎歡喜到暈厥,卻不想她繼續說:“我們大家一起在大廳裏睡,先前我們都快嚇死了。”

悟能有些發呆,櫻桃和張山、秦頌都對他笑。

冬日的淩晨,夜未央。十一個男女和一條大狗圍著壁爐,許多人都擋不住疲倦睡了,但也有人在低聲私語。林黛在對悟能說:“我小時候就能見妖怪,講給爸爸媽媽聽,他們都不信。之後到初中階段,就再不能發現。直到今天與你在一起時,才又能重見。”悟能說:“你有仙緣,但看見的事不能對尋常人講,一講就沒了。”“那以後你教我法術好不好?”悟能說:“好呀!嗬嗬。”

另一邊,櫻桃問雷朋:“大雷,你能不能把吳生有的內丹送給我?”大雷搖頭說:“不要了吧,師父說這種奪來的內丹,雖然一時間會增進修為,但以後很難控製,我不打算要,明日與他屍體一起埋了便罷。”櫻桃還要勸說,卻被大雷連連搖手拒絕。大狗在地上打滾惋惜,大雷不理它。

有個女孩久久不能入睡,拿著顆鑽石發呆。林黛問悟能:“白冰拿到鑽石後,一直鬱悶不樂,你有沒辦法解去?”悟能歎氣說:“交易已成,大羅金仙也無法挽回。”說著走到白冰麵前蹲下說:“白小姐,許多失去的不可能再回來。但總有更美好等著你,畢竟我們還年輕。”白冰眼睛一亮,把鑽石在手中一比說:“是呀,我也不知道失去了什麼?但以後應該更精彩。”悟能起身摸了她下頭說:“真正的歡樂,誰都不能奪去,它總能在你需要時回來的。”

第二天早晨,雨過天晴,雷朋和悟能去把吳生有埋了,櫻桃一起去了。雖然她一直懇求大雷和悟能把那枚內丹讓給她,但兩名道士終是不肯。

吃過早飯,女孩們擠進秦頌的車,行李都捆在車頂。擁擠的車廂內,大雷有傷坐前座。悟能和張山與一群女孩子擠在後麵,快活無比。路上。張山又對悟能說:“早曉得就不急著結婚了!嗬嗬。”

過了江底隧道,秦頌安排了兩輛車在那裏等候,接了大學女生們去回宿舍。張山和悟能顯出萬分不滿意,大雷說:“二位老兄,弟弟我這可是重傷,還是快送我去醫院才是應當。”二人想想他話有些道理,於是揮手告別了姑娘們,專心讓秦頌送大雷去市內醫院。

大雷養傷期間,悟能一直在病房陪他。但每到傍晚就要去海洋大學找林黛。大雷在晚間問他:“大師兄,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悟能開了聽啤酒遞給他說:“喝酒喝酒!嗬嗬!”答案都分明寫在幸福的臉上。

(上海的旅程就以這十章結束,隨後的日子,我們隨悟能和大雷去周遊全國各地吧。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