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奪走了我林圻,要了我半條命,這些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放過元紓吧,求你……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院,一大幫白大褂從大廳裏魚貫而出,忙中有序地把元紓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然後火急火燎地推進了急救室。我腳底一軟癱坐在急救室門外的牆根上,急救室門牌上亮著醒目的紅燈,跟元紓的鮮血一樣的猩紅刺目。
我靜靜地望著紅色的燈光,目光呆滯……
江於浩辦好一切手續從樓下一路小跑上來,看見我坐在地上,“小嫂子,天涼,別坐地上,要不元紓醒了該怪我了。”
我幾乎是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說得對,我不能這麼不愛惜自己,我要好好的,等元紓醒了我要照顧他。
江於浩看著我,眸底暈著濃重的憂愁,他說:“小嫂子,你別這樣,元紓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他這麼說是安慰我,都撞成那樣了估計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可還是像看到了一絲希望,雖然遙不可及但我還是如絕處逢生一般,我抓著江於浩的雙臂,眼淚猝不及防地奪眶而出,口中反反複複的呢喃著他的話,“對,你說得對,他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反正很長,漫長得像是到了時間的盡頭,蘇瑤鐺鐺他們也趕到了,一大票人立刻把剛才還空蕩蕩的走廊塞了個滿滿當當,鐺鐺走過來問江於浩:“你兄弟怎麼樣?”
“不怎麼樣……”江於浩喟歎一聲,神色晦暗。
蘇瑤看我目光呆滯走過來想安慰我,誰知道一眼就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了,立刻跳腳著問:“小魚,你臉怎麼了?是不是林圻那小王八羔子打的?媽的,我說你們倆說話就說話,怎麼有聲音那麼清脆,感情那小王八犢子打你了!”
蘇瑤是個十足十的暴脾氣,脾氣上來了估計連親爹媽都不認識,她不等我分辨就衝身後的人群大喊:“媽的!林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我出來!”
我看到林圻撥開人群,從走廊那頭緩緩走過來,一雙眼睛定定地鎖在我身上,漆黑的眸子染著濃得化不開的淒楚和憂傷。
蘇瑤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就朝林圻撲了過去,我看形式不對一把抱住她,“蘇瑤,不是他,你別衝動……”
楚嬈和鐺鐺這會兒也聽到動靜了,立刻圍上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蘇瑤手腳並用掙脫我的束縛,怒氣衝天地指著林圻在那大吼,“媽的,林圻他們兩口子合起夥來欺負小魚,看把小魚的臉打的,媽的,不能忍!”
她不說還好,她這一說,連楚嬈和鐺鐺確認過情況之後也擼著袖子直奔林圻而去了。
眼看事情要超出可控範圍,我伸開手臂擋在林圻麵前,對他們說:“你們別怪他,我的臉不是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