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一猛子紮了下去,大約三分鍾之後,他浮了上來,大口換氣。
他在水底撿了一大塊石頭,放入我的背包裏,說:“左哥,這樣待會你下沉的快些,省些力氣。我看了,下麵有兩個出口,都有活水流動跡象,應該都能出去,一個是咱們進來的,一個不知道通向哪裏?”
“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至少保證我們憋氣可以遊出去,另一條路不熟悉,萬一太長,我們進退兩難。”王禪接著說。
說完兩人看著我,意思是你還行麼?
我也發表了看法:“我會盡力晚點暈倒的”
我把大背包抱緊,吸足了一口氣,他倆一鬆手,我快速的往下沉去,
一抬頭,他倆也潛了下來。
水下很暗,沒有一點光。我們也沒有任何照明設備,三人摸黑到了水底。我把包裏的石頭卸出來後,小吳的手拽著我包朝另一個方向用勁,我領會的往那個方向遊去,果然觸到一個悠長的岩道,我悶頭往前遊,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吐出了第一口氣,發現胸腔裏癢的厲害,我知道快憋不住了,立馬加快速度往前遊去。但是越遊動胸腔裏越癢,我手腳並用,攀著岩壁突起的石塊往前邊蹬邊遊,緊接著最後一口氣也吐了出去,一串水泡晃悠悠的飄過我頭頂。
如果再到不了出口,我必死無疑。可是抬頭往上看,還是黑暗一片,連一絲光亮都看不到。
我閉上眼,好像聽到他倆離我越來越遠,我的身體已經無法做出一個流暢的遊泳動作,我開始盲目掙紮起來,手亂抓,腳亂蹬,時而扭曲一下身體,時而撞一下岩壁。忽然一下,我瞪大了眼睛,我覺得胸腔快要炸開一樣,不管那麼多了,我必須要呼吸,我張大嘴,深深吸了一大口,湖水像惡魔的手一樣,一把伸進我喉嚨深處,攪動著我的腸胃,我越掙紮,喝的水越多,我想用力抓住什麼,四周全是無從用力的水。再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意識到呼吸是多麼可貴了。就在我絕望要放棄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我,猛的一提,我耳朵嗡的一聲震鳴,應該是水壓起了變化,我沒看清是誰在拉我,大腦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中,我大口大口的換著氣,手腳拚命的拍著水,直到我站直了身子,發現水居然在我腳脖下邊。
出來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四下打量,這是一處看不到邊沿的黑暗空間,幸好依稀有些光亮,四周有模糊的輪廓,讓我發現一個事實,這裏明顯不是紙坊湖,我們走錯路了。
突然一聲狗叫,我連忙轉頭,依稀看到一條狗影一閃而逝。
我心想,剛才救我的不會是這條狗吧?這也太扯了。
身後深水處這時發出了聲音,噗噗兩聲,小吳和王禪也出水了,看臉色都好不到哪裏去。
我立馬湊上去:“喂,這好像不是咱們來的那條路!”
小吳恢複的還好,王禪幹咳了幾下,扶著腰,用手不停的我:“廢話!你個白癡,就兩條路你還能走錯,害我倆為了救你,多遊了那麼久,差點換不上氣。”
我一愣,原來是我走錯了。
國民小舅子吳立軍也幫腔道:“就是啊,左哥,你哪來那麼大自信,一進水就朝這邊遊,我拉你都拉不回來。”
我低頭一看,原來我背包弄反了,小吳在水底拽我的時候,那是我的腳,不是我的頭。
三人坐在水邊,衣服濕透了,我背包防水功能還不錯,拿出三件內的褲,還都是幹的,剛好一人一條。
小吳驚奇的說:“原來香蕉和內的褲在一起,不是保濕,是防潮啊?”