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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小紅是我見過或聽聞過最勵誌的小姐。沒有之一。
每一年,我都會和C君去趟義烏,尋找有特色的包裝。除此之外,我還惦記的是,那裏一家不亞於內蒙烤全羊的穆斯林店;C君所惦記的是,那裏一些不亞於東莞的姑娘。
小紅就是C君在義烏遇到的。
初識小紅的時候是一個傍晚。
我剛塞完兩隻羊腿,買了半斤葡萄,打算躺在酒店的床上,一邊看書,一邊享受。此時,C君不知從那裏帶來一個嘰嘰喳喳的姑娘。
“喲,兩個人啊。老板,這可得加錢。”著一身俗不可耐紅色連衣裙的姑娘嚷嚷道。
“他啊,不算人。”C君補充道,“他是不碰女人。”
我翻了翻白眼,抗議C君抹黑我的貞潔。
“我先洗個澡,你吃會兒葡萄,看會兒電視。”C君一邊說,一邊進了浴室。
姑娘像進了家一樣,自顧開了電視。一個側身就躺在旁邊的單人床上。抓起床頭櫃上的葡萄就往嘴裏塞,一麵還問我,“老板,你要不要來嚐嚐,還蠻甜的。”
我哭笑不得,為什麼瞬間覺得葡萄不是我的了,還感覺自個兒是被人點的小姐。
這真是諷刺,正好讀到的節卦六三有雲:不節若。則嗟若。無咎。
姑娘看我不搭理她,反倒關了電視,側過臉來看我讀什麼。
“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這位老板,你讀這本書會不會太早了點啊。”
我一驚,沒想到一個風塵女子開口就噴論語。仔細打量一番,也看她也頂多不過25歲。
“聽你的口氣,倒也是讀易的人麼?”我這麼猜測。
“就好沒事瞎研究。”姑娘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叫T,請指教。”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隻有遇上看似是讀書的人,才會自報姓名。
“老板,你用不用這麼正經。叫我小紅就好了。”
“好。你平時常讀書吧?”我好奇地打聽。
“嗯。做我們這行,有的是時間可以在書上打發時間。”
“這倒不多見啊。”
“啊呀,誰要家裏窮,小時候讀不起書,現在讀書這叫**。**,你懂的。”
“哈哈哈”,我覺得小紅是個有意思的人,單她一例,就足以打破我對性工作者的成見,“那你平時愛讀什麼書?”
“紅樓夢。”小紅想都沒想,直接蹦出這三個字,她似乎預料到接下來我要問什麼,緊跟著報了個名字。“薛寶釵”。
我被眼前這姑娘鎮住了。大體上,我認為讀紅的人,喜歡書中哪個人物,真實的性格也會與那個角色極為吻合。從小紅的口氣裏聽得出來,她自己也有這樣的認識。
“我在裏麵聽著你的笑聲,看來聊得很愉快麼。”C君嬉皮笑臉地從浴室裏出來,順著走到我床邊,向我低聲耳語。
“你覺得合適嗎?!”我怒目。
“好好好。那我再去開個房。小紅,我們走。”
“老板,下次再聊。”小紅拎起我的葡萄,沒等我阻攔,已經和C君關了門出去了。
我一人在房裏苦笑。還下次聊?她還指著C君天天光顧?明兒一早,我們就得回廣州了。今天一個傍晚,無非是充滿欲望的一場奇遇罷了。
二
讓我大跌眼鏡的是第二天開往廣州軟臥包廂裏多了一個小紅。
不止如此,小紅身邊,還有一個同她一樣讓人吃驚、一人多高的紅色帆布包。
C君嗅到了我的驚訝,把我拖到一邊,“你看,我給咱們新招了個小妹。”
“你說笑的吧。”雖然我覺得這聽上去不象是C君說笑的固有模式。
“不,不,不。淩晨就想和你解釋來著。看你睡太香就沒有和深入規劃這件事了。”C君一本正經的樣子,這著實讓我想抽他。
我瞥見包廂裏的小紅很詭異地向我揮揮手微笑。
“你打算這麼安置?”在我意識到動車開始起步,事實已經上了軌道且無法避免時,我唯一能想到的是如何苦笑著麵對接下來的問題,“我是說你怎麼和K姐還有大夥交代?”
C君顯然想好了對策:“你懂的,阿九。”
“媽蛋!你又打算讓老子被黑鍋?!”每次C君有關於女人方麵的請求就會管我叫“阿九”。他曾自豪地認為自己在某些方麵與雷諾頗為相似,而我就是那個當了N場替身的陳細九。
當然,C君這麼做是有個義正嚴辭的理由的:他怕K姐,他的正宮。
“啊呀,你正好需要個女朋友。這樣說得過去。把她塞你懷裏,沒有人會起疑。”
“那收作小妹是幾個意思?你不會真打算讓她在咱們檔口做導購?”
“是的啊。我發現她有潛力的。”
在我看來,每一個優秀的性工作者都是極為傑出的銷售。我沒有把這句心裏話對C君說,拉開包廂門,徑直上了上鋪。
C君知道,這是我默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