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酒樓尋釁雙方比武藝山莊報仇三派議查凶
高臥南齋月初吐,清輝水木在窗戶。
昔日同居情誼重,並肩進退喜與怒。
如今陰陽成永隔,官府查案生悲怵。
人海追敵苦尋覓,何時報仇凶手縛。
曾智虎麵對楊慧斌的屍身,想起山莊創業初期,兩人共臥一室,攜手並肩,情勝手足,創建了風雲堡大好基業。雖然是結義兄弟,情感卻勝過同胞。如今被人暗害,前幾天還是信心十足的兄弟,現在已經陰陽永隔。而且官府已經插手,風雲堡的諸多秘密即將不保。崔光遠較真,要毛立去風雲堡調查。曾智虎內心恐懼,伏在楊慧斌的屍身上嚎啕痛哭。一時真情流露,痛心疾首,聲音悲哀,淚水如注。在場的人都受到感染,同來的風雲堡的人也跟著痛哭。
蔣有道過來勸慰,好不容易讓他止住了哭聲。崔光遠說道:“楊智虎,哭也哭過了,陪毛縣尉一起上路吧。”曾智虎清醒了,如果讓官府的人進了風雲堡,知道了他們的違法行為,風雲堡的基業就保不住了。思前想後,他又一次跪在堂下說道:“縣令大人明鑒,我三弟的確是自殺身亡,與旁人沒有任何關係。官府要上我家調查,尚無不可。隻是我家離京城有幾十裏路,官差往返辛苦,沒有必要。”
蔣有道馬上說道:“崔大人,這位楊智虎已經將案子說得很清楚了。就讓他劃個押,這案子就能結了。你看他剛才哭得死去活來,他們是親兄弟不會有假。何必節外生枝呢?民不告,官不究嘛?”
崔光遠盯著曾智虎問道:“你真是死者的大哥?”“千真萬確,請大人讓我馬上將他的屍身搬回去安葬,決不敢打擾官府。”曾智虎趴在地上說道。
崔光遠說道:“人命關天啊,你是不是死者的大哥,不能隻憑你說。必須有人證物證。毛立還是要去一趟風雲堡,查探清楚,才能定案。”
毛立不願意多事,看了曾智虎一眼,對崔光遠說道:“啟稟縣令大人,縣丞大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明擺著的事,查與不查,結果一個樣。衙役們每天巡街,挺辛苦的,肯請大人讓他們清閑一下。”
崔光遠對毛立說道:“為朝廷辦差,一定要程序到堂,處理案子,必須有確鑿的證據,你要怕吃苦,就別在衙門裏當差。”毛立不敢再爭辯,應了一聲:“是,下官就和楊員外一起走。”
崔光遠對跪在大堂的曾智虎說道:“起來吧,在你的供詞上畫押,趕快將死者安葬。對毛大人的調查,要好好配合。”
曾智虎心裏壓著一塊鉛,表麵上還要表現出熱情。恭敬的說道:“是,一定按大人的吩咐辦好。”
蔣有道走過來,將他的供詞給他看:“看看與你說的有什麼出入。”曾智虎看了一遍,沒有看出有錯,便畫了押。轉頭對崔光遠說道:“縣令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
崔光遠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離開。毛立跟了過去,曾智虎說道:“我已經在供詞上畫了押,大人就不用辛苦了。”將十兩黃金塞在毛立的手上,
毛立收下金子,拍著曾智虎的肩膀說道:“縣令大人的吩咐,不敢不從啊。員外放心,本官決不會節外生枝。”
曾智虎伸手握住毛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運起內功。毛立頓時感到掌骨欲裂,痛得汗水都流出來了。連忙說道:“員外有話好說,毛立是辦事之人,做不得主的。”將有道看在眼裏,走到毛立的身邊說道:“和氣生財,退一步海闊天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毛立用眼神回應,表示讚同。
毛立帶了兩個捕快,跟隨風雲堡的人一起向風去堡進發。曾智虎說道:“全靠大人協調,縣令和縣丞,我不會虧待的。死者的確是草民的三弟,這還用得著調查嗎?”毛立說道:“官府辦事,程序必須到堂。隻要能夠交差,我不會為難你們的。”聽到這話,曾智虎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一行人出了縣衙之後,崔光遠問蔣有道:“這個自稱楊智虎的人,所講的話,漏洞百出,為一個女子自行短見,你也相信?作為縣丞,竟然說是實事,讓我好生為難啊。”
蔣有道說道:“大人不信我信,毛立調查的結果,肯定和楊員外說的是一樣的。不信的話,我們等待他回來報告結果。有些事是較不得真的,那些江湖俠客武藝高強,行俠仗義,在百姓當中口碑載道。將朝廷尚不放在眼裏,會怕一個縣衙嗎?縣令大人,如果那自稱是楊智虎的人不是為了他們的基業,不會向縣令大人磕頭。如果逼急了,他們知道保不住基業了,就會不顧一切,那就要死傷一大批人了。大人如何向京兆尹交差啊?”“你這個蔣有道啊,真是‘講有道’。明明沒理的事,能講出一大堆理由來。”崔光遠發出感慨。
兩天後,毛立向崔光遠彙報:“死者已經安葬了,鄰裏都說他們是兄弟,平時好得很。他們家有錢得很,為了感謝縣衙為他們找到死者,給縣衙送來了二十兩黃金。”崔光遠不相信的說道:“是真的嗎?這裏麵隻怕還有問題吧。”蔣有道湊近過來,笑著說道:“案子可以結了,大人不必再查下去了。”
崔光遠說道:“毛立,你的意見如何?這樣草草了結,行嗎?”蔣有道說道:“怎麼不行?人證物證俱在,程序條理清楚,再查就是畫蛇添足了。”
崔光遠盯著毛立,毛立說道:“我們已經按照程序,認真的進行了調查,死者叫楊慧斌,他們是兄弟,鄰裏都這樣說。”“好吧,縣丞起草文書,向京兆府報告。”崔光遠對蔣有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