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互不相幹的怪事,卻由王禪的一個電話聯係在一起。
王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晚上,那時候我已經克製自己忘掉那個匪夷所思的電話。想不通的事,我一般都懶得想。
晚上的海口很安靜,世紀大橋燈火初上,在薄薄的夜色裏勾勒出迷人的線條。
橋下停靠的漁船三五燈盞,點綴在海灣。
再遠處就是無邊的海和夜空,一半燈塔流轉浮光,一半天空星辰閃爍,放眼望去說不出的靜謐浩瀚。
我的新號碼已經被我發到朋友圈裏,特別注明了還有聯係必要的人可以留存。
所以王禪打過來的電話,就一點也不意外了。
"老王啊,你終於想起我了?"我懶洋洋的接了電話。
"大白,時間緊,我現在已經在機場了,你趕緊買最近的機票,我需要盡快見到你。"那邊王禪氣喘籲籲,人聲嘈雜,聽上去還在趕路。
"買什麼票?去哪?發生什麼事了?"我聽的糊裏糊塗的。
"我簡單說,咱們老家有個煤礦出事了,你知道嗎?"
"啊?不知道啊!"
"紙坊湖魚都淹死了你知道不?"
"你都在說什麼啊?什麼魚?魚還被淹死?"
那邊沉默了好一陣子,好像已經意識到這麼交流下去都會崩潰。
我聽王禪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出話來:"陳言失蹤了!"
我頭嗡的一聲就懵了,木木的回應道:"你先到,我盡快到。"
那一刻,我完全沒意識到王禪說的另外兩件事和我居然也有聯係,但陳言失蹤了這件事,卻震撼的我半天說不出話。
任何人都會失蹤,失蹤的人總逃不開兩種結局,找到了或者永遠找不到了。
陳言還是我女朋友的時候,經常會問我一句話,如果有一天,我丟了,你會來找我嗎?"
我每次都很認真的分析:"你膽子小,見識又少,連豫州市你都沒怎麼出去過,還能丟在哪?這屁大點的城市,我閉上眼都能找到你。"
我在乎的是結果,她在乎的卻是我的態度。
她總是等我天花亂墜的許諾完,安靜的說,真好,你肯找我就很好了。
而現在,陳言丟了,還真是在屁大點的豫州丟的,
王禪已經出發,我還在等什麼?
也許是等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吧。
借口很快找到了,我想起下午那個神秘電話,想起那個疑惑的女人聲音,忽然一下子,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個聲音,會不會是陳言?我越想覺得可能性越大。
不管她因為什麼失蹤的,也不管她用了什麼方法給我打了電話,隻要知道她失蹤前,居然想到聯係我,這個理由,已經足夠我回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